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創世) 552
新婚三日後,回門的日子。
周悅讓人送了消息,說連棟方同意了讓帶著曾大壯回門。月環心深是不想回連家的,不過想著這個時代的特殊,人有個孃家總比沒有的好。
回門時,連棟方並沒有出現,是由廷儀跟廷遠招待曾大壯的。周悅拉著月環說私房話。
臨近中午,周悅有心讓月環去見了一見蘇姨娘,卻沒想到月環婉言拒絕了。跟蘇姨娘,真的是沒話可說。
回門當日下午,承弘從鄉下接到京城。承弘看著曾大壯,心裡有些害怕。看著曾大壯,讓承弘忍不住想起在監牢裡的那些獄卒,都是一些可怕的存在。
月環拉著承弘的手,笑著說道:“爹。”
承弘以前稱呼錢途的時候都是的父親,並不會用爹這麼土哩吧哩的字眼,承弘遲疑了一下,最後在月環的鼓勵下,最終還是低低地了一聲:“爹。”
曾大壯笑著道:“好。”這繼子看著斯斯文文的,不過就是太單薄了一些了。
曾大壯見過承弘以後,跟月環說道:“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晚飯可能不能回來吃。”
月環送走了曾大壯,回了屋子看著承弘低著頭站在哪裡,月環拉著承弘的手說道:“你有什麼話,跟娘說。”月環在改嫁之前有去莊子上看過承弘,也跟承弘說起過,承弘的態度是不反對,但也不支持。
承弘沒有吭聲。
月環輕輕地將承弘擁在懷裡,聲說道:“再過兩日,我們就離開京城去湖南,以後,娘再不用再跟你分開了。”
承弘猛然擡頭,問道:“娘,你真的帶我去嗎?”他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很擔心,娘嫁給別人了以後就不要他了,哪怕月環跟他說不會丟下他不管,他仍然害怕。
月環笑道:“娘何時候騙你了?等過兩日,我們就上路,到了湖南娘就送你去私塾唸書。”雖然承弘以後不能參加科舉,但是月環認爲孩子還是需要多念些書。
承弘臉上這才浮現出笑容:“好。”
第二日,曾大壯帶著月環跟承弘去了平伯府,這次上門是來跟安之琛與月瑤辭行的。
安之琛知道曾大壯要過來,特意請了半天的假,兩個男人在前院說著話,月環帶著兒子去了後院跟月瑤嘮起了話長。
月瑤看著容煥發的月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倒是看著承弘,月瑤問道:“這孩子怎麼了?看著瘦了不?”
月環笑著說道:“這孩子擔心我不要他了,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睡不飽的,所以瘦這個樣子了。”
承弘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娘陪著他到半夜,一直等他睡纔回屋,而今天早上繼父他的態度跟昨天一樣,並沒有因爲他娘多陪他就不高興,因此,承弘心裡的忐忑也了一些。
月瑤倒是能理解承弘爲什麼會這麼擔心了,錢家的人都不在了,承弘就剩下月環這個親孃了,若是月環因爲嫁人不要他,那他可就了沒人要的孤兒了。
月瑤笑著說道:“放心吧,你娘不會不要你的,不過你以後長大,也要孝順你娘,知道嗎?”
承弘趕點頭說道:“我以後一定會孝順孃的。”
谷幽引了承弘下去,月瑤跟月環說了一些私房話:“妹夫到現在膝下也沒有子嗣,這個你得抓點。”若是月環能給曾大壯生個大胖小子,這地位可就徹底牢固了。
月環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不過也知道月瑤是爲好,這個時代注重香火傳承,而且有了兒子,就等於是徹底站穩了腳跟,以後說話底氣也足:“嗯。”之所以生了承弘以後沒再生,不是不能生,而是不願生,現在沒這個顧慮了,月環也準備再生兩三個,孩子多了,長大以後也有個依靠。
送走了月環,向薇笑著問道:“夫人,你讓月環加生孩子,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生呀?”
