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媽媽到了。

月盈知道了教養嬤嬤來了很歡喜。今年十二歲了，就到說親的年齡了。跟教養嬤嬤學好了規矩，到時候就能說門好親。

月冰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月冰最近一直在憂心這件事。對於教養嬤嬤的威名，知之甚詳。想到這些教養嬤嬤的手段，月冰心裡就發虛。還不知道被怎麼折騰呢！

月環也開始擔心了，擔心到時候出醜。因爲現在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跟著月瑤一起學習，月環表示力很大。

蘇姨娘不知道月環的擔心，覺得這是很好的機會：“四姑娘，據說那嬤嬤以前在皇宮裡是教導公主的。姑娘，一定要好好跟嬤嬤學，以後也能說一門好親。”

月環心裡卻是腹誹不已，現在才8歲好不好，別不就拿親事來說了。親，還得十來年以後的事。不過月瑤想到這裡的子一般十五六歲就嫁人心就往下沉了。若是如此，可不就七八年以後就要嫁人了。想到這裡，月環滿頭黑線。可要反抗，想想社會都這樣，不可能跟整個社會作對。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讓自己適應這個社會了。

咳，月環深深滴嘆氣了。誰說回到古代好，誰要是覺得好是寧願將這個機會讓出去的。

唯一沒有反應的就是月瑤了。對於教養嬤嬤，就抱著認真學習的態度。不管如何，一定要將上輩子的憾補回來。

第二日一大早月瑤就被醒了。今日教養嬤嬤過來，自然要先到老夫人那裡聚了。

月瑤到門口的時候，遇見了月環。若不是上次月環向借書以後，都不關注月環的況。上次的事後，月瑤回去以後問了花蕾。這才知道月環這些日子已經將府邸裡的人認全了。而且學東西學得特別的快，可以說過目不忘。

月瑤搞不清楚月環到底被什麼人附，但是可以肯定一點，絕對是年人思維，不過據表現，月瑤覺月環也是個心思純淨的人。因此，也沒存了揭發月環的心思。只是本能地排斥一個外來。所以，不願意與月環過多接。

月環見到月瑤卻很高興：“三姐。”

月瑤對著微微一笑：“四妹妹來得這麼早了。”邊說邊不著痕跡地與月環保持一定的距離。

月環察覺了月瑤的作，這下確定了月瑤不喜歡。月環對於月瑤的態度心裡萬分疑，但是也只是在心底疑了。這些日子怕被人看出有什麼不一樣，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後來聽了蘇姨娘的告誡，更是一副裝一副向不說話的模樣。有了蘇姨娘的幫襯，衆人真沒對起疑。但是再如何僞裝，本難移。子開朗的人，如何也僞裝不出憂鬱的。一日兩日還，時間長了就憋不住了。因此，特別想跟月瑤好。哪怕蘇姨娘在三告誡也沒有用。

月瑤沒管月環的想法，自行進了屋子。

月環著月瑤的背景有些複雜，是真的很喜歡月瑤，看著月瑤就覺得賞心悅目。這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咳，就是子有些冷淡。

紅梅推了下月環，月環纔回過神來。微微嘆了一口氣，也進了屋子。慢慢來吧，急不得。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發現月冰已經在等候了。這可是破天荒地的第一遭，月瑤路程遠不算，以往請安月冰都是最後一個過來請安的。今天來得這麼早，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月瑤眼睛閃了閃，卻是什麼都沒說。

老夫人樂呵呵地看著月瑤跟月環行禮，然後說道：“都坐吧！教養嬤嬤跟先生馬上就到。”

月瑤有些吃驚：“祖母，不是說只有教養嬤嬤？爲什麼還有先生？”上輩子連府是請來了幾個先生教導他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過那是在祖母孝期過後的事。也就是這幾個先生引導，讓全心地投到此中去的。

老夫人也是昨日纔得到的消息，對此老夫人也有些意外。因爲教養嬤嬤是老夫人請的，先生是連棟方請的。連棟方的意思是家裡四個姑娘孩子都大了，不僅需要教養嬤嬤，還需要先生好好教導。

老夫人聽了當下就同意了。不僅要學規矩，其他東西也都要學。有拿得出手的手藝，才能得好名聲。有了好名聲以後才能說到好親。有好的姻親，對連家是好事。這些都是環環相扣。

老夫人笑著說道：“你們也多大了，請了先生就要跟著先生好好學習。以後出門應酬，也不弱了我們連府的名聲。”

月瑤跪在地上道：“祖母，我只跟著教養嬤嬤學習，其他就不學。”還沒守完孝，哪裡就能去學琴棋書畫之類娛樂的東西。傳揚出去，像什麼樣子。估計連帶之前抄寫佛經的事，也都會被說僞裝的。

老夫人不由點頭，守孝期間學這些對月瑤確實不好。老夫人想了下後說道：“琴棋書畫不學也可以，但是紅你不能落下。”連家的姑娘不用紅謀生計，但是該學的還是要學。不然嫁到夫家連給未來長輩做的都要靠丫鬟，傳揚出去，以爲連家的姑娘都是如此，對連家不好。所以紅是萬萬不能落下的。

