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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53章 繡娘

月瑤學得很努力,也很刻苦。月環也開始勤學苦練。而月冰也一樣投到水深火熱的學習之中。

只是月冰是被迫的,不似月環跟月瑤兩人是自願的。莫氏爲了能讓月冰掰正了子,問過老夫人後就讓汪嬤嬤給月冰開小竈,晚上繼續教導月冰。當然這些都是需要額外的費用。

月冰被汪嬤嬤折騰了一個晚上。快到午夜時分汪嬤嬤終於說道:“二姑娘,以後還要努力練習。”嫡太過養對們來說是害不是。二姑娘也許沒三姑娘的資質跟才華,但是隻要教導好了反而會是一個很好的當家主母。因爲不僅底子好,而且命好。

老夫人聽到月瑤沒寫柳字也沒練梅花字,而是練了《快雪時晴帖》自言自語道:“這個丫頭準備做什麼?”柳字放棄,可以說已經學好了。可是梅花字帖也是剛剛學的,再天才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學好,更不要說梅花字難學。可是這個丫頭現在又練另外一種字,老夫人一下不準月瑤的脈了。

鄭媽媽雖然不認字但也知道一個道理,貪多嚼不爛:“老夫人,是不是該提醒下三姑娘!”東一榔頭西一錘,到時候都是學得半桶水,那就難看了。

老夫人搖頭道:“月瑤不是個沒分寸的孩子,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隨去吧!”姑娘又不用考科舉,沒必要一定強迫學哪一種字,高興就好。

老夫人其實很憂心,據汪嬤嬤轉述的話老夫人覺得月瑤有跟連家人離心的傾向。老夫人有時候甚至在想,老二媳婦託夢跟月瑤到底說了什麼事,讓這個孩子變化這麼大,變化之大都讓開始不安心了。咳,孩子沒心眼要擔心,孩子有心眼也心,當老人的爲了兒孫就是有不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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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回到蘭溪院又開始教導正哥兒習字。一直到晚膳。晚膳後月瑤讓花蕾去搜尋襟步。所謂的襟步,就是用線穿起玉飾,組常常的組配佩戴在腰間。走路的時候,若是襟步沒有發出聲音,證明規矩學到家,可以出師了。

花蕾找來賬冊,發現上面並沒有月瑤說的玉襟步,小聲說道:“許是丟了。”這麼長時間丟了一兩樣小掛件也正常。

月瑤面不好,那東西也是今天心**纔想起來的,沒想到就丟了。丟了一個東西不要,怕就怕許多東西丟了都不知道。

花蕾猜測到月瑤所想:“姑娘放心,之前整理庫房時候將庫房的東西都登記造冊,不會再丟了東西的。”

月瑤沒再說什麼:“我再練會字。”月瑤練梅花字帖也沒練多長時間,只練了半個時辰就被鄧媽媽哄上牀睡覺了。

鄧媽媽見著月瑤白天忙晚上還忙,忙得都暈頭轉向,以前姑娘被寵在手心裡什麼都有老爺夫人安排好了。現在姑娘卻是玩命地的學習,按照鄧媽媽所想月瑤著是在逃避。

莫氏很驚奇月瑤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換了一種字:“那丫鬟柳字寫得好好的,又開始練梅花字,好好的爲什麼又換字帖?”

表示不清楚:“奴婢想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雲先生想不通,其他人也想不通。

蘇姨娘聽了卻是有些心驚:“三姑娘不僅練了柳跟梅,現在還要練一種字,三姑娘到底怎麼想的。”蘇姨娘可不認爲月瑤是心**,對於蘇姨娘來說現在的月瑤是非常難捉的一個人。變化之大都讓心驚膽,也不知道夫人清楚了這種變化帶來的後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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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娘猶豫著該不該該跟夫人提個醒。可是最後看著睡的廷倫還是將這個心思放下了。萬一讓老夫人知道了挑撥夫人跟三姑娘的關係,準沒高果子吃,忍,忍著。夫人都在忍,更需要人。

