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又何嘗不知道外面的非議了,當下恨恨地說道:“他們自己沒本事,就想用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污衊月瑤,真是可恨之極。”明珠不覺得月瑤有錯,但是外面的傳聞,有些真的非常難聽。
牛暉輕聲嘆息道:“人想有所就,需要比男人付出更多,如今唯一慶幸的是,月瑤不是江南人士,而妹夫也不在江南。”其實牛暉有些擔心,等安之琛回到京城,是否得住外面的流言蜚語。
明珠覺得牛暉瞎心:“表弟死人都不知道見過多,還怕那些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你也太小瞧我表弟了。”
牛暉笑了一下,他也希安之琛不要在意外面的傳聞,這樣,月瑤就不會影響,以後也能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斐哥兒吃完三帖藥,大夫過來複診,診完脈道:“孩子的燒退了,不過這段時日得給孩子吃一些清淡的東西,等孩子徹底痊癒,夫人得好好給他調養一下,孩子現在正是打基的時候,可不能出差池。”
月瑤連連點頭。
斐哥兒雖然退燒,但是還不能下牀,還得靜養兩日,不過斐哥兒也不悶,有晟哥兒跟旭哥兒陪著他,倒也開開心心的。
月瑤好半天沒見著向薇,問了谷幽:“向薇呢?好像一大早就沒見著了,去做什麼了?”
谷幽搖頭道:“向薇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說去做什麼?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月瑤對向薇的子再清楚不過了,等到晚上向薇回來,月瑤就招了向薇過來道:“你是不是去尋文家的把柄了?”向薇是屬於眥睚必報的人,這次斐哥兒了這麼大的罪,向薇豈能罷休。
向薇也沒瞞著:“他們不是說你夜遊秦淮河又壞風化,說你逛青樓不守婦道嗎?那我就去看看他們文家的人是否個個都是正人君子。”別說月瑤沒去逛院,就算是逛了院又如何?他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文家的人瞧不起們,,瞧不起是吧!那就讓看看,文家的人有多高尚。
月瑤沉默了一小會,然後說:“不能無中生有,不能太過份了,不能讓文家發現。”
向薇見月瑤沒反對,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的事也惹著了月瑤,要不然月瑤哪裡願意讓做這樣的事。
其實向薇還真想錯了,月瑤雖然有氣,但也沒想過報復,畢竟非議的只是兒個孩子,當然,月瑤對文老先生只罰斐哥兒不罰文家的幾個孩子非常不滿,所以月瑤沒準備再讓斐哥兒跟文老學習了,月瑤很清楚向薇的子,就算攔著也攔不住,索提出幾個條件讓向薇行事有所顧忌。
斐哥兒養了兩天就養好了。
月瑤將的決定告訴了斐哥兒:“娘會寫封信給文老先生,告訴他,你不會再去文家了。”文家的人看不起,認爲有傷風化,在這樣的長環境之下,斐哥兒如何能長得好。
斐哥兒聽到月瑤說不讓他再去文家了,當下面鬆快了許多:“娘,我也不想去文家了,他們不僅在我面前說孃的壞話,還說爹的壞話。”
月瑤臉一下變得非常難看:“他們還說你爹的壞話?”只以爲是自己的原因才讓斐哥兒罪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
斐哥兒點頭道:“娘,他們說我爹一個莽夫,一個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殺人的莽夫,我當時實在是氣不過了,纔跟他們打架的。”斐哥兒最鬱悶的就是,當時只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要是晟哥兒跟旭哥兒在,他們三兄弟一定能揍得那幾個人屁滾尿流。
月瑤有些自責:“都是孃的不對,當初娘沒有認真考慮好就讓你拜了文老先生爲師。”月瑤心裡後悔不已,當日就不該一心忙畫展而將這事給老師理。
斐哥兒卻是非常輕鬆地說道:“娘,我還不算是先生的正式弟子。”斐哥兒見月瑤一臉震驚地模樣,解釋道:“先生雖然說了要收我爲關門弟子,但是卻並沒有爲舉辦正式的拜師禮,外面都說我是先生的關門弟子,其實並不是的。”
月瑤敏銳地察覺到斐哥兒沒稱呼文老先生爲老師,而是直接稱爲先生,月瑤輕聲問道:“斐哥兒,你跟娘說實話?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文老先生說的?”
