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看著站在船頭的月瑤,再著悠閒地吃著東西的向薇,最後識趣地退下來。
燈船上的船工小聲問道:“東家,這兩個人還不走嗎?”四大花魁散去,秦淮河上的燈船也都回去了。如今河上就只剩下他們這一艘的燈船了。這些人,想回家了。
船主低聲說道:“回去做好你的事,哪裡那麼多的廢話?”客人從傍晚游到天亮也不是沒有過,只是很而已罷了。
向薇吃飽喝足,端了一盤海棠糕給月瑤道:“這都快天亮了,也該回去了!”說完以後,從盤子裡拿了一塊糕點遞給月瑤。
月瑤沒吃,看著寂靜的秦淮河,笑著道:“前不久那麼熱鬧,這會卻是如此的冷清。”
向薇咬了手中的糕點一口,低聲道:“悲春秋?”
月瑤不是悲春秋,只是有些慨。
向薇吃完手裡的糕點,拍了拍手,說道:“不悲春秋,我們就回去了,不見我們回去,怕是要將他們嚇著了。”
月瑤已經確定,的失蹤,已經將明珠他們可嚇著了,嚇著明珠不要,不要將兒給嚇著就。
牛暉聽到消息說四大花魁與不的文人士子奔著月瑤去,當是嚇出了一聲的冷汗,月瑤可是誥命夫人,如此高調地在秦淮河上亮相,還與青樓子相見,到時候不定傳什麼樣了。
明珠得了消息就埋怨:“我早就說不妥當,你偏偏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沒多久,夫妻兩人得知月瑤不在燈船上,兩人互相著對方,明珠率先問道:“月瑤去哪兒了?”
牛暉無語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有向薇在,我們也不用擔心。”話說,牛暉其實也很好奇月瑤到底去哪裡了?沒去遊覽秦淮河,爲什麼不回來。
月照在微波粼粼的河面上,映託著兩岸房子的倒影,挾著清冷的風,吹在上,吹了髻邊的髮。
向薇有些冷了,走上前說道:“回去吧!很晚了。”這河上半夜風大,一直吹著冷風保準要著涼。
船主見兩人終於願意回去,心頭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兩個人要呆到白天呢!
月瑤跟向薇正待要上船,船主道:“兩個爺,留個字吧!當是做個紀念了。”其實若是這些人將來出名了,他們就將這字在船上,能招攬到更多的生意。
向薇莞爾:“的一副字都能抵十天的船費,給你留字豈不是讓你賺大發了。”說完笑呵呵地與月瑤下了船。
船工在旁嘀咕著道:“東家,我們的船一晚上一百兩,十天,那不是說他的字價值千金?吹牛也不打草稿。”
船主這纔回過神來,拍著大直:“早知道我當日就不收船費了,直接求一副字就是了。”船主可不認爲對方在開玩笑,因爲本沒必要開這樣的玩笑,若是能求得名家的字生意會更好,包船的費用也能提高。
船主反應過來,再擡頭,可眼前哪裡還有人影。
月瑤覺得向薇的話太多了:“不留字就是了,說那麼多話做什麼?”有必要說這樣的話讓別人懊惱嗎?
向薇樂呵呵地說道:“我又沒說錯,你的一幅畫本就足以抵他十天的船費了嗎?你不是問一晚上船費多?加上打賞的,一共一百六十兩銀子。”
月瑤沒想到自己一幅字也能賣到一千多兩銀子。
向薇笑道:“你那幾幅字,不人想買,可惜你說是非賣品,可將那些人眼饞得不得了。”
月瑤也沒辦法:“和悅說畫可以賣,但是字不準賣。”月瑤也不知道爲什麼安之琛會提這麼一個奇怪的要求,只是這要求也不算過份,月瑤也就答應了。
等明珠見到月瑤與向薇的時候,已經是寅時末了。
明珠上上下下打量了月瑤,見月瑤安然無恙,這纔開口說道:“你這是怎麼回事?說是去遊秦淮河,怎麼人都不見了?害得我一個晚上沒睡著。”
月瑤有些抱歉:“本來只是準備觀賞一下秦準河的夜景,卻沒想到出了一些狀況,耽擱到現在。”
明珠忙問道:“什麼狀況?”