月瑤聽了眼中有淚。想當初莫氏就一直誇讚著他的琴棋書畫好，對不堪目的紅笑著說無妨礙，還說沈家不缺這繡娘。就信以爲真。所以導致紅半點不通。

月冰卻是在邊上搖頭說道：“琴棋畫這些是娛樂的東西，但是書法卻是門面功夫。三妹妹，你是我們連家的姑娘，以後若是寫出一手慘不忍睹的字眼，丟的可是我們連家的臉面。”月冰完全將月瑤寫的一手好的柳字完全忽略了。

老夫人面不愉但是卻沒吭聲，只是看著月瑤。這事是大兒子提起來的，而且告訴的時候，連人都已經挑選好了。雖然老夫人吃不住大兒子到底要幹什麼，但是知子莫若母，大兒子這麼做必定是有所圖謀的。至於到底圖謀什麼，老夫人不原意多想。

月瑤一愣，再著老夫人眼中閃現過那一抹複雜的神，心頭一震。不過很快笑著說道：“二姐姐說的是，習書法是陶冶修養的好事。不屬於娛樂之中。我會跟著先生學習書法的，也會跟著繡娘學習刺繡。”其實月瑤是真的不大願意去學習書法。會寫兩種字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寫第三種字了。因爲沒那麼多的時間。但是月瑤想著老夫人眼底複雜的神，還是決定學了。

月冰聽了這話，面一頓。琴棋畫確實屬於娛樂範圍之，但是書法，不管是誰每日都會用上。月瑤學習書法，就算在孝期也無妨。月冰了月瑤一眼，眼中有著審度之意。不過很快收斂住了。

月瑤看著月冰這樣忍不住開始反思。月冰當年是否真的就是一個簡單的人。月冰若是真的如面上所表現的是一個沒有頭腦思維簡單的人，也不可能功嫁盧候府。就算嫁過去是莫氏的籌謀跟功勞，但是月冰嫁過去很快站穩腳跟，甚至還不知不覺之中弄死了盧候的嫡長子，這可就不是莫氏所能做到的。

月瑤努力回想月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好像就是從教養嬤嬤來了以後開始轉變的。

至於是否是後來長進的還是月冰一開始就在藏住自己，月瑤沒時間去追究，因爲沒有意義。只知道月冰是必須要防備的人。

老夫人欣地點頭：“好。”行事也不能一不變。三丫頭能知道變通，不墨守規是好事。

一會，巧慧在外面道：“老夫人，嬤嬤跟先生到了。”

教養媽媽姓汪，水汪汪的汪，汪嬤嬤八歲進宮當了宮。後來在禮儀司裡任值。現在到了年齡放出來。不願意去兄嫂那裡看臉討飯吃。乾脆就給大戶人家的姑娘當起了教養嬤嬤。這些年也攢了不的錢。準備再做兩年就退休。

另外有兩個先生，一個姓齊，一個姓雲。齊先生出生豪門世家，當年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只是的家族當年捲爭儲的風浪裡。後來跟著的人失敗，家族也敗落了。夫家見嫁過去五年無所出，又沒孃家倚靠，肆無忌憚地開始刁難折騰。不住夫家的迫與丈夫和離。仗著一才學在富貴人家教眷琴棋書畫跟詩詞之類的。不過之前東家有言只讓教導琴棋，順道教導詩詞歌賦。再是才，在書法跟畫藝方面，還是遜於雲先生。

雲先生也是書香門弟人家出。只是命不好，還沒嫁夫婿就過了。爲未婚夫婿守了三年孝，過了花杏。再嫁的話不是去做填房，就是嫁個低門低戶的。雲先生兩者都不選，直接梳了頭。因爲通書法跟畫藝，憑此這兩樣大戶人家裡得了很好的口碑，這些年做得很不錯。後來收了一位義，這義對很孝順，挑選的婿也是厚道人。兩人都希收山不要再出去奔波，在家清福。可是現在要停歇下來，又覺得不自在。所以仍然堅持繼續做這一行，並且直言等到做不再休息，否則會一直做下去。

月瑤看著穿著一紫檀裳，面嚴厲的、全上下出嚴肅兩字的汪嬤嬤，一下愣住了。時間太長，忘了很多的事，現在見到本人一下清晰起來了。當年的教養嬤嬤就是現在的汪嬤嬤，後來汪嬤嬤了月冰的媽媽。

月瑤的手微微了一下，眼睛不由再看向月冰，看來月冰後來的本事，怕都是從汪嬤嬤上學到的。

月瑤很快收斂出異樣的緒。不管如何，汪嬤嬤是祖母請過來的，現在祖母還在，汪嬤嬤教導們就不會藏私。好好跟著學，至於將來如何，再做打算。

月瑤再看向兩位先生，齊先生穿的是香的杭綢儒，梳著圓髻，髮髻間一隻銀蝶翅滾珠攢珍珠步搖、又簪了一朵藍五瓣串珠花。著裝不算出衆，平但是讓人看著非常舒服。

雲先生穿著一的藕荷外衫，雪緞的百摺，藕荷繡鞋鬢角一朵家常絹制的絹花，發間無珠翠。一穿著也是中規中矩，面容也是不悲不喜，非常平靜。不過相比齊先生，雲先生多了幾分溫和。

老夫人微微一點頭：“月盈，月冰，月瑤，月環，你們四個人過來，見過嬤嬤跟先生。”

四個人並列一排朝著三個人一一行了禮。這是禮節，三個人也都坦然接了四個人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