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乾：“大人教訓的是，那這個案子我馬上讓師爺將所有的文書給孟大人來辦。”

梓義：“天楚啊，這個事我認爲還是給柯大人來辦的好，雖說柯大人之前的方法未必行得通，但親自進京和刑部的人協商一事，你就沒有必要去了，反正再過十幾天，我們都要進京，這件事卻是不能再拖，你就給柯大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孟天楚見梓義意味深長的眼神，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柯乾道：“對，孟大人，您就給卑職去辦好了，一定不會讓您和大人失的。”

梓義：“那你就去辦吧。”

柯乾這才巍巍地退了下去，走到門口，說道：“對了，馬上是中秋佳節了，卑職給兩位大人準備了一些上好的桂花酒和月餅，下午讓人給兩位大人送過來。”

梓義：“每年都這樣，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柯乾：“小小心意。不敬意，還兩位大人笑納，卑職退下了。”

梓義揮了揮手，柯乾消失在門前。

孟天楚：“大人，您剛纔爲何讓柯大人去辦賀丁一案？”

梓義輕拍孟天楚肩膀一下，似笑非笑地說道：“很多事，以後你自己就慢慢地琢磨出來了，不要想那麼多，我是爲你好。孟天楚拱手道謝。

梓義：“對了，曉諾最近是不是和你鬧彆扭了？”

孟天楚：“沒有啊？”

梓義：“這個丫頭突然轉了，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呆在家裡，我原本以爲這樣就好，但真是這樣，我卻擔心了。”

孟天楚不好說什麼，道：“大概是知道自己長大了，馬上就要爲人妻。應該乖一些，免得您和夫人心。”

梓義搖了搖頭。兩個人走出門去，梓義說道：“你不瞭解曉諾，從小就頑皮得很，一刻都不能停歇。突然這樣，我覺得是有心事，你什麼時候問問，好嗎？”

孟天楚：“卑職知道了。”

梓義：“另外，你二夫人的怎麼樣了？我聽曉諾說，你的那個二夫人好像心很不好，你要多勸一下啊。當年曉諾的娘在曉諾十歲那一年。本來有懷上了一個孩子。就因爲一些小事，孩子不在了，的心好幾年都沒有好起來，你也要注意。”

孟天楚：“我知道了。”

梓義：“好了，賀丁的案子你就不要過問了，柯乾也不是個傻瓜，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他若是辦不好，他也怕你收拾他。”

孟天楚笑了。

孟天楚離開梓義的書房。來到曉諾地房間，見曉諾一個人正趴在窗戶上發愣，便笑著走了過去，曉諾卻沒有發現孟天楚，一個人著前方。眼神顯得有些憂鬱。

“曉諾。想什麼呢？”

曉諾這纔回過神來，擡頭一看。見是孟天楚，只輕輕扯角，坐直子，聲說道：“原來是孟大哥，你怎麼來了？”

孟天楚站在窗前，說道：“剛纔去你爹那裡說事，才說完，就過來看看你。”

曉諾用手輕輕地了額頭上的汗水，道：“三天後就是中秋了，時間過地真快，姐姐第一次離開家，不知道中秋節會不會想我和爹還有娘。”

孟天楚見曉諾憂鬱的樣子，便故意笑著說道：“會的，要不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你不要一天總是呆在家裡，多沒有意思地？”

曉諾搖了搖頭，道：“我哪裡也不想去，再說你最近這麼忙，也不要刻意地來陪我，多去陪陪溫姐姐吧，的孩子沒有了，一定非常傷心。”

孟天楚走進屋子來，這才發現曉諾是跪在凳子上的，於是趕上前將曉諾抱起放在凳子上，曉諾臉一下就紅了，低下頭假裝看著手上的香帕。

孟天楚假裝沒有注意到，坐在曉諾邊，見正玩著手中的香帕，便說道：“你的香帕上秀的是什麼圖案？”

曉諾：“我喜歡百合，所以秀得是百合。”

孟天楚：“我見大多數姑娘香帕上秀得不是花兒就是鴛鴦啊，鳥兒啊，蝴蝶什麼地。”

曉諾咯咯地笑了，道：“孟大人還觀察得仔細地，不過我聽娘說過，未出閣的子一般是不能秀有特別寓意的花草蟲鳥的。”

孟天楚：“那你這個百合也不能秀了，百合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呢。”

曉諾臉一紅，說道：“我只秀給我自己，我又沒有送給誰，哪有什麼的？”

