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回到蘭溪院打開頭一個剔紅穿牡丹匣子。最上面是嫁妝單子。月瑤看著嫁妝單子是二十傾良田,四個鋪子,兩棟房產。可是匣子裡盛放的契約卻有五十頃良田,七個鋪子,三棟房產。
月瑤愕然,讓人來了鄧媽媽:“這是怎麼回事?”月瑤知道祖母雖然疼,但是絕對不會多給東西。而且這另外三十頃地還在江南,江南是魚米之鄉,產富,京城很多大戶人家也在江南購置田產。不過好的田產是可遇不可求的。
鄧媽媽證實了月瑤的猜測:“姑娘,夫人在世的時候經營有方,將嫁妝翻了一倍。若不是要回江南,也不會將開的兩家鋪子關了。不過這些田產在江南,回到姑娘手裡以後管理起來有些麻煩。”
月瑤看著嫁妝單子沒出聲。
鄧媽媽卻是憂心沖沖道:“姑娘,這江南的田產太遠不好管理,我擔心下面的莊頭耍頭。另外還有京城的幾個鋪子……”山高皇帝遠姑娘才九歲的孩子哪裡管得著,不過要說賣又捨不得。田產旱澇保收最是妥當,而且當時也是巧趕上了好機會纔買到這些良田,賣了以後再想買回來就不容易了。
至於鋪子,那更麻煩。姑娘又不會做生意,連看賬本都不會,怎麼管得了好這幾個鋪子。
月瑤搖頭:“不用擔心,諒他們沒這個膽子。”是無父無母不假,伯父伯母也靠不住,但是舅舅跟表哥卻靠得住。那些莊頭沒這個膽子敢欺瞞。至於掌櫃的,月瑤也不擔心。
當然,月瑤這麼又底氣是因爲現在手頭上有這些人的契,除非他們捲款姓埋名,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另外一個匣子裡盛放了滿滿的契。月瑤打開看了一下,除了彭春跟劉大劉二等的契外,其他月瑤也不讓認識。月瑤看著這些契笑了下,有了契在手也能安月瑤的心。
月瑤過了半響後說道:“媽媽,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將我孃的嫁妝拿回來了。另外,讓趙春媳婦們明日早膳後過來見我。”月瑤將嫁妝的事傳揚出去,也是讓衆人心裡有個底。召見那些媳婦子是要告訴他們契在手裡,讓們別生了歪心。
二夫人的嫁妝還給了三姑娘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府邸。衆人都道老夫人太寵三姑娘,九歲的孩子拿這麼大筆的錢財如何能保管好。明的人都猜測著三姑娘在中間了手腳,否則好好的老夫人怎麼會做這樣糊塗的事,。
月盈得了消息月瑤得回了孃的嫁妝眼睛都發了綠。聽說二嬸的嫁妝極爲厚,有一百二十八擡。本來府邸都在傳聞三姑娘上有鉅款,現在又得了這大筆的嫁妝,到是出嫁可不得紅妝十里。
採青小聲說道:“姑娘,該去服侍老夫人了。”採青看著大姑娘手都握住的模樣,心裡微微嘆氣,說羨慕嫉妒恨還不如說三姑娘會投胎,三姑娘命好投胎在二夫人肚子裡。自家姑娘命不好投胎在陳姨娘肚子了了,只能了。
採藍嘟囔著:“三姑娘真有錢,難怪每日燕窩人蔘不要錢似的吃呢!”月瑤的蘭溪院被郝媽媽管得很,但是再月瑤每日吃的東西還是會泄出來的。
天天燕窩人蔘不當錢似的傳聞不可靠,但是月瑤爲了給自己打好底子隔三差五就會吃補品是真的。月瑤也從不覺得這樣又什麼不妥當,不僅能如此還是撿好的吃。
月盈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人看出異樣。必須藏自己的緒,若是被祖母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會不高興的。能依仗的只有祖母,不能失了祖母的歡心。
月環得到消息嘆著蘇姨娘猜測的確度。之前姨娘就有這個猜測,沒想到一下就變了現實。