向薇趕話道:“還有什麼狀況?知道有人將我們的行程散播出去,哪裡還能去遊秦淮河呀!沒辦法,我們去遊了夜市。”
明珠一下就轉移了注意力:“說起來也是奇怪,這消息誰泄出去的呀?不過說起來你們幸好沒去,據說昨天晚上幾個青樓的花魁都去了,說是爲了見你一面,我當時得了這個消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些青樓子真是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去堵月瑤,當月瑤是什麼?月瑤也是們能堵的。
月瑤笑了一下:“這事過去就算了,可馨是不是還在睡?”
說起可馨,明珠就不痛快了:“被我用話給哄過去了,你也真是的,有你這樣當孃的嗎?還要讓兒擔心你?難怪向薇說你是後孃。”
向薇覺得自己真無辜,躺著也能中槍。
月瑤去外面逛了一天一夜,早就累了,洗漱一下後就睡下了,沒想到,等醒過來的時候渾難。
明瑤知道以後趕著去請大夫,等大夫過來給月瑤把脈以後,說月瑤是涼,染了風寒。
大夫出去開藥,明珠沒好氣地說道:“還是四個孩子的娘?就沒見過你這麼不惜的人?”
月瑤頭重重的,人昏昏沉沉的,哪裡還去管得了明珠說什麼,吃完藥又給睡下了。
月瑤再醒來時,看著可馨只在牀邊,眼圈紅紅的,明顯就是哭過,月瑤笑著說道:“娘沒事,不用擔心。”底子好,吃帖藥就好了。
明珠也將可馨給勸下去了。
向薇幸災樂禍道:“讓你不要在船頭吹風,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顧哲跟顧櫟對外說你是不舒服所以沒去夜遊秦淮河,這會倒是應驗了他們的話了。”
月瑤此時哪裡有力氣跟向薇鬥。
鑑於昨天晚上發生花魁求見月瑤的事,明珠立即讓人放出話說月瑤本就沒想過要夜遊秦淮河,之前的那些都是謠言。
外面如何議論月瑤不知道,本以爲是小病,卻沒想到過了三天,還是綿綿的,月瑤嘀咕著道:“以前染風寒吃帖藥就好了,這次竟然養了這麼久。”月瑤本能地懷疑這個大夫的醫不行。
明珠笑道:“竟然會懷疑我請的大夫?我告訴你,這個劉大夫是蘇州最好的大夫,祖上也是太醫,治你這小小的風寒難道還治不好。”
向薇在旁了一句話:“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
月瑤養病的時候,書局正好在拍賣的畫,月瑤對此倒也沒太多的關注,又不缺錢用。
向薇卻不一樣:“我得去看看,可不能虧了。”
月瑤笑著道:“哪裡能虧了。”都有底價的,低於底價又不會賣,當然,月瑤也從沒擔心過的畫賣不出去。
當天下午,向薇一臉喜意地進了屋子,朝著月瑤說道:“今天擺出來的九幅畫全部都賣了,一共賣了一萬七千六百兩銀子。”
月瑤嚇了一跳:“怎麼會賣這麼多錢?”平均下來一幅畫差不多兩千兩,這大大超出了月瑤的預計,月瑤覺得這價格有點名不符其實,要知道,老師玉山先生的畫都沒這個數。
向薇樂呵呵地說道:“我還覺得了呢?”向薇將價格全部都擡高了,底價一千五百兩,不僅如此,還安排了幾個人,讓這些人趁機哄擡價格。
月瑤無奈地搖頭,向薇這樣做,萬一被人知道了,肯定會爲鑽在錢眼裡的代表人。
向薇哪裡能不知道月瑤的想法,笑著道:“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月瑤的家畫能賣到這麼高的價錢,造勢造得好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是江的人有錢,爲了一幅字畫一擲千金的主大有人在,這也是爲什麼向薇知道月瑤有賣字畫的意思,強烈建議就在江南將畫賣了,在這裡賣,能買個好價錢。
