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暉升了，從蘇州的知府升爲江南按察使。蘇州知府的位是正四品，按察使是正三品，牛暉連跳兩級。

牛暉在蘇州已經任職了五年多，連跳兩級倒也不算太出格，至沒有當初馬鵬連跳三級那麼嚇人。

月瑤嘀咕著：“怎麼好好的就升爲按察使了呢？”

知府是掌管一個州府的政令，總領各屬縣，負責宣佈國家政令、治理百姓、審決訟案、稽察宄、考覈屬吏、徵收賦稅等一切政務的。而按察使是監督員的業績以及貪腐況，它有檢舉屬地各級的權利，但是它只有檢舉權，沒有置跟重新任命的權利。而且在一般況下，真正審理案件的還是縣令，按察使只能審批涉及到徒刑以下的案件，所謂徒刑就是流放，而涉及到流放及流放以上的罪刑的案件就需要報到刑部批準。

可以說，牛暉職位上升了兩級，但是權利卻沒以前那麼大了，當然，牛暉只是下來熬資歷，他又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江南，若是在正常年份牛暉這樣的提升最多會讓月瑤覺得這是牛老爺或者靖寧侯羅韶想多磨礪一下牛暉，可現在西北在打仗，將牛暉調離了蘇州知府的職位，月瑤怎麼看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要知道西北在打仗，朝廷需要徵調糧草，這事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出個什麼事，徵調糧食的員也得牽連其中，爲了避免牛暉牽連其中，牛老爺乾脆讓牛暉離了知府的職位。

向薇給出了不同的答案：“按察使張大人這個月滿六十，朝廷有規定六十致休，這個職位是牛老爺早就爲牛暉看好的。”這職位都是有定數的，別說牛大人只是一個二品員，就算是宰相，人家只要沒犯過錯你也不能將人拉下來。

月瑤笑了一下：“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原來是牛大人在給牛暉鋪路呀!

向薇覺得月瑤能多想是好事：“若是我沒有猜錯，等牛暉進京時，就是牛老爺致休的時候了。”不可能父子兩人同在京城擔當高位的，必須有一個人退下來，而牛老爺一直都不大好，只是爲了牛暉他纔沒有退下來。

月瑤搖頭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向薇卻是另有想法：“既然知道江南會有乾旱，我們是否應該噸積一點糧食，到時候我們也發點小財。”

月瑤面很難看：“這種黑心錢，你好意思賺?”換是，這種錢拿了也不安心。

向薇嘀咕道：“我們到時候也不賣高價，只比買進時高出一就可以了，反正我們不賣，別人也會賣。”向薇覺得，們這麼做，也算是在解救貧苦百姓了。

月瑤纔不幹這事呢：“要是真心幫助大家，到時候還不若施粥呢!”當然，就算施粥月瑤也是幹不的，因爲那個時候鐵定要在京城。

說起京城，向薇才笑著道：“你莊子上也存了不的糧食，上次捐出去了，這次你也不會打算又捐出去吧?”

月瑤神很平靜地說道：“自然是要捐的，不過肯定不會捐到江南。”要捐也要捐到西北。

向薇臉上流出我就知道你會如此的表。

兩人說著話，就聽到外面說劉老送來了帖子，邀請月瑤去劉府做客，不用想也知道，劉老讓月瑤過去是談那幅畫的事了。

西北打仗，並沒有影響到江南，也不是衆人不國，主要是打仗的陣勢還小了點，加上相隔數千裡，當然，最主要的是現在是冬天，兩軍都於休戰的狀態。

月瑤正好去找劉老有事，當下就接了帖子。

月瑤歡喜，明珠卻有些不高興了：“我本以爲任滿六年就能回京城，哪裡知道還要呆三年。”現在問題是，三年以後還不知道回不回得去呢?江南景緻雖，但是明珠習慣了京城的生活，而且家人朋友都在京城，所以還是希能早點回京城。

