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是打出來的。

但是，打天下，不一定非得靠拳頭。

“你老大呢？”我問面狐疑跑過來的混混。

“你是誰？”

“我是你老大的老大。”我微微一笑，裝道。

“我看你是我老大的老二吧！”混混輕蔑笑道。

我一掌拍在他口上，輕描淡寫的一掌，混混當即後退了七八步，一屁跌坐在冰冷的地磚上，另一個混混還沒看懂局面，從腰間掏出匕首，過來扎向我的腹部，爲這種小角故意中一刀以顯示我自恢復的牛之，有點不值當，我捋了他手腕一下，改變匕首的行進路線，順勢一帶，擡起腳尖勾住他的腳踝，讓他趴在了地上。

“你老大在哪個房間？”我踩著他拿匕首的手腕問道。

“有本事你就攮死我！”混混倒是很有骨氣。

“給你們老大打電話，我跟他說話。”我換了一種方式，擡腳後退，畢竟是自己人嘛。

混混爬起來，想了想，可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豪哥，有人找你。”

李天豪還能聽電話，看來傷的並不重。

混混嗯了兩聲，把電話遞給我。

“天豪，我是張無忌。”我並未恢復本來聲音，這個假名李天豪是知道的。

“啊？張哥，聽說你度月去了啊！”李天豪驚道。

“哪個病房？”我問。

“1206。”

我掛電話，丟給混混，冷酷地揹著手走向電梯間，坐電梯上樓，老大嘛，就該有個老大的樣子。

上12樓，這個青峰幫還是，走廊裡居然不設防，我來到1206房間門口，開門進去，裡面倒是站著七八個人，堵得水泄不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倆去電梯口守著，你倆去樓道口，你去護士站附近，你們都聽著，一旦有人打聽李天豪的病房，立馬乾之！”我當機立斷，重新部署病房的防力量。

衆人都不認識我，好幾臉懵，躺在病牀上，裹得跟個糉子似得李天豪也是楞了三秒鐘，纔對手下罵：“趕去啊，聽張哥的！”

幾個混混去佈防，我問李天豪其他人呢，李天豪說都在自己的地盤守著，我搖了搖頭，告訴他這個當口，守醫院纔是最關鍵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李天豪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讓最後一個手下出去打電話，調集人手過來保衛醫院。

“誰幹的？”病房裡只剩我跟李天豪後，我問他。

“賀老二！”李天豪憤憤地說。

“賀老二？沒聽說過，大號什麼？”

“賀天一，也是近年新起來的，一直盤踞在東苑那片兒，東苑酒吧一條街就是他罩的，今年夏天夜市兒火的時候，他帶人打了幾場仗，投奔他的小混混越來越多，勢力也不斷西擴，已經氣候了，賀老二早就覬覦商貿城，之前過來挑釁了好幾次我都忍了，媽的這小子得寸進尺，居然把新店開在了我那家KTV的對面，我不是‘天豪盛宴’麼，他起名‘奪豪取巧’，哥，這不能忍啊！”李天豪無比氣憤地捶了一下牀，手臂上有傷，疼的他直咧。

“巧取豪奪，奪豪取巧，沒什麼啊？”我疑道。

“哥，你不知道，我了個小對象，林妙巧……”李天豪苦笑，“奪豪取巧，那意思就是奪我李天豪的地盤，還要娶我的人唄！”

“呵呵，所以你就衝了，砸人家店，結果中人家埋伏了，還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對吧？”我笑道。

“嗯，我是真忍不住了！”李天豪慚愧地跟我說了昨晚事的經過。

本來李天豪對面的店一直在裝修，法人是個正經商人，還跟李天豪說過以後在一個街區混，請李天豪罩著之類的客套話，並送了李天豪五萬塊錢‘意思意思’，李天豪收了錢，也就沒當回事，直到昨天上午，對面KTV裝修完畢，扯下手腳架的綠網，但是招牌蒙著紅布，商人搞了個開業儀式，請李天豪剪裁併解開紅布，李天豪才察覺到事不對頭，這時，賀天一出現了，說以後做了鄰居，請小李兄弟多多關照，李天豪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憤然離場，回到對面天豪盛宴的辦公室，看著對面的招牌越想越來氣，就通知手下集合，準備晚上砸店！

晚上八點多，李天豪帶了七十多人持械衝進對面KTV，驅散客人後開砸，本想砸完就跑，結果被對方迅速出現的一百多人堵在了店裡，被砍死三個（死的都是清風幫的人），砍傷了二十多人，對方也傷了一些人，不過青峰幫這邊人數於絕對劣勢，很快就抵擋不住，被人家風捲殘雲了，最後還是李天豪求，承諾以後退出商貿城，賀天一才讓人住手，但這老小子不依不饒，又讓李天豪跪下，當衆了他三聲爺爺，就是在這個時候，張小龍這個小傻跳出來，罵了賀天一一句，被賀天一砍了左，還把斷澆上汽油給燒了，李天豪怕再有兄弟傷，跪地了三聲爺爺，賀天一得寸進尺，又讓李天豪把林妙巧借給“當書”，否則在場的人，每個人留下一條，李天豪爲了兄弟，只好“出賣”了自己的馬子。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搖了搖頭，聽李天豪的話，這傢伙可夠的，而且毫無組織紀律可言，人家人，那可是犯了道上的大忌，而他最大的忌諱，就是惹錯了人！