月瑤的畫賣那麼高的價,蘇州不的人都在議論此事,褒貶不一。
對於外面有什麼議論,月瑤並不知道,當然,就算月瑤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就如向薇所說,這周瑜打黃蓋,一個願大一個願挨,這畫是自願買的,又不是強迫別人買的。
牛暉當天晚上尋了月瑤,說道:“二妹,你的畫價格都不錯,剩下的九幅畫要不也拿去賣了吧!”月瑤一開始就跟牛暉說了,只打算賣九幅畫,其他畫都保留下來。
月瑤笑著搖頭。
牛暉問道:“價錢不錯的,爲什麼不賣了?”今天不的人都問上門來,問得牛暉沒有招架之力了。
月瑤笑道:“若是這些畫全部都賣掉了,我怎麼回京城舉辦畫展呢?”賣掉幾幅畫,的可以趁著這兩年補上,若是全都賣了,以後拿什麼辦畫展。
月瑤開始賣畫的時候就已經表明,這次畫展只拍賣拿出來的九幅畫,其他畫作都不賣,衆人一開始就認定月瑤是在吊人胃口,等月瑤的畫賣出天價以後越發認定這消息不屬實了。
可等知府府裡傳出月瑤剩下的畫不再賣了,要收回去的時候,那天在觀階段的人,垂首頓足,後悔不已。
三天以後,月瑤正在陪著可馨說話,明珠氣呼呼地走進來,月瑤見狀拍了一下可馨的小肩膀:“你先出去吧!”
明珠等可馨走了以後說道:“月瑤,你知道嗎?你那幅牡丹畫如今到了春香樓的花魁手裡了,那人竟然將你的那幅牡丹掛在的屋子裡。”
月瑤不明白明珠爲什麼這麼生氣。
向薇笑著道:“那幅牡丹賣了兩千六百兩銀子,是所有畫作裡賣得最高的。”其實是當時向薇看買畫的人勢在必行的模樣,所以哄擡了價格,要不是怕被人看出端倪,向薇肯定還要繼續往上擡價。
向薇很是得意,瞧瞧多厲害呀!要不是尋了人故意擡高價格,這些畫作肯定賣不到這麼高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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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聽了向薇的話,不高興地問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呀!月瑤的畫現在掛在青樓子的屋子裡。”想到這個,就特別生氣。
向薇聳聳肩,說道。“人家花了大價錢買走了畫,那畫就是他的,他如何置我們都管不著,別說只是送給一個花魁了,哪怕他拿去墊桌子,我們也沒權利干涉。”向薇覺得月瑤的畫掛在花魁的屋子裡也不錯,反正那牡丹的客人都是那些文人墨客,到時候還可以爲月瑤多增加一些知加度呢!
明珠惱道:“你就鑽錢眼裡去了,早知道這樣,這就該阻止你,讓你不要賣畫了,留著自己看也好。”
月瑤將蔥的抱枕放在背後,靠在上面:“好東西就是拿出來給別人欣賞的。”
明珠沒法理解月瑤的做法,十年才得二十副畫嗎?這些畫完全可以留著掛屋子呢!
向薇卻持不一樣的意見:“你看,要不要拿出去兩幅字出去賣?我想肯定也能賣個好價錢。”月瑤的畫都是非常難得的品,但是字嘛,卻輕鬆許多了,一幅好字,月瑤三天就能搞定。
月瑤都懶得回答向薇的話。
明珠非常贊同月瑤的決定:“好東西留著自己看。”
月瑤笑了一下,說道:“之前答應過送一幅字給你,你自己從那幾幅字裡挑一幅吧!”
明珠向來不跟月瑤客氣:“,到時候我就將你的字掛在宴客廳,讓每個來我家做客的人都看到你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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