蘇姨娘取了丫鬟泡的養茶,喝了一半放下後:“該說厲害的不是姨娘是三姑娘。這麼輕而易舉地拿回了二夫人的嫁妝。”蘇姨娘原本以爲會有一些波折,卻沒想到三姑娘這麼容易就達到了目的。
蘇姨娘眉頭蹙,這中間是否發生了什麼夫人不知道的事。否則老夫人不會平白無辜將二夫人的嫁妝給三姑娘。三姑娘看著一直安安靜靜的可是私底下做了這麼多事,不聲就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時候三姑娘變得這麼厲害了,若這樣下去誰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蘇姨娘對夫人太悉了,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麼大筆財產夫人到時候一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的。等老夫人走了,夫人肯定會謀算三姑娘的。可是從如今來看三姑娘那是步步爲營,夫人到時候肯定又有各種的顧忌,想謀算那筆財產千難萬難。
蘇姨娘看著埋首練字的月環,憂更重。到時候肯定要捲到裡面去,很可能兒也不能倖免。蘇姨娘看著迷不解的月環心裡嘆,若是兒有三姑娘一半的手段也不發愁了。
連棟方回來先回了正房換服,莫氏自然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連棟方。連棟方知道了這個消息面很淡:“這些嫁妝本來就是二房的,娘這麼做也是爲了防備以後有人說我們貪墨了二弟妹的嫁妝。如今這樣好的。”說完就去了上房。
莫氏氣結,雖然早就清楚了只要是老夫人做的事丈夫都會說好,哪怕老夫人指鹿爲馬丈夫也絕對不會說老夫人是錯的。莫氏心裡很難過,這麼多年的夫妻爲什麼就沒有一次顧念這自己。
月瑤跟月盈見到連棟方來,自讓位。連棟方在月瑤上停留了三秒鐘,然後走到到了老夫人邊道:“娘,今天好點沒。”
若是沒有上輩子的經歷,月瑤肯定不會多想連棟方的表現。可是現在,月瑤卻覺得剛纔連棟方看向的眼神有著不滿。只是祖母在這裡不好表達了。
老夫人揮手讓兩個孫下去,等人出去以後將今天的事告訴了連棟方:“方兒,老二媳婦的嫁妝我給月瑤也是經過深思慮才下的決定。馬家娶了一個好媳婦,以後馬家會越來越好。這些嫁妝給月瑤就算將來月瑤自己敗落了將來也不會起紛爭的,若是給你媳婦單一經營不善馬家到時候追究起來,連家名聲就會損。”以莫氏的爲人到手裡的東西肯定要盤剝一大塊。若是按照月瑤以往的子自然不會有事,但是現在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若是將來發生這樣的事,鬧出來道時候連累的還是兒子跟兩個孫子。既然如此還不若將源頭給掐斷了。
連棟方點頭:“娘,我知道。你以後不要再爲這些事勞了。這些事你吩咐下去就是了,再不你等我回來置也可以。”連棟方也知道馬騰很疼月瑤,加上弟媳婦對馬鵬有救命之恩,馬家不會讓月瑤在連府一點委屈的。一旦在嫁妝上起了紛爭鬧出去到時候連家肯定要丟人,他娘這也是爲好。
老夫人見兒子理解自己心裡舒坦:“好,以後有事都給你置了。”老夫人並沒提莫氏,老夫人從來沒在連棟方面前說莫氏的壞話,對莫氏做下的那些事更是半個字都沒說。但是不提不代表兒子不知道,很多事心裡有數就。
連棟方也一直都知道娘一直都不喜歡莫氏,從進門到現在都不喜歡,所以他也不在老夫人面前特意提莫氏。這麼多年夫妻莫氏是什麼人他早就清楚了,莫氏做下的事大部分他也都知道,只是到底沒過線,看在兩個嫡子的份上也得給保全面。
若蘭等公公跟丈夫回來以後就將這件事說了:“嫁妝單子沒有當場覈對過,公公,你看要不要……”若蘭心裡認爲不會有差錯,但是這種事沒有百分百的保險,最終拍板權的還是公公。
