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背靠黛青彈墨靠枕上，瞇著眼睛好似睡著了。邊站著巧慧巧如兩個大丫鬟。

鄭媽媽站在老夫人面前心裡不由一陣恐慌。剛纔老夫人說有話問，可是半天卻什麼話都沒問，弄得七上八下的。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老夫人才睜開眼睛對著鄭媽媽淡淡道：“多長時間了？”這個多長時間自然是指的投靠莫氏多長時間。

鄭媽媽一愣，以爲老夫人問錯了，問的是什麼時辰了。還沒開口，就被老夫人冷冷地掃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出來的訊息讓鄭媽媽一下就了，跪在地上。不過因爲心裡還有最後的奢沒主認罪。

老夫人見著鄭媽媽久久沒回話，冷冷地說道：“跟莫氏勾搭多長時間了？”以前鄭婆子爲莫氏說好話只以爲莫氏掩藏的好，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早就跟莫氏勾搭上了。

鄭媽媽差點嚇暈過去了，老夫人既然問出這話自然也就掌握了真實的證據：“老夫人開恩，老夫人開恩。”也不想的，只是被到那份上，也沒辦法。鄭媽媽知道老夫人的子，事發生就不要推卸責任，而是祈求原諒。

老夫人沒那麼多時間去聽鄭媽媽廢話：“這麼多年，我自問待你不薄？說，爲什麼？”老夫人之前派人去打聽就是想知道到底鄭媽媽爲什麼要背叛自己，雖然知道了原因，但是老夫人還是想親自聽鄭媽媽說一遍。

鄭媽媽知道瞞不住，當下將原因托盤而出。原來鄭媽媽的兒子在外賭博欠下鉅額債務，若是不在限定時間起就要要被打死。鄭媽媽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本想求老夫人，但是想到老夫人的子又有些退卻了，這個時候大夫人莫氏出面了。

鄭媽媽趕說道：“老夫人，老奴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老夫人的事。若是老夫人不相信，老奴願天打五雷轟，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老夫人聽了著鄭媽媽，這麼重的誓言讓願相信鄭媽媽說的是真的，但是再真的也否決不了背叛的事實。

鄭媽媽確實沒幫莫氏做很多事，這兩年真正給莫氏有價值的信息只有兩條：一是二老爺重病給老夫人寫了一封信，至於信裡寫了什麼不知道；另外一件就是月瑤說的娘託夢的事。

老夫人想著月瑤向鄭媽媽冷冷的眼神，怕是這個孩子已經知道了鄭媽媽投靠了莫氏，可是月瑤是怎麼知道的，這還真是一個謎：“看在你服侍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也不難爲你了，你自己知道如何做。”人都是長的，老夫人能理解鄭媽媽爲了救兒子必須這麼做，但是理解不代表接。一個將死之人就不造殺孽，讓鄭媽媽自生自滅的好。

莫氏這個人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連家給莫氏，真的不放心呀！老夫人想著連家的將來憂心不已，可是現在不能莫氏，了莫氏等於是葬送了一對孫兒，老夫人從沒覺得這麼爲難過。

老夫人想事想得太多，以現在的狀況真不宜多想，當下撐不住又暈過去。

月盈進來後看到暈倒的老夫人大聲著：“來人，快去請大夫。祖母又暈倒了，快去請大夫。”

唐大夫深深嘆氣：“盡人事，聽天命。”現在五月的天，馬上就進換季了，老人家在換季的時候是最難熬的。

月瑤不相信祖母垂危，祖母明明是道八月的時候纔沒的。現在才五月初怎麼會就沒了：“不會的，祖母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是哪裡出錯了，怎麼會提前了三個月。這不可能，決計不可能

莫氏面上悲傷，但是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這個老不死的終於要死了。死了好呀，死了就再沒人在頭上了。