“哥，你別管了，走吧，我知道你的境很危險！”李天豪勸道。

“那你的地盤怎麼辦？”我笑問。

“不要了唄！我又不是隻有商貿城一塊地盤！”

“呵呵，今天你丟了商貿城，還折了面子，又幾把丟了人，如果不找回來，明天你就什麼都沒了。”我皺眉說。

“那怎麼辦？”

“你還能下地麼？”我問，雖然李天豪上纏著不紗布，但除了胳膊上，其他地方都沒有滲出來，我估計他傷的不重，多半是做做姿態，老大被砍了嘛，傷的很輕豈不是暴了他打架的時候不往上衝的醜態——然而事實肯定是這樣的，李天豪就一公子哥，不會打架，要不怎麼會輕易著了賀老二的道。

“幹、幹啥啊？”李天豪問。

“我帶著你，不是，我跟著你，去把你失去的東西搶回來！”

“可我……”李天豪面難。

“還想不想要你人了？”我激他說。

“想！”李天豪面凝重，斬釘截鐵，咬牙從牀上下來，扯掉了在脖子上的胳膊吊帶，下了牀。

“好樣的！走吧，先回家換神的服！”我摟著李天豪出了醫院，借摟著他的時候，暗自給他輸氣治療，李天豪肯定是覺到了，面驚訝，我搖頭，示意他什麼都別說。

“帶多人去啊？”李天豪看著護士站旁邊遊曳的手下問我。

“你的人都留在醫院，該幹啥幹啥，你讓他扮演你躺在牀上，臉上裹繃帶，以迷賀老二，懂嗎？”我說。

“還是張哥高明！”李天豪出大拇指，欽佩道。

我笑笑沒說什麼，跟李天豪下到二樓，從迴廊去了另外一棟建築，悄悄溜到一樓，從醫院的門診部出去，打車回他家。

他應該是跟那個林妙巧同居了，家裡很多人居住的痕跡，李天豪換上一帥氣西裝，鼻青臉腫不可怕，但髮型不能，我也換了一他的服，戴了個棒球帽，還借了他朋友的口罩戴在臉上，HelloKitty的圖案。

今天，我扮演的是他的打手小弟。

賀天一併未傷，自然不能在醫院裡呆著，李天豪通過關係網，打探到賀老二現在應該在的姘頭家裡還沒起牀，別誤會，姘頭就是姘頭，跟林妙巧沒什麼關係，抓李天豪的人，多半隻是爲了辱李天豪，至於賀老二是否上過林妙巧，李天豪表示不去理會，以後肯定會對妙巧加倍地好，從這點上來看，李天豪還算是個男人。

但不能在賀老二姘頭家手，那樣太沒有威懾力，得找個人多的地方纔行，我跟李天豪開了一臺車去賀老二姘頭家小區堵著，上午快十一點的時候，我纔看見一個穿著黑貂皮大的頭從住宅樓出來，鑽進樓下一直怠速的奔馳車裡。

“就是這小子！”李天豪說。

我啓，慢慢跟在後面，跟了二十分鐘，賀老二的奔馳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我讓李天豪在車上等著，自己下車，跟在賀老二一行人後進了飯店，從服務員態度上來，這飯店應該是他開的，賀老二上二樓，進了一個包間，我從側面往裡面瞄，裡面煙霧繚繞，已經坐了不人，見賀老二進來，都起二哥，賀老二則和他們拱手，看來在座的不是賀老二的手下，而是一些“江湖朋友”。

趁著沒人，我溜進了他們隔壁的空房間，調力，將耳朵在牆上竊聽，聽了一會兒，知道大概況了，原來是賀老二的一場慶功宴會，與會衆人，也都是西城地面上的一些頭頭腦腦，昨晚一戰，讓賀老二再度揚名立萬，其他老大對他至從語言上都很是恭維，說以後請二哥多關照之類。

這樣的場合，我覺得好！

出包間，我下樓回到車裡，只對李天豪說了一句話：“有我在，你不要有任何顧慮，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會支持你的！”

“明白，峰哥，啊不，張哥！你看我刀都帶好了！”李天豪得意地從後座裡過來一把半米多長的大砍刀。

“呵呵，太low了，用我這個吧。”我從後腰掏出一把無相門飛刀，小巧靈活，作爲匕首用蠻合適。

“誒？哥你那是什麼玩意？”李天豪看見我的金翎刀了，我也出，給他顯擺顯擺：“這是我老丈母孃給我的，老厲害了！”

“哥你把這個借我吧！那個小玩意太短了！”李天豪看見金翎刀也是喜歡的不行。

“……可以，但你不許按這個按鈕，知道嗎？”我指著手柄上的機關問，他下手沒深淺，弄死了不相干的人影響不好。

“沒問題！走吧，哥！”李天豪提著金翎刀下車，快步走向飯店門口，他的傷在長生訣輔助下，已經基本好利索了。

同在奔馳車裡的兩個保鏢並未上去，正坐在酒店大堂，見李天豪進來，馬上過來阻擋，並且，人家掏的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