斐哥兒低著頭,過了半響後才說道:“是我自己想的。”
月瑤哪裡是這麼好糊弄過去的,問道:“斐哥兒,你跟我說實話,娘要知道真相。”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斐哥兒不可能說出這麼沒有良心的話來,這裡面一定是有事。
過了好半天,斐哥兒也沒說話,月瑤微微嘆了一口氣,了一下斐哥兒的頭,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娘不讓你爲難。”
斐哥兒擡頭著月瑤道:“文先生說,若是我想拜在他的門下就不能回來,要一直呆在他邊,一直到他認爲我可以出師爲止。”文老先生認爲有月瑤跟安之琛這樣的父母,會對斐哥兒產生極爲不好的影響,當然,在文老先生眼裡斐哥兒上已經沾染了太多陋習了,爲了杜絕月瑤跟安之琛對斐哥兒的影響,文老先生決定要將斐哥兒一直帶在邊,等斐哥兒長大以後再讓他離開自己邊,因爲到那個時候,斐哥兒已經懂事,不會再月瑤跟安之琛的影響。
文老先生自認爲他是爲斐哥兒著想,可惜斐哥兒卻拒絕了,在斐哥兒眼裡,他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他怎麼可能因爲看不著不到的所謂的前程,就不要爹孃了。
月瑤臉上閃現過怒氣,制住這怒氣,月瑤聲說道:“斐哥兒不要氣餒,等回了京城,娘給你找一個更好的老師。”等再給三個孩子找先生的時候,一定得好好的考察,再不能跟這次一樣,尋了這麼一個不著調的,竟然會因爲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要隔斷他們母子關係,還有比這更可笑的。
斐哥兒搖頭道:“娘,我不想再拜什麼名師了,我想去白鹿書院唸書。”白鹿書院裡有許多非常有名的學者,他們那裡唸書應該會學到更多的東西。
月瑤笑著點頭:“好,不過白鹿書院很難考的,你想去白鹿書院,得好好準備。”白鹿書院每年彔取的人數有限,所以考覈非常難,又沒有捷徑可以走,完全要靠本的實力。
斐哥兒笑得歡快:“娘放心,就算今年我考不上,我明年再考,總會考得上的。”
南北過年的習俗是不一樣的,可晟哥兒幾個人卻沒太大的覺,這主要是月瑤自小在江南長大,所以飲食跟江南也沒太大區別,幾個孩子也了月瑤的影響。
從正月初三,來牛府邸拜訪的人很多,牛府熱熱鬧鬧的,但這些都與月瑤無關。
孩子們在家裡不好玩,求著向薇帶他們出去玩,月瑤平常對幾個孩子比較嚴厲,但放假的日子,只要幾個孩子按時完先生的課業,月瑤都不管他們,幾個孩子也過了歡歡喜喜的一個年。
正月初十,牛府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
月瑤聽到董妧帶著小兒子夫婦過來,覺得非常意外:“們過來做什麼?”月瑤對董妧的印象不算太好,對苗氏的印象那更是差到頂點了。
向薇嗤笑道:“能幹什麼?攀關係來了唄!要不然你以爲是做什麼來了?”上次苗氏說晟哥兒兩兄弟在顧家吃白食,看在玉山先生的面子上這口惡氣忍了,可現在們自己撞上來,那就不要怪不客氣了。
月瑤還能不知道向薇那點心思,當下就道:“你不要出去。”看在老師的份上,也不能給董妧難堪。
向薇冷笑一聲,不過也不會逆了月瑤的意思,說道:“你放心,我保證不出現在們面前。”切,當不說就沒人說了嘛!