老夫人還有未完的事，哪裡就願意這麼走了。暈迷的一天一夜老夫人撐下來了。

老夫人睜開眼睛看著屋子裡的孫子孫，特別是看到廷禮跟廷儀，想著之前的事到底是閉上了眼睛。爲了兩個孫子，爲了連家的前程，不能重懲莫氏，否則孫子婚姻會不順的。

唐大夫聽到老夫人醒過來，給老夫人把脈：“老夫人，你現在的必須靜養，萬萬不能再勞了。”若是靜養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若是再這樣勞真得馬上準備後事了。

老夫人搖頭：“還有事未理，不能不勞。”那麼多的事需要理，如何能靜心養著。

唐大夫也沒法子，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夫人招來了莫氏：“巧慧跟在我邊這麼長時間，對我盡心盡力。親事早就定下了，你給選個好日子，風風地嫁了。”其他人老夫人也準備隨他們的意，願意走就給契，不願意走就繼續留下來。

莫氏雖然有些憾老夫人爲什麼沒現在就去了，但是也明顯覺到老夫人暮氣沉沉沒多時間了。熬吧，熬了十多年也不差這些日子了，所以現在更不會忤逆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走了九十九步，不差這一步。

鄭媽媽病了，病得很重，被挪了出去。

月瑤有些詫異：“鄭媽媽怎麼病的？”瞧著鄭媽媽一直都很好，怎麼說病就病。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是這些事都是憑空猜測，不好告訴月瑤。

郝媽媽搖頭表示不知道。郝媽媽也在老夫人邊伺候了多年，深知道老夫人的脾氣。若不是真病了肯定要伺候的。

老夫人好了一點，就讓人去給馬家送請帖，請馬家的人過來一趟。至於什麼事老夫人沒說。

莊若蘭接了帖子很奇怪，可是得了消息連老夫人病重，時日無多，現在府邸的兒孫都在邊盡孝。連府這時候下帖子給們是爲了何事?肯定不可能是聊天了。

以前月瑤有事，馬騰要親自去著也是沒辦法，畢竟程氏是個靠不住的。現在兒媳婦能幹，過門一個月不到就將裡裡外外整治的井井有條，他很滿意。所以這件事讓若蘭代表馬家去。宅的事，自然是宅的婦人理，若蘭理不了到時候他在出面。

若蘭看著請帖：“你說這老夫人打的什麼啞謎。”

彩雲搖頭：“姑娘，明日不就知道了。”猜也猜不上，不過估計不會是好事了。

若蘭笑了下：“也是，明日就知道了。”

若蘭剛卸完了妝，馬鵬從前院回來了。夫妻正在新婚期裡調油恩恩，倒是讓邊的丫鬟放心。

彩雲輕聲說道：“姑娘挑選的姑爺倒是不錯。”雖然說長得不怎麼樣，但是真疼人。每日回家都會帶點姑娘喜歡吃的糕點，而且對邊的侍都不多看一眼，後面這點很難得。當然，最難得的是程家主母現在還病著，馬府是姑娘自己說了算。這日子真正的揚眉吐氣，沒有在莊家那麼憋屈。

綵小聲說道：“姑娘的眼什麼時候錯過。”

莊若蘭第二日用完早膳就去了連府。

到上房的時候見到月瑤正在牀前服侍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莊若蘭，笑著吩咐巧慧道：“去請大夫人過來。”再如何也不了連家的當家夫人在場。

月瑤並不知道老夫人下了帖子請了馬家的人過來。現在突然看到大表嫂在這裡心裡突突的，覺得有事發生。事實證明的預測是對的，果然是有事發生。

莫氏很快就到了。

老夫人當著莫氏的面笑道：“這次請你過來也是希你過來做個見證，以後不會起了紛爭。”

若蘭站起來忙點道：“不敢，老夫人有事但請吩咐。”是晚輩，只是過來旁聽的，有什麼爲難的事還是需要稟告公公再回復不遲。。

莫氏聽了眼皮跳了又跳，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母親，大夫說你要靜養不能勞神。”