孟天楚突然想起那天在柯乾假山後拾到的那個紫的香帕上面秀得好像是蝴蝶，便說道：“對了，如果秀得是蝴蝶，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

曉諾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那個子地名字裡有個蝶字吧，也或者是喜歡的男人喜歡蝴蝶，我不清楚，我對這些還不如孟大哥你知道得多呢。”

孟天楚：“你笑話我啊！”

曉諾有咯咯地笑了，道：“我說的是真的。”

孟天楚見曉諾笑了，便趁機說道：“最近這麼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是我讓你生氣了嗎？”

曉諾正笑著，突然孟天楚這麼一問，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容沒有了，說道：“沒有啊。”

孟天楚：“我們從前說過的，我們之間不要有什麼，可是我真地看見你不開心，爲什麼？”

曉諾想了想，道：“天楚，你覺得什麼纔是真？”

孟天楚第一次聽見曉諾這樣自己，覺很奇怪，道：“小丫頭，你腦子裡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曉諾看著孟天楚。道：“不要打岔，我很嚴肅地在問你這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以後你就不要在和我說話了。”

孟天楚見曉諾嚴肅地看著自己，知道曉諾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便說道：“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曉諾：“可以。你問吧。”

孟天楚：“在你看來，什麼纔是真？”

曉諾笑了，戲謔地問道：“怎麼，我地問題難倒你了，你還想從我的答案中找你自己地答案嗎？”

孟天楚搖頭，起走到窗前，指著窗外開得甚好的桂花。說道：“知道我爲什麼喜歡桂花嗎？”

曉諾：“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你就走。不要給我打岔。”

孟天楚：“我沒有打岔，其實喜歡花和喜歡一個人是一樣的，沒有區別。喜歡一種花，不會因爲季節地原因，而改變對它的喜，也不會因爲其他更加豔麗或是豔地花的出現而更改對它的喜。”

曉諾：“那你可以在喜歡桂花的同時，是不是也會喜歡別地花兒，比如說玫瑰？”

孟天楚：“是。”

曉諾笑了，笑得卻很冷。道：“那到底是桂花是你的真，還是玫瑰是你的真。”

孟天楚：“不要混淆概念。”

曉諾：“是你在混淆概念，因爲你本就不知道什麼纔是真。”

孟天楚：“好了，不討論這個問題，我就是告訴你。是沒有真假的。就是，哪裡還有什麼真和假的。”

曉諾：“那你就沒有最的人嗎？”

孟天楚：“曉諾。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遇到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

曉諾：“沒有，沒有什麼事了，你走吧。”

孟天楚：“好吧，那我告訴你，我我的四位夫人，但如果你說最，我就實話告訴你，沒有什麼最。”

曉諾想了想，示意孟天楚坐到自己邊來，道：“們知道你地想法嗎？”

孟天楚笑了，道：“你認爲我能告訴們嗎？”

曉諾：“那你爲什麼告訴我？”

孟天楚：“是你迫我地。”

曉諾笑了，道：“孟大哥，你知道嗎？我一直希可以遇到一個象我爹那樣的男人，一生一世只我娘一個人，你告訴我，是不是我癡人說夢，永遠也不可能找到這樣的男人了？”

孟天楚：“曉諾，你還小，你完全可以找到一個你的男人。”

曉諾：“我的意思是隻我一個人。”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不要放棄，我想總還是有希的。”

曉諾長嘆一聲，道：“不是恨晚便是恨早。”

孟天楚笑了，道：“不要總是這樣的慨，你還沒有見到你未來的相公，你怎麼就悲觀了起來？”

曉諾：“我不想嫁人，誰也不想嫁了。”

孟天楚一聽，頓時說道：“別說胡話。”

曉諾將頭靠在孟天楚的肩膀上，半晌才說道：“你不懂我，以後你會明白地。”

門外有人在說話，曉諾趕從孟天楚的肩膀上將自己的頭擡起，坐直了子，很快夫人就走了進來，見到孟天楚在，先是有些驚訝，繼而微笑著和孟天楚打著招呼。

孟天楚趕起告辭，夫人道：“天楚，你坐吧，我就是來找一個繡花的樣子，你陪陪曉諾。”

曉諾馬上說道：“不了，娘，孟大哥也只是路過，沒有別的什麼事找我。”

孟天楚：“就是，我也要回去看看。”

