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很快過去,我回到候機廳裡,找到舊金山來的航班出口,等待張無念,夏樹沒給我二姐的手機號,只是給了我一個用煙盒的紙板反面做的牌子(隨手撕給我的),上面寫著由他親筆題寫的“張無念”三個字,歪歪扭扭,字如其人。
我舉著牌子,衆人鄙視的目,這麼low的接機方式,恐怕也就夏樹能想的出來。
不多時,客人們從裡面出來,雖是米國來的航班,但還是華人居多,聽說舊金山已經快被華人佔領了。
一波一波客人或從我眼前經過,或找到了接機的人,都走了,二姐還沒出來,可能是大人都喜歡軸出場的緣故吧。
最後,只剩下我自己孤零零地面對著空的出站口,難道不是這趟航班?我又等了三分鐘,一個三十出頭的工作人員出來,把出站口拉上了繩索,封住了。
“麻煩問一下,CZ3601的客人都下來了麼?”
“是啊。”工作人員頭也不回地說。
“再麻煩您幫忙查一下,航班上有沒有這個人?”待工作人員轉過臉來,我指了指手裡的煙盒牌子,航班必須要實名登記的,機場可以查詢得到。
工作人員撇了撇:“我不管這事兒,請去前面的服務檯好嗎?”
“你這什麼態度……”我皺眉。
“我大姨媽來了,心不好,不行嗎?”工作人員驕地說。
“我看您老是更年期提前了吧。”我笑笑,轉走向服務檯,空留後那貨說了半天“你、你、你!”
來到服務檯,裡面只有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正在站著跟服務檯外面一個戴著大墨鏡的用英文對話,這位旅客是個白人洋妞,好像就是剛纔從那個航班裡出來的,因爲材好,我還多看了兩眼,下很尖,可惜墨鏡太大,看不見臉。
我在後面排隊等著,洋妞問了兩句就拉著行李走了,我過去問空姐制服:“請問,剛纔落地的CZ3601航班上,是否有一位‘張無念’的客人?”
“啊?您是來接機的嗎?”小空姐笑了,我點頭,這不是廢話麼,不接機來店,啊不是,來機場幹嘛,難道來泡妞的麼?
“剛纔那位就是張無念小姐啊!”小空姐指了指那個洋妞。
“啊?”我轉頭看向洋妞的背影,就是張無念?我潛意識裡覺得是個東方人,沒想到是個白種人!
“伊斯寇斯米?”我趕跑過去,繞到洋妞前,晃了晃手裡的牌子。
洋妞面疑,用蹩腳的中文問:“你是誰?”
“只會說些簡單漢語,不認識漢字的。”那個小空姐輕聲提醒。
“搜嘎,”我恍然大悟,將名牌夾在腋下,出右手,“twosister,你好,我是張無忌!”
“oh,mygod!你就是我那個弟弟!”洋妞摘下大墨鏡,也是英漢語混雜著說。
長得可真標緻,有一高貴又溫文爾雅的氣質,一雙深邃的眼睛,乍一看很像蘇菲瑪索,關鍵高還很高,穿的是一雙棕的翻高跟皮靴,看起來比我還要高一些,我得略微仰視才行。
“二姐舟車勞頓,辛苦了!”我接過手裡的拉桿箱,揮手向那個小空姐致謝,帶著張無念走向候機樓門口。
一開始還略顯生疏,不過聊了一會兒,張無念就放得很開,嘰嘰哇哇地開始自我介紹,可能是爲了讓我更好地“融”他們張家。
父親是張家家主,但母親卻是地地道道的純種白人,的長相完全隨媽,沒有一點東方人特徵,一出生就是,爲此張家主還做過親子鑑定,確實是張家的種,中文名是張無念,英文名是Sherry,雪莉,我覺得這名字不錯,比張無念好聽,以後這麼稱呼了。
到了酒店,我先帶雪莉二姐上頂樓見新娘子,但我沒介紹張璇和林瑤,只說是伴娘團員,因爲不想把張家牽扯進來,我就借了人家一個名而已。
寒暄後,我又帶雪莉去下面見沈冬英和夏樹,跟夏樹認識,一見面就熱擁抱,嘰哩嘎啦地用英語說了一大堆。
媽的,雪莉居然稱沈冬英爲“親家”,沈家家主面尷尬,夏樹也沒有糾正,那就這麼吧。
下午無事,客人越到越多,沈冬英帶著我和沈靜冰,會見了幾個重要家族的家主,還有大門派的掌門人,隆重將我介紹給他們,長得都老氣橫秋的,除了一個龍虎門的門主,江湖人稱“鐵扇張守正”,其他人的名字我都沒記住,記住他,是因爲他送了我一把扇子當禮,扇面上寫著“守正篤實,久久爲功”八個遒勁有力的大字,意思是讓我咬定青山不放鬆,要有有恆心,有毅力,才能大事。
他跟沈冬英是世,纔有資格在婚禮前送禮,其他家主、門主當然也有禮,但都是給了婚禮籌備小組,並未直接給我和沈靜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掃過一眼禮單,跟普通人家的婚禮不同,沒有送錢的,都是品,字畫、書法、古玩居多,最土的也是豪車、鑽石之類的貴重禮,但不能免俗的是,品的後面,都用括號標上了價值……
其中價值最高的,當屬京城王家公子送給靜冰妹子、妹夫的一臺法拉利恩佐,全球限量版,一共401臺,開法拉利多半都會時常飆車,撞毀一臺一臺,現在只剩下不到350臺了,車的紀念意義遠大於實際價值,如果拍賣的話,標價至得2000萬。
我之前在省城見過王家公子一面,救林瑤和林溪的時候,當時我還是個小菜鳥,被他的保鏢暴打了一頓,幸虧王公子沒難爲我,把我給放了,當時覺得他是了不起的大人,現在看來,跟我差不多嘛!