就如玉山先生所擔心的那樣,董妧心太,一求就沒了原則,原本是下了決心不會求上月瑤,可被小兒子跟小兒媳求了數回,加上顧櫟這段時間好似胎換骨的模樣,董妧就給說了,這次說是過來看月瑤的,其實是想來攀關係的,當然,攀的不是月瑤而是明珠,如今牛暉是三品的員,前程更是大好,若是能攀上牛暉,顧櫟的前程肯定會一片大好。
月瑤見了董妧跟苗氏,沒見顧櫟,理由也很簡單,院子哪裡能隨意見外男。
董妧一見月瑤,就跟月瑤道歉:“月瑤,顧櫟這孩子太年輕,沒經過事,所以被人一套話就什麼底都泄了,月瑤,還請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月瑤並沒有接這話,而是端起水杯,抿了幾口,放下水杯,笑著道:“老師現在的還好嗎?”
董妧點頭道:“最近的比以前好許多了。”最近沒什麼可煩惱的,玉山先生自然越來越好了。
月瑤也就問了幾句玉山先生的事,其他什麼都沒問,也沒問董妧們爲什麼來蘇州,也沒問董妧們住在哪裡。
董妧是個要面子的人,見月瑤這樣冷淡的態度,也不好多留,當下就帶著苗氏準備離了牛府,卻沒料到,苗氏竟然開口說道:“姨母,現在天已晚,我們也人生地不的,不知道哪裡有客棧。”這話就差直接說們想留宿在牛府了。
月瑤言語也很委婉,只說也是借住在牛府又不是主人,自然不好留們了,不過月瑤也沒有撒手不管,讓人請來了牛府的二管家,讓二管家帶著們去找客棧了。
董妧臊得很,制止了還想開口說話的苗氏,帶著人去了客棧。
明珠嗤笑道:“真不知道們臉皮有多厚,竟然還敢上門。”晟哥兒在董府只呆了那麼短的時間,這苗氏就敢說晟哥兒兩兄弟吃白食,也就月瑤好子,要換,非得噴一臉,讓再也不敢出現。
月瑤搖頭道:“姚氏不錯的,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會給顧櫟選一個這樣的媳婦。”不僅心眼小,而且還好佔便宜。
向薇對這個倒是很清楚:“顧櫟在小的時候,定了一門不錯的親事,不過那子沒及笄就病逝了,等顧櫟再議親時,顧櫟已經一蹶不振了,知知底的人家都不願意將嫡再說給他了,最後挑了苗家這個庶出的姑娘,就娶這個苗氏,顧家還給了不彩禮。”考不中進士有舉人的功名本來很好說親,可惜顧櫟一蹶不振爲一團爛泥的消息傳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就這樣的人,誰願意將兒嫁給他。
月瑤嘀咕道:“難怪呢!”
苗氏心裡腹誹月瑤太小心眼,但是看著自家婆婆那麼黑著一張臉,苗氏也不敢多說。
董妧卸妝時,與邊的心腹嬤嬤說道:“我原本以爲事過去了,卻沒想到月瑤還記著呢!”
那位的心腹婆子羅嬤嬤遲疑了一下,說道:“夫人,有一件事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說。”
董妧一邊取下耳朵上的寶石耳環一邊說道:“在我面前,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羅嬤嬤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剛纔在牛府,杏兒在外面聽到兩個丫鬟說我們顧家臉皮真厚,竟然還好意思上門求見們夫人。”
董妧被耳墜上的鉤刺中了手指,留了出來:“杏兒還聽到什麼了?”月瑤今天態度這麼冷,莫非還有其他原因。
心腹婆子將杏兒聽到的都轉述了一遍:“那兩個丫鬟不僅說二譏諷晟哥兒跟旭哥兒兩人在顧家吃白食,還說二非議連夫人圖謀老太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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