月瑤笑著道：“你別在福中不知福了，我還不知道和悅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要換我這樣的，你還不得哭死呀!”他們夫妻分開已經五年了。

明珠現在萬分慶幸：“幸虧當初姨母不願意將我嫁給武將，要不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若是跟著丈夫去外任還好些，若是跟月瑤這樣留在京城，那纔是真正悲催，說起來月瑤還算好的，至表弟沒納妾，月瑤帶著孩子在京城等著心裡還算舒坦，其他的武將誰在任上不是有人相伴，有庶出的子承歡膝下。

月瑤笑著道：“所以你要知足，不能總是抱怨，知道嗎?”月瑤後來聽了向薇的話才知道明珠爲什麼總是不安，因爲牛暉公務繁忙應酬多，夫妻相時間了，這才導致明珠疑神疑鬼。

明珠還是有些不安：“相公說等你明年回京，要你將三個孩子也一起帶回去，我不讓，兩人爭執了許多，月瑤，你說三個孩子都不在邊，還不得要我的命呀?”

月瑤也覺得牛暉這樣做有些不通理：“小糰子就跟我們回京城，兩個小的就不用了。”三個孩子都不在邊，明瑤這個當孃的到時候還不得想瘋了，斐哥兒才離開兩個多月滿月瑤就想得不行。

明珠聽了月瑤的話，上下打量了月瑤後說道：“你也會想斐哥兒嗎?我還以爲你一點都不想呢?對了，你有沒有擔心過表弟呀?”

月瑤不想再跟明珠說話了：“忙你的去吧!我也要忙去了。”們夫妻又沒鬧什麼予盾，更沒反目仇爲陌路人，安之琛在前線打仗這個當妻子的不擔心，難道是聖人。

明珠想到要理的事，又是一陣頭疼，每年過年的時候特別忙，倒不是參加宴會走訪，而是收禮，逢年過節就特別忙碌。

向薇譏笑道：“別人想都想不著的事，你倒還嫌棄?你確定不是在拉仇恨?”

明珠嗤了一聲：“牛暉在西北也是實權將軍，月瑤用得著羨慕嫉妒我嗎?”相比西北，江南是富裕之地，但這不代表安之琛就沒有油水可撈，相反，在軍中那些將軍的油水可是相當的厚。

月瑤實在是不想聽這兩個人說話了，轉準備去了書房。

明珠忙住了月瑤，說道：“你最近不是作畫不順嗎?也不用弄得自己這麼累，還是休息一下吧!”

月瑤道：“我去書房看書。”畫了兩幅畫都沒畫好，月瑤就沒再繼續畫下去了，找不出原因，畫再多的畫也是做無用功，月瑤已經寫信過去詢問了玉山先生，等玉山先生回信以後再筆，嗯，明日也可以詢問一下劉老。

向薇卻是問了明珠道：“我們要不要辦宅子呀?”

明珠笑得很得意：“不用，這不是知府衙門的宅子，這是我自己買的宅子。”知府衙門的宅子太小了，而且房子也不好，不喜歡，所以挑了這棟宅子，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比較緻。

向薇著又準備進屋的月瑤，提了一個建議：“看書也一樣要費腦子，要放鬆放鬆，晚上帶著孩子一起烤燒烤吃?”一個人吃燒烤，沒味道，哪怕燒烤烤得再好吃，也覺得沒滋沒味，好東西還是要大家一起分纔好吃呢!