第二天天剛剛亮月瑤就起牀了。月瑤如今櫥櫃裡的裳全都是素的,最多就是服上加幾朵帶點的小花。

月瑤看著月冰走路比昨天進步許多,再看月環走路也似模似樣。,當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過也沒放在心上。汪嬤嬤只是引導作用。這種東西必須日積月累,融到日常生活之中才是真正的過關;若不然也就大過得去。不過一般況下大過得去就夠了,又不是要宮或者嫁皇室,大面上過得去誰也不會苛責。

汪嬤嬤點頭:“嗯,孺子可教。”月冰是開小竈就不說了,但是月環卻是真正值得誇獎的了,一個晚上進步這麼大可見是用心了。

汪嬤嬤對月環的態度很滿意,不懂不會沒關係,最重要的是願意學,認真學。汪嬤嬤暗暗點頭,連家幾個姑娘個個都不錯。

月盈這下有力了。

汪嬤嬤也沒再多說其他:“昨天你們跟著先生學習了書法,如何將字練好我就不說了。不過寫字的姿勢也是一門大學問,你們現在寫幾個字給我看?”今天汪嬤嬤指正他們如何握筆寫字。

月環心裡嘀咕著拿個筆寫字也要教,至於嘛?可等到看著汪嬤嬤舉起筆筆寫字那優作,當下什麼話都不敢再有了。

這節課,四個人裡面學得最好的是月冰,其次是月盈,學得最差的是月瑤。

汪嬤嬤搖著頭說道:“三姑娘,你握筆的這姿勢說錯也不是錯,但是沒有子的,太剛了。姑娘家握筆應該這樣……”汪嬤嬤給月瑤做了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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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是連棟博手把手地教導寫字,自然沒有汪嬤嬤寫字那種覺。月瑤也知道自己這個缺點,但是誠懇地對著汪嬤嬤說道:“嬤嬤,這點我改不了。”一來這是三十年的習慣,現在要改非常難;二來月瑤也不想改,這不僅是當日從父親上學到的,更重要的是月瑤認爲沒必要。

在人前展寫字的時候非常小,就算有,這個姿勢也不難看,只是了一份子的。若是爲了改正這個習慣花費這麼多的力,月瑤認爲不值當。

汪嬤嬤一愣:“你還沒改怎麼就知道改不了?”教導那麼多的姑娘,還是第一次到這樣的狀況。

月瑤仍然搖頭:“能改我一定改,可是明知道改不了還要浪費時間跟力去做,那就是笨。嬤嬤,我是真的改不了,我不想騙你。”與其以後說,不若現在就跟嬤嬤說清楚。

汪嬤嬤看著月瑤眼中的堅定,只有點頭了。學生不配合能怎麼辦,只能妥協了:“行,其實你現在寫字的姿勢其實也不差,不過細節要注意。”細節往往暴了很多東西,所以細節是萬萬不能忽視的。

月瑤激道:“謝嬤嬤。”

月環對於月瑤的行爲有些詫異。往日囂張跋扈的二姑娘在汪嬤嬤面前都是老老實實的,爲什麼看著文文靜靜的三姑娘這麼與衆不同,竟然敢當堂拒絕汪嬤嬤的指導。

月環在汪嬤嬤的呵斥著回過神來,苦瓜著臉繼續擺過一個姿勢開始寫字,咳,悲催的社會。要是能跟三姑娘一樣牛就好了。

一個上午就在練習寫字的姿勢之中度過的。下午,四個姑娘跟著麻先生學習刺繡。

鄧媽媽有些慌的,別人不知道還能不知道,自家姑娘那是連針線頭都沒過:“姑娘,要不就別去了。反正以後姑娘也不需要做針線活計。”夫人本來是要讓自家姑娘學習刺繡的。但是老爺說學畫的時間都不夠哪裡有時間去學刺繡,家裡又不是沒繡娘,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現在跟著大房的幾個姑娘一起學刺繡,到時候姑娘可不得墊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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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微微一笑:“媽媽,我得好好學紅。不說其他至自己裡面的服還有荷包這些東西總得自己繡。”連個荷包都繡不好那得多丟人。還有一句話月瑤沒說,不要自己做是一回事,自己不會做又是一回事,會做不做沒人說什麼,不會做而不做那就有的議論了。