馬騰擺擺手:“不需要,連家老夫人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將嫁妝都給了月瑤肯定不會留下話柄的。”若不然老夫人的威信也將不復存在。馬騰覺得連家老夫人將妹妹的嫁妝付給了月瑤好的,省得他提出來到時候惹發不必要的糾葛。
若蘭很詫異馬騰的反應,正常來說公公聽了應該是很驚訝的,畢竟月瑤現在還小,如何能管得好這麼大筆的嫁妝。可是馬騰一點都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莊若蘭心裡轉了好幾道彎。
馬騰婉轉地說道:“月瑤這孩子心思重,失了雙親以後子變了很多。連府裡的人也都是各有心思,以後我會經常接過來住的。以後這孩子你就多費心一些。”
若蘭自然是連連應了,這個表妹是一個聰明有手段的人,這樣的人幫扯兩把也願意。說完這件事後,若蘭又說道:“爹,婆婆跟二姨母今日都發病了,大夫說沒多大妨礙,不過需要靜養。”若蘭馬騰爹,程氏爲婆婆,這麼涇渭分明的法明眼人一聽就能知道莊氏的態度。馬騰也沒不滿,因爲他現在也厭惡了程氏。
馬騰頷首:“你婆婆的事我會置。至於你小姨母,你看著置就是了。”說完就離開了,留下若蘭跟馬鵬。
若蘭聽了心裡舒坦不。婆婆纔是麻煩,姨母不過是個寄居的姨母,理上站住腳也不擔心起什麼幺蛾子。
等馬騰走後,馬鵬才小聲地問道:“若蘭,連家真的將嫁妝還給妹妹了嗎?”馬鵬總覺得著是煙霧彈,連家放的煙霧彈。
若蘭笑道:“這還有假。雖然我沒驗證過那假裝單子,但若是有什麼大的出,老夫人面上也過不去。”老夫人既然說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放在了蘭溪院,定然不會有差錯的。而且若蘭也相信老夫人不會貪圖自家姑姑那點錢財。
馬鵬說話就很直接:“若蘭,姑姑對我有大恩。姑姑跟姑父都不在了如今就留下一個表妹,我得多照看一下表妹。若蘭,往後你也請你多多看顧一下表妹。”不說姑姑救過他一命,就是前程也是姑姑送給他的,要不然他哪裡考得上進士,哪裡能進翰林院。姑姑對他那可是再造之恩。
若蘭笑道:“夫君放心,我以後會照看好表妹的。”這個表妹真有意思,不僅讓公公疼,連丈夫也這麼疼。
夫妻兩人說了會話,有隨從過來:“大爺,老爺請你到書房。”
以前馬鵬一聽到爹讓他去書房心裡就發憷,自從了翰林以後馬騰對他都和潤。去書房也只是指點當時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問一些差事上的事,再沒責罰過他,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再說過了。
彩雲等馬鵬走後忍不住道:“這表姑娘可真不簡單。”付嫁妝的時候可是看得清楚,表姑娘面上一點都不吃驚,卻很坦然地就接了匣子。著表明這件事其實表姑娘心裡早有數了。再有剛纔老爺的反應也表明了是早知道這件事,也就是說表姑娘跟老爺通了氣。
若蘭想起莫氏的表現搖頭道:“月瑤表妹也不容易,若是不明一點骨頭渣都要啃掉。”剛纔問了下面的人知道大姑的嫁妝非常厚,錢財在手沒人不心。而且看連家大夫人的模樣就是個貪心的。現在嫁妝回到月瑤手裡以後就了許多的紛爭,不然等將來月瑤出嫁爲了嫁妝扯皮於連家馬家都不是好事。
若蘭聽到管事媽媽來了,詢問了一下三言兩語就置完了。若蘭以前跟著國公府世子夫人管過家,國公府的事務繁雜無比,馬府的事對於若蘭來說很容易,立好了規矩大家按照規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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