月瑤如今也不排斥再生了:“這種事順其自然吧!”有了自然好,沒有的話也不強求,反正膝下有三個兒子,不用擔心子嗣問題。
安之琛正好走到門口,聽見月瑤這話,笑著說道:“這怎麼能順其自然呢?”
向薇見安之琛進了屋子,立即遁了。
月瑤好笑道:“這種事難道你還能強求不?”
安之琛說這話也是有原因的:“當日我們親半年多,你沒懷上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結果你拜了送子娘娘以後就懷上了,我們得多拜拜送子娘娘,他就會給我們送子了。”安之琛也是信奉多子多孫,再來三個他也不嫌多,不過安之琛也清楚,月瑤不排斥生可不代表月瑤願意一直生下去。
月瑤抿著笑:“送子娘娘很忙,暫時沒空理你。”月瑤不排斥再生孩子,不過最近要忙著畫展的事,所以暫時肯定不。
月環帶著承弘跟曾大壯去了湖南,月瑤跟安之琛送了他們出了城門口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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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琛沒跟月瑤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從半道拐了彎去了衙門,月瑤則帶著可馨回了家。
管事娘子見著月瑤,一臉地爲難:“夫人,表姑娘過來了,正在家裡等著你呢!”老爺下令不準林氏跟林家的人進門,但是表姑娘卻是連家的人,不好攔著。
月瑤聽了這話,面就不好看了,著側的可馨道:“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吧!”婉婷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可馨搖頭道:“娘,我跟你一起去看一下表妹吧!”對於林氏跟孃的事,可馨知道得一清二楚。
月瑤不想讓可馨捲到這些糟心的事中,不過可馨堅持:“娘,既然是表妹過來,我怎麼能避而不見呢!”
月瑤最後也沒駁了可馨的意思,等進了屋子,看著婉婷一的穿著,月瑤整個人就不好了。
婉婷穿著一件領薄綾窄裉衫,下著六福月牙白織錦,婉婷本就有不足之癥,面顯得有些蒼白,再穿這麼一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怎麼的呢!
這個時代的人非常講究,穿著一白的裳肯定是在守孝,去別人家不說穿得大紅大紫,至不會穿得太素,像婉婷穿著這樣一裳過來,是非常失禮的一件事。
月瑤生氣的倒不是說婉婷穿這一孝上門不吉利,而是覺得婉婷連這點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日日跟著學了什麼。
婉婷怯生生地道:“姑姑。”
月瑤心裡有些不舒坦,不過面上不顯,不管跟林氏有什麼矛盾,總跟孩子沒有關係,還不至於遷怒到婉婷一個孩子上:“是誰帶你過來了?你娘呢?”
婉婷心裡有些害怕,只是有一個信念支持著:“姑姑,我娘去了外祖家,我讓府邸的管事送我過來的。”
月瑤沒想到婉婷這麼大膽,努力平緩自己的心,問道:“你一個人過來,有什麼事嗎?”
婉婷著屋子裡的婆子丫鬟,手一直地著襬不說話。
月瑤看著婉婷這模樣心頭一梗,到底還是顧全面,除了可馨跟向薇,讓其他人都不去了:“現在可以說了。”
婉婷見著衆人都不去了,這才說明來意:“姑姑,我求你不要讓我爹休了我娘。”
月瑤直接愣在原地。
可馨面一下就黑了,這什麼意思,娘什麼時候說過要舅舅休了那林氏的。
月瑤冷著臉說道:“你聽誰說的這混賬話?”只是想讓廷正跟林氏和離,和離跟被休有著本的差距,而且這事除了安之琛跟向薇其他人都不知道。
婉婷聽了這話臉上出欣喜:“姑姑,這麼說們說的都是假的,你沒讓我爹休了我娘,是嗎?”