麻繡娘是早就得了管事媽媽的提醒,對二姑娘跟三姑娘重點照顧,因爲兩個姑娘是嫡,以前也沒過針線。

麻繡娘一來並沒有就跟姑娘們說如何刺繡。而是先說了刺繡的歷史:“蘇繡、湘繡、粵繡和蜀繡並稱‘四大名繡’,另外還有京繡、魯繡、汴繡等許多種。我教大家的是蘇繡,蘇繡在刺繡的技藝上大多以套針爲主,繡線套接不針跡,常用三、四種不同的同類線或鄰近相配,套繡出暈染自如的彩效果。同時,在表現象時善留“水路“,即在象的深淺變化中,空留一線,使之層次分明,花樣廓齊整。”

麻繡娘說完以後,拿出一幅早就繡好的繡品,給四個姑娘解說蘇繡的特徵,然後再告訴幾個姑娘如何用不同類線相配,才能繡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月瑤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這位麻先生講解繡品就好像在講解一件的藝品,真是非常難得。

麻繡娘講了一遍以後問著四個人道:“聽懂了沒?”若是聽懂了,就接下去繼續講。沒聽懂就再講解一遍。

月瑤見著衆人也都不吱聲自行說道:“麻先生,我聽懂了。”其實線配跟作畫配本質一樣的,都是調出自己想要的彩出來區別也是有的,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離不了本質。

麻繡娘問著月盈三個人,三個人誰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知半解,說了不等於認定自己很笨。

月環有濃厚的興趣,但聽卻也有了擔心。在現代連簡單的十字繡都沒過,這麼複雜的蘇繡能學會馬?所以對於月瑤說懂,月環表示很幽怨,姐姐你懂我沒懂呀!

麻繡娘見著衆人沒反對繼續說,剛纔主要是加深衆人對蘇繡的影響,聽不聽得懂其實問題不大,重點還是在刺繡的功夫上:“蘇繡有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蘇繡的圖案秀麗、構思巧妙、繡工細緻、針法活潑、彩清雅,繡技更是有“平、齊、和、、順、勻”的特點。”停頓了一下後說道:“知道什麼是“平、齊、和、、順、勻”?”

月冰腹誹,我若是知道,還需要你說。

月瑤見著三個姑娘沒吭聲,回道:““平”指繡面平展;“齊”指圖案邊緣齊整;“細”指用針細巧,繡線細;“”指線條排列湊,不針跡;“和”指設適宜;“”指彩奪目,澤鮮明;“順”指理圓轉自如;“勻”指線條細均勻,疏一致。先生,我說的對不對?”

麻繡娘有些驚訝:“三姑娘學過蘇繡?”若是沒學過如何會對蘇繡這些瞭解。

月瑤輕輕一笑:“在江南的時候學過幾日,對蘇繡也起過興趣,知道一些,不過知道的也都是皮。”

麻繡娘微微點頭,是個謙虛的孩子:“三姑娘說的都是對的。另外蘇繡繡品種類齊全:按品種分有雙面繡跟單面繡之分。蘇繡常用的針法有:齊針、散套、施針、虛實針、針、打點、紗、接針、滾針、打子、擻釦針、集套、正搶、反搶等……”

月盈三個人聽得雲裡霧裡,月瑤卻聽得津津有味。

麻繡娘笑著說道:“這些以後會一樣一樣教你們的。”先給他們說說要學的東西,教導的時候一樣一樣慢慢的教,這是的教學風格。

月瑤等麻繡娘說完以後問道:“先生,一些刺繡技藝高超的人可以將畫上的景繡上繡品上,而且繡的是一模一樣。先生見過馬?”月瑤之前聽說過有一些繡娘將那些名畫繡繡品,而且繡得跟真的一樣,聽說就將畫上的景搬到繡品上一般。

麻繡娘一笑:“是真的。江南有一個從事刺繡三十多年的繡娘,能以畫臨摹繡品,繡出來的繡品山水能分遠近之趣;樓閣現深邃之;人能有瞻眺生;花鳥能報綽約親暱之態。”當然,這個繡娘繡出來的東西都爲傳世名作,別說買了,看都看不著,因爲被人收藏了。

月瑤聽了頻頻點頭。月冰在旁邊看得直甩白眼,可是知道月瑤沒過針線活,可是現在看著好像很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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