夫人：“對了，聽曉諾說溫…，我已經人給送了一些補品去了，這樣地事，我是長輩不方便去看，你代我問候吧。”

孟天楚拱手說道：“多謝夫人了。”

夫人：“其實，我們也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麼客氣，對了，我來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曉諾。”

曉諾顯得沒有什麼興趣。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說道：“不過又是誰家地眷送了一些上好的胭脂。再不就是誰家送來一些不錯地綢緞，我不興趣，娘。”

夫人先是看看孟天楚，然後笑著說道：“看你說的。你既然不想聽，我就回頭給曉唯說一聲，就說妹妹本就想讓回來過中秋就是。”

曉諾和孟天楚幾乎是同樣的時間發出一聲驚呼，孟天楚覺得失禮，趕將捂上，曉諾幾乎要站起來，夫人笑著趕將曉諾扶住。道：“你這麼激做什麼。不是不興趣的嗎？”

曉諾睜大眼睛，欣喜地衝著夫人說道：“娘，你說什麼？姐姐要回來過中秋，是真的嗎？”

夫人依然微笑著點了點頭，曉諾這才相信自己耳朵沒有聽錯，興地說道：“怎麼可能呢？不是有了皇家子嗣之後纔可以省親地嗎？姐姐走了才這麼點時間，不對…，不對，是不是萬歲爺不喜歡姐姐了？”

夫人嗔怪道：“呸呸。言無忌，什麼話從你裡說出來都不好聽了，是萬歲爺見你姐姐思鄉心切，茶不思飯不想的，看地萬歲爺心疼。這才破例同意你姐姐回來過中秋。反正過了中秋，你和你爹還有你孟大哥不要要一起進京嗎？那個時候曉唯再和你們一起回去就是了。”

曉諾聽罷。高興地摟著夫人恨不能現在就衝出門去，大聲地說道：“那姐姐不是後天就到了？娘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

夫人：“好了，好了，小心腳上的傷，傷筋骨一百天，你看你的樣子，我真擔心！我也是才從你爹那裡知道的，說是明日午後就可以到了，到時候，杭州地文武百都要去迎接呢。”

曉諾：“這麼隆重？”

夫人自豪地說道：“那是！你姐姐如今是賢妃了，在宮中，除了張皇后和一個莊妃之外，就數你姐姐位高尊貴了。”

孟天楚見母兩說的高興，便告辭了，心裡卻想著從前看《紅樓夢》時賈元春探親那一段兒，那纔是場面宏大，還有一首詩專門寫到：“酒濃沉醉喚奴回,忽念鄉關久未歸.藻幽深燈影冪,霞披豔麗罩賢妃。安寧可有安寧日?宮外怎知宮皈.只願曇花長久盛,三春頻報向錦闈。”說的就是賈元春。

可再一想這曉唯回家省親，怎麼都要到家門口了，大家才知道呢？看來還遠不如賈元春當時那樣的氣派了，都是妃子，卻有著天地之別的待遇。

孟天楚想著，人已經不知不覺地進了東院，卻見左佳音院子門口站滿了人，趕上前，以爲是溫出了什麼事，走近一看，不驚呆了，原來溫手持一個木，一個丫鬟只穿了一件，一條綢，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水，雙手高舉，溫森地笑著，沉聲說道：“你若是敢將碗中的水灑落一滴，我就讓你一不掛地站在總督府門口去。”

孟天楚想了想，看了看周圍，沒有飛燕和夏儀的影子，轉了一個丫鬟去夏儀，然後見李林靜在一旁，便讓上前勸阻，自己卻沒有上去。

李林靜走上前去，溫呵斥道：“你要做什麼？”

李林靜恭敬地說道：“二夫人，您地子還沒有好，不要赤腳站在地上，對不好，還是奴才扶你回去歇息好了。”

溫不屑地看了看李林靜，道：“不要你會一些三腳貓地功夫，就敢上前救人，今天就是你們孟大人來了，爲休想奪去我手中的棒。”

孟天楚終於忍無可忍，站出來，說道：“大家不要站在這裡看了，都給我散了。”

大家一看是孟天楚來了，趕散去，溫的表也顯得有些害怕，但手中的棒卻沒有鬆開。

孟天楚對李林靜說道：“你怎麼還杵在這裡，難道就讓大家看二夫人的笑話嗎？”

李林靜會意，趁溫不備，點了溫的位，溫頓時鬆手，癱在李林靜的懷裡，裡卻還說道：“大膽奴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