林家人已經意識到月瑤夫婦是想讓廷正休妻的,要不然安之琛跟月瑤不會將事做得那麼絕,林夫人跟林清菡說了這件事的嚴重,可是林清菡不肯相信,到最後林清菡言之鑿鑿地跟林夫人說,就算月瑤真有這個心,但是廷正也絕對不會休了的,林清菡有這個信心,邊的人卻沒誰有這個信心。
林家的人可不是林清菡這麼天真,廷正是連月瑤帶大的,若是連月瑤真下了決定要讓廷正休妻,廷正也忤逆不得,真到了那個時候,一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可惜,林清菡死活不同意,以致林家的人都覺得林清菡這是得了失心瘋了。
婉婷不小心聽到林夫人跟林清菡的爭吵,知道月瑤要讓爹休了娘,當時就懵了,婉婷對月瑤的事並不清楚,除了知道有這麼一個姑姑,其他一無所知。
婉婷丫鬟的父母是連家的家生子,知道的比較多,婉婷還是通過丫鬟才知道月瑤的份不僅僅是爹親姐姐這麼簡單。
婉婷自從知道這些事以後日日擔憂不已,想來想去覺得這事的結還在月瑤上,認爲,只要月瑤打消了這個念頭,爹就不會休了娘。
月瑤冷著臉說道:“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不是你們小孩子能管的。”也不知道林清菡是怎麼教孩子。
婉婷眼淚刷刷地掉:“姑姑,我不想爲沒孃的孩子,姑姑,求求你,不要讓我爹休了我娘,姑姑,我求求你了。”
月瑤心頭一,這確實是一直所擔心的事,若是林氏沒兒沒,這事理起來就簡單許多了,可林氏生了孩子,若是林氏跟廷正和離,這個孩子的境就會特別尷尬。
向薇一見月瑤的神就知道月瑤又心了:“夫人,你看看這孩子被林氏教什麼樣子?這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嗎?自己親生兒都教這個樣子,你想想以後新哥兒得教什麼樣呀?”真不是向薇挑撥離間,想想可馨六歲的時候,婉婷真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月瑤狠了狠心,說道:“這是大人的事,不是你們小孩子管得了的,向薇,讓谷幽送回去。”
婉婷不願意走。
向薇一向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拉不,直接將婉婷給抱起來,打算將抱出去了。
婉婷掙扎不開,心裡一急,說話也就不過腦子了:“你不能因爲見我爹喜歡我娘就要拆散他們,姑姑,你這樣做也太狠毒了。”
月瑤聽了這話神非常古怪,月瑤相信這話肯定不是婉婷所想出來的,十有九是林清菡自己說的,可這是什麼話?什麼看見廷正喜歡就討厭,想讓廷正休了,這話什麼邏輯?
可馨畢竟還小,沒月瑤那麼沉得住氣,看見婉婷竟然污衊娘,當下氣急:“你娘才惡毒呢?我就沒見比你娘更這麼不知好歹無無義的人了。”佔了的東西不道歉反而氣焰囂張,們不上門追究,這人反而倒打一耙了。
月瑤掃了可馨一眼。
可馨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趕低著頭,裝一副很愧疚的樣子,至於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只有可馨自己知道了。
月瑤迴轉頭,面很冷,連家的門風全都給這對母敗得一乾二淨了:“送表姑娘回去,告訴門房下次表姑娘過來不用通稟我,直接送回連家去。”這話的意思是,等於是不準婉婷再上門了。
婉婷氣上涌,直接暈過去了。
向薇將放下來,然後在上隨意了兩下,婉婷很快就睜開眼,醒過來了恨恨地看著向薇,然後再盯著月瑤。
月瑤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說道:“讓管事娘子安排馬車送回去。”看到婉婷這個樣子月瑤對林氏徹底死心了,連親生兒都教這個樣子,新哥兒在林氏手裡若是能才除非太打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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