明珠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但是卻有一個擔心：“要是這樣，先生布置的課業就不能完了。”

向薇覺得明珠擔心的完全不在點上，孩子的課業今天做不完可以挪到明天，只要跟先生說好就，重點問題在於月瑤會不會答應。

月瑤一向覺得向薇的提議都靠譜，今天這個提議卻是糟糕頂：“要燒烤也該是晴朗的天氣下才，晚上那麼大的風，你想讓孩子著涼不?”在京城雖然外面下大雪，寒風冷冽，但只要不出去，屋子裡還是非常暖和，跟在春天一樣，可江南不一樣，江南的冬天冷到骨子裡去了，好在自小在江南長大，幾個孩子卻是遭罪了。

向薇拍手笑道：“好，等你下午，我們就做燒烤吃。”

可惜，第二天月瑤一直到傍晚時分纔回來，一回來就扎到畫室裡，而且接連幾天月瑤一直在畫室，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是在畫室，仿若在畫室生發芽一般。

以前月瑤作畫，還會讓們進去觀賞，這次直接將門關掉，名其曰說怕們打斷了的思維，這讓向薇非常鬱悶，向薇兩個字評價月瑤的行爲：瘋了。

明珠很是贊同，說道：“我聽說，不管是詩人還是畫師或者是大文學家，都是瘋子，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嗯，想起來了，好像是說不瘋魔不話。”

向薇怪異地看著明珠，問道：“最近長進了許多呀?難道抄寫經書還有這功效。”

明珠笑得很開懷，但就沒跟向薇解釋，這段時日每日抄寫經書，發現還真有效果，因爲能靜下心來看詩詞歌賦等方面的書，若是有不懂的，就等晚上問牛暉，牛暉可是樂滋滋地教，非常地有耐心，明珠覺得，現在們夫妻好像又回到剛親那會了。

向薇很是不屑明珠這樣，這得瑟的樣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夫妻恩一般。

月瑤一共花了六天的時間，將畫作好。

向薇看著月瑤，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你自己去鏡子裡照照，看看你什麼樣了?都不人樣了。”

月瑤卻是拉著向薇往畫室去，指著畫好的畫作，說道：“你看看，我畫得怎麼樣?”

月瑤開始作的兩幅畫向薇都看了，那兩幅畫月瑤先是將香茹跳舞時的背景畫好，不僅有高臺，還有周圍的緻與觀看的人，最後畫得纔是香茹跳舞，可現在這幅畫化繁爲簡，所有的背景全部都沒有了，只畫了香茹舞蹈最經典的十八個作，每一作再配上香茹當時的表，非常的，特別是最後一個作，再配上香茹那勾魂的眼神，讓向薇看著著迷了。

向薇大力稱讚：“這幅畫，是我最喜歡的。”前面兩幅畫太繁瑣了，不如這幅畫這麼純粹，這幅畫給人的覺，就是一個舞沉浸在舞蹈之中，所以呈現出一種別樣的，這種，讓人心醉。

月瑤終於出歡喜的笑容。

向薇鄙視道：“我早就讓你先休息幾日再作畫，看吧，我說的沒錯吧?你之前畫的兩幅畫，完全是了《竹園》的影響了。”月瑤取了這個名字，是因爲園子裡有一片小竹林，而這篇小竹林被月瑤了畫。

月瑤認真一想，覺得自己當時確實是了第一幅畫的影響了，當下虛心接批評。

向薇見此，也不好再批評月瑤了：“你還是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雖然這幾天月瑤都有沐浴，三餐也沒斷，但樣子卻是憔悴了不，純粹是累的。

月瑤當下就去沐浴了，然後飯也不吃，爬　就睡著了。

向薇看著睡得香甜的月瑤，忍不住嘀咕道：“你還真是不瘋魔不活呢!”就這如癡如醉的樣子，看了都汗，不過也正因爲有這個樣子，所以纔會年紀輕輕就取得這麼高的就，一飲一啄皆有定律，功不是從天而降的。

在月瑤睡覺的空擋，向薇得了從京城傳過來的消息，看到消息以後，向薇的臉非常難看。

蘇州知府是個缺，這個缺一空出來立馬就有人補上來了，不過那人過來需要到年後二月，等於是說，牛暉得二月以後才能接任按察使的職位。

到了年底員都會很忙，牛暉也不例外，但是外任有一個好，那就是到了小年以後，心照不宣地不大理事務了，除非是有大事，否則一般都是年後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