老夫人擺擺手：“無妨礙，只是付一些東西，沒什麼課費神的。”

莫氏面大變。

若蘭大概猜測到是什麼事，付東西又需要馬家來做見證的事還是很好猜。不過很奇怪老夫人爲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對連家大夫人很不利的。

老夫人見著若蘭淡淡的神心裡苦笑，馬家娶了這麼一個聰慧能幹又沉得住氣的兒媳婦，以後倒也是三丫頭跟正哥兒的倚靠了：“巧慧，把東西拿出來給三姑娘。”老夫人的話一落，巧慧進了屋子裡取出來兩個剔紅穿牡丹正方形匣子出來。

月瑤到現在也猜測到這是什麼東西，但是面上卻沒敢顯，看著匣子小聲問道：“祖母，這是……”

老夫人含笑道：“一個匣子放的是你孃的嫁妝單子跟田產鋪子的契紙，你都好生收著。嫁妝單子的其他大件還有擺設等件都在蘭溪院，你上次整理了蘭溪院，到時候跟你造的冊子覈對就是。”蘭溪院的東西沒有，就算跟嫁妝單子有所出也都是小頭。

月瑤眼中含淚：“祖母……”看到老夫人暈倒，醒過來以後虛弱也沒說嫁妝的事。月瑤是打算等祖母過了由舅舅出面將孃的嫁妝拿回來，真沒想到祖母病重了還惦記這件事。

老夫人笑著說道：“傻丫頭，哭什哭，祖母好好的。三丫頭，這另外一個匣子放的都是你娘陪嫁過來的那些人的契，這些東西你要妥善保管。”這些東西不握在月瑤手裡，掌握了他們的生死，老夫人相信月瑤能掌控好這些人。

莫氏的心仿若沉到冰水裡，心涼。做夢都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將馬氏的嫁妝給月瑤。莫氏心裡憤怒的想罵人，但是面上卻是一片憂：“娘，三丫頭才九歲如何能打理好二弟妹的嫁妝。”莫氏自然是不會開口說讓打理這麼嫁妝，別說這裡有外人在場就算沒外人在場也不會說。

若蘭心裡很奇怪爲什麼老夫人要這麼做。不過也沒開口，這次讓來只是過來做見證的，沒點到名是不會開口的。其實也很奇怪連老夫人爲什麼這麼做，想當年能那麼小就拿到孃的嫁妝全都虧了外祖母撐腰，當時外祖母派了舅舅去跟父親涉，這些嫁妝才到手裡。當時差點將祖母氣死了。

若蘭深深地看了一眼眼淚汪汪的月瑤，心裡嘀咕著這個孩子不簡單呀！能讓連家老夫人將嫁妝給可不僅僅是爲考慮麻煩的原因了，這裡面定然不了這個表妹的運作了。九歲的孩子，真不簡單。

若蘭無意瞄著了大夫人的神，一看大夫人的神若蘭就猜測到大夫人在想什麼了，這樣的眼神以前在祖母上看到過。若蘭當下也明白爲什麼月瑤要將姑姑的嫁妝拿到手了。這樣的人很貪婪，到了手裡，到時候估計也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老夫人看著月瑤道：“三丫頭，你怎麼說？”這件事現在的主權在月瑤的手裡，若是月瑤願意出來老夫人什麼話都不說，若是月瑤不出來也支持。

月瑤自然是不會付給莫氏了：“祖母，大伯母，不懂不會的我可以學。”說完這句話後朝著若蘭福了一福：“我聽說表嫂八歲就開始理庶務，以後月瑤想多跟表嫂學習。”這句話其實已經將莫氏摒棄在外了，這樣的暗示已經相當明顯了。

若蘭當下笑著說道：“只要我會的決計不會藏私。”作爲月瑤外加的代表這個時候若不表態可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