晚上四點,酒店封了大門,橫了一條七八米長的鐵軌“門檻子”,不再允許客人進,這是夏樹要求的,似乎跟風水有關,遲到的客人,可以在外面沈家家丁的引導下從側門進來,上二樓的宴會廳,這裡就是婚禮舉辦地。
四點半,我換上新郎裝,來到宴會廳候場區,沈靜冰正在化妝,我說我是不是也得化一下,張璇借來島國化妝師的化妝包,半騎坐在我上,親自刀給我化,可能是怕近距離接,讓化妝師看出我這張臉是假的。
化完妝,外面音樂響起,主持人跑進來,讓我先上臺,沈靜冰得從婚禮場地中間的花棚,由沈冬英拉著走到臺上給我。
我沒怎麼結過婚,多有點張,主持人是在東北四郡很火的大兵,他很幽默,鼓勵了我幾句,等真正到了臺上,我就不怕了,因爲打得很足,臺下黑一大片,人聲嘈雜,除了親屬席的幾個人,剩下的客人本看不見,跟上次和林峰、張璇、林碧在奧中心唱歌時候的覺差不多。
音樂聲中,主持人先念開場白,濃郁東北二人轉風格的主持詞,逗得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哈哈大笑。
介紹雙方家庭背景、年齡、職業,沈靜冰的職業是沈家旗下某公司的董事長,那是真實的職業,介紹我的職業的時候,大兵故意藏,含混帶過,說我一位年輕有爲的商人。
再介紹新人相識、相知的過程,說我們是一年前在咖啡館無意中認識,彼此投意合,相互仰慕,但都瞞了自己顯赫的份,以兩個普通年輕人的份走到了一起,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式的,大兵說的非常浪漫,說道人,催人淚下,連我都差點信了他的鬼話,當然,這都是樹哥寫的劇本,他是這場大戲的總導演。
介紹完新人的況之後,沈冬英拉著如畫中仙的沈靜冰,緩步走向舞臺,我站在臺邊等待,燈打在沈靜冰的臉上,寫滿了幸福,想必此刻即便是蕭雅,也會的流淚吧,確實哭了,等我接到手,把拉到舞臺上的時候,那心修飾的容妝已經哭花了,兩道黑線順著眼角留下,這不是意外,是另一種讓人容的。
我拉著的手,趁主持人說臺詞的時候,往家屬區那邊瞅了一眼,伴娘張璇也哭的稀里嘩啦的,林瑤和雪莉正摟著肩膀輕聲安,我心裡有點難,此刻,站在舞臺上穿著聖潔婚紗的人,本應該是纔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未婚夫手裡拉著別的新娘,張璇的心,也只有自己才能會吧,我……欠一場婚禮。
沈冬英和雪莉,分別代表雙方家屬講話,最後的流程是新人致辭,臺詞也是夏樹寫的,很短但是很緻,我的是一首詩,沈靜冰的是一篇短散文,唸完之後,臺下沉默良久,賓客都沉浸在那種帶著淡淡憂傷的幸福當中不能自拔。
簡短的婚禮儀式結束,大兵宣佈開席,稍後我和沈靜冰還得挨桌敬酒,此刻先回後臺休息。
回到後臺,張璇一頭撲進我懷裡,委屈地哭了足有兩分鐘。
“璇姐,你別難過了,”沈靜冰過來拍了拍張璇肩膀,張璇沒理,沈靜冰也沒生氣,這種況下,就是再識大的人也不了,張璇的一切任,我覺得都可以得到原諒。
哭完之後,張璇起,了桃紅的眼睛,努力出微笑,一手拉過沈靜冰,一手拉著我:“老公,妹妹,祝你們新婚幸福!”
“我草,夠了你們仨,”林瑤下伴娘的蓬蓬紗,不解風地說,“房都一百八十遍了你們還這麼麻,電視劇看多了吧!”
看來林瑤骨子裡還是個小男生,無法理解大姐的複雜心。
張璇這麼一“鬧”,搞得沈靜冰也很不好意思,我皺著眉頭,分別安了倆人一陣,說實話,我心裡沒有毫的悲傷,反而很是暗爽!你懂得!
休息了一會兒,沈冬英來到後臺,我以爲賓客幾乎都是衝著沈家來的,得由他帶著敬酒,沒想到負責這項工作的是樹哥,敬了一圈酒下來,我才明白樹哥的真正可怕之,不是他會什麼紫門道法,而是每個江湖中人見到他,都跟見到自己的好基友似得,無論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是七八十歲的老者,夏樹都能與他們平起平坐,稱兄道弟,匪淺的樣子!
這貨的上,到底還藏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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