孟天楚擡頭看了看天,道:“好吧,我們回去吧。”
回到家中,天已經黑了,孟天楚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來到左佳音的房間看,丫鬟才服侍完左佳音吃完藥,見孟天楚來了,便端著藥碗走了。
左佳音靠牀上,微笑著示意孟天楚到自己邊來坐。
“天楚,案子有眉目了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將今天去嘉慶府的況給左佳音說了說,左佳音聽罷,道:“這個病我從前也聽我師傅說過的。”
孟天楚一聽,頓時來了神,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給我說說。”
這時柳兒走了進來,見孟天楚正握著左佳音的手說話,有些不好意思,趕要轉退出,讓左佳音看見了,便住了柳兒,道:“你來的正好,我和天楚正說一種病,你也是學過的,也聽我們說說。”
柳兒:“還是算了,我好像有些多餘了似的。”
左佳音和孟天楚對視而笑,孟天楚道:“瞧你說的,我和你佳音姐姐老夫老妻的了,什麼多餘的,快進來坐吧。”
柳兒這才進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左佳音笑著說道:“我們說一種不能喝酒的病,就是說一喝酒就有點象犯了羊癲瘋一樣的,有的時候還會出手傷人,醒過來卻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知道這種病嗎?”
柳兒聽了之後,緩緩地說道:“我見過的。”
孟天楚是驚訝了,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病的,誰想一說出來,你們兩個都聽說過,看來真是我孤陋寡聞了。”
柳兒:“我爹得的就是這個病。”
這一下左佳音也甚是驚訝,道:“柳兒怎麼聽你提起過呢?”
柳兒淡然一笑,道:“說什麼呢,人都已經死了,我也漸漸的忘記了。”
孟天楚:“柳兒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想到……竟然說到你的傷心事了,那我們就不說了。”
柳兒:“沒有什麼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的已經忘記了,孟大人不必介意,您和三夫人說起這個病是因爲你邊有人得了這個病嗎?那就趕要治了,耽誤不得。”
孟天楚:“這個病可以治得好,啊?”
柳兒搖了搖頭,道:“只能是控制,不要讓他喝酒,一點酒都不能沾,若是不得已喝了酒,也要切記不要再去飲茶,尤其是濃茶。”
左佳音不解,道:“不是說茶是解酒的嗎?”
孟天楚:“你讓柳兒說完。”
柳兒:“我家世代爲醫,我爺爺,我祖爺爺都是郎中,唯獨到了我爹這一輩,雖說也是學醫,但我爹一生嗜酒如命,可偏偏他又不能喝酒,我爺爺爲此懊惱不已,甚至將我家中所有的酒全部倒掉,連酒壺都不允許放家中,就這樣,我爹還是出去喝酒,直到……唉,不說這些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不能飲酒之後再去喝茶,但我爺爺說了,得了這種病的人,喝了酒之後輕則之後打人摔東西,重則搐痙攣,甚至昏死過去,大多數的人認爲濃茶解酒,但我爺爺卻不這麼認爲,他說喝了濃茶,非但不能解酒可能還導致心跳驟停,若不及時搶救會死人的。”
孟天楚想了想當時楊樂至的桌子上並沒有發現茶水,兩個杯子裡都是隻有酒的味道,便道:“柳兒,那如果得了這個病的人如果肝臟和腸胃也有一些病的話,會不會引起死亡?”
柳兒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左佳音倒是說了一句,道:“不過即便是沒有這個病的人,如果此人喝的是燒酒,那麼有兩樣東西若是同食可能會死人的。”
孟天楚:“是什麼?”
左佳音:“胡蘿蔔和黍米”
柳兒:“三夫人說的是。”
孟天楚:“那黍米不是釀酒的一種穀嗎?爲何?”
左佳音:“食與食之間還有相剋呢?何況酒釀好了,已經不能當食吃了。”
孟天楚點頭道:“說的也是。”然後趕起往門外走,左佳音道:“天楚,你要去哪裡?”
孟天楚:“我去書房拿樣東西給你和柳兒看看。”說完消失夜幕裡。
左佳音對柳兒說道:“柳兒,對不起啊,是我讓你來聽我們說事兒的,沒有想到……”
柳兒微笑著說道:“三夫人不必這樣,你們一家對我們賀家恩重如山,再說我爹是自己不能節制,誰也不能怪的。”
左佳音:“苦命的孩子。”
柳兒笑了,眼角卻有淚水。
左佳音:“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三娘有沒有想過讓賀丁將你收爲填房?”
柳兒搖了搖頭,道:“即便是嬸嬸有心,我也無意了,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叔叔和嬸嬸的加的好了,我也不想橫他們中間,我就想等您的好了,好好的您的醫館裡給你幫忙就好。”
左佳音不由嘆,道:“既然你無心做賀丁的填房,那姐姐爲你說一門親事可好?”
柳兒一愣,道:“三夫人,還是不好了,柳兒現無心嫁人,只想安心地做事。”
孟天楚拿著兩個杯子回來了,聽見們的談話,便笑著說道:“我看佳音的提議不錯,不過佳音想把這麼漂亮能幹的柳兒許配給誰啊?”
柳兒見孟天楚誇獎自己,越發的不好意思,趕低下頭來,左佳音笑著說道:“徐渭,你以爲如何?”
孟天楚聽罷,看了看柳兒,便道:“柳兒,我給你們拿來了兩個杯子,麻煩你從廚房給我那些燒酒來。”
柳兒聽罷趕出去了,孟天楚見柳兒走了,這才低聲對左佳音說道:“萬萬不可。”
左佳音:“爲何不可,就因爲徐渭現落魄了嗎?”
孟天楚自然知道徐渭的晚年是何等的淒涼,但是他不能給左佳音說,即便是說了,左佳音也未必相信,便道:“你想啊,徐渭滿腹文采,而且脾氣怪異,我擔心柳兒嫁給他會氣的。”
左佳音想了想,道:“那也總比嫁給賀丁那個老頭子爲妾好吧?”
孟天楚笑著說道:“怎麼,這個時候覺得做妾很委屈了?”
左佳音笑了,道:“去你的,我現可是沒有力氣和你開這個玩笑。”
門外有人喊,孟天楚走出門去,見是柴猛,便道:“怎麼啦?”
柴猛笑著低聲說道:“夫人又來了,不過今天將你的曉諾也帶來了。”
孟天楚:“他們哪裡?”
柴猛扭頭努了努,孟天楚道:“我現這裡有事,你讓飛燕去接待一下,我馬上過來。”
柴猛正要走,正好柳兒拿著燒酒過來了,兩個人趕給對方施禮,孟天楚突然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笑著走進屋子裡去了。
左佳音見孟天楚笑著進來,便道:“是不是有了的主意了?”
孟天楚知道柳兒就自己後,便給左佳音使了一個眼,兩個人會心地笑了。
柳兒將燒酒放桌子上,孟天楚讓左佳音們兩個聞了聞兩個杯子裡的味道,然後說道:“聞到是什麼味道了嗎?”
柳兒:“酒”
孟天楚:“是,沒有錯,但我卻不知道這是什麼酒。”
柳兒笑了,道:“大人,您真逗,您若不知道怎麼會讓我去拿燒酒呢?這明明就是燒酒的味道啊。”
左佳音:“柳兒若是不說,我都要忘記這個味道了。還真是燒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