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媽媽其實在說完就後悔了。這件事哪裡是姑娘參與得了的事。姑娘才這麼小,不該讓姑娘接這些齷蹉事。
月瑤想了下後吩咐了花蕾道:“去將大表哥送給我的禮拿過來。”他要看馬鵬送給的禮是什麼。一份禮也反應了對的態度。若是充滿善意,對他好,也願意相幫。若是敷衍的禮的話,得斟酌斟酌。是想尋個助力沒錯,但是可千萬別助力沒尋,結果拉了個累贅。
鄧媽媽不知道月瑤爲什麼一下轉風了,不過讓花蕾將禮取過來。打開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枚翡翠玉石,雕刻印章的模樣。玉石遍通,雙指寬,中指長。
月瑤很奇怪:“大表哥送這枚印章給我做什麼?”不能不奇怪呀,送其他的東西可以理解。好好的送印章給他做什麼。
鄧媽媽認真看了後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枚印章是小姐出閣之前送給大爺的。勉勵大爺好好用功,沒想到大爺又轉送給了姑娘。”那時候的人,都喜歡在印章上雕刻上自己的別號,當私印之用。月瑤的母親,顯然也是這個打算的。
月瑤手著這塊翡翠玉石。不得不說,這塊玉石打了月瑤。送其他的東西月瑤可能不會容,但是將孃的東西轉贈回給。可以從這裡看出大表哥是真的有心了。
若是沒有上一輩子的經歷,不知道程氏的厚無恥。就算有這塊印章月瑤也肯定不會手馬家的務。畢竟馬家裡真的是一團渾水。若不然祖母也不會不願到舅家笑小住。可是想著程氏後來做下的事,想著大表哥對的友善,覺得有必要幫一把大表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答應柳婆子破壞程氏的算計,讓程麗資嫁不大表哥。到時候再讓大表哥娶一個名門閨秀。也許,換了一個當家馬家就不會敗落。再往好的方面想,就算舅舅沒了,只要大表哥好了,以後也就多一份助力。
月瑤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柳媽媽有沒有說,舅父對大表哥的婚事的打算?舅舅也是想要讓大表哥娶程家姐姐嗎?”
鄧媽媽很肯定地說道:“舅老爺肯定是不同意的。程家早破敗了,怎麼會讓大哥兒娶程家。舅老爺其實是想讓大哥兒娶彭家的兒。”這是柳婆子出來的消息。柳婆子這也是病急投醫。程氏步步,作爲一個下人哪裡鬥得過當家主母。月瑤上門正是一個契機。
月瑤眼中有著錯愕:“彭家?吏部左侍郎彭家?”彭大人後來至吏部尚書。這可是掌管天下員升遷的大。若是能結這門親,大表哥的前程似錦。舅舅想必也不會早逝。
鄧媽媽點頭:“是的。老太爺曾經對彭老爺有提攜之恩,舅老爺也與彭大人不淺。舅老爺有這個意向,彭家也沒推。不過這也得要大哥兒爭氣,高中了才說得,若是沒高中這婚事就懸了。”
這讓人很發愁。大爺現在別說進士了,就是舉人的功名都沒有了。可是彭家態度很鮮明,沒有功名,就不要談婚姻。
月瑤記得大表哥上輩子連舉人都沒考上的。想必彭家見大表哥連舉人都沒考上,所以沒看上眼了:“大表哥,說得該不會是彭家的嫡出二姑娘吧?”千萬別是嫡次,多想了。
鄧媽媽卻是點頭:“是,是彭家的嫡次。彭家的嫡長已經許了人家。跟大爺般配的是小兒。據說那姑娘不僅貌如花,溫大方,而且很能幹。紅廚藝都是一等一的。”
月瑤有些疑:“嫡次?”大堂哥廷禮娶的媳婦彭氏就是彭家的嫡次。彭氏跟廷禮是同年的,也就是說,今年都是同一歲。既然跟馬家有約定,怎麼後來又沒,還選了大堂哥。若是如此,那估計是因爲大表哥沒考中,彭家反悔了。最後挑選了大堂哥。
月瑤想起來這個大堂嫂在連府口碑不錯,但是卻對平平淡淡的,完全就是面子。難道也有這層原因在。
鄧媽媽笑著說道:“嗯。彭家有兩個姑娘。這個二姑娘溫和,配大爺也足夠了。姑娘也別急,回京日子淺,等守完孝,出門多接外面的人,這些關係自然就不清楚。”雖然姑娘定親了,但是還是需要出去外面走走,與同年齡的姑娘好好相。結到幾個同年齡的朋友,對姑娘也是好的。
月瑤點頭。上輩子因爲名聲太響亮了。結果卻被人孤立。唯一與好的是沈家夫人牟氏的侄,牟青蓮。後來還與牟青蓮並稱京城雙姝。再後來……月瑤收回了散發的思維。
月瑤出了一口氣,上輩子的事還是忘記它吧,否則總是陷在上輩子的影之中也過不好:“媽媽,我決定幫大表哥。”幫大表哥,讓大表哥承了這份,以後有事求上大表哥,大表哥一定會相幫的。
鄧媽媽搖頭:“姑娘,我覺得不妥當。”剛纔也是糊塗纔會被柳婆子說的。姑娘如何能沾染這些污穢的事。
月瑤好似看鄧媽媽心裡想的:“媽媽,莫氏行事沒底線,連我手裡的一點私房錢都據爲己有。等祖母百年後,肯定會撕下那層僞善的面。到時候跟莫氏撕破臉,我也得有個助力。”
柳婆子就是用這個來引得鄧媽媽心了。現在連月瑤都這麼說,鄧媽媽心在掙扎。
月瑤也不迫鄧媽媽,只是笑著問道:“說說,柳婆子打算如何做?”要知道柳婆子打算如何做,要做什麼。
柳婆子求助月瑤的事也很簡單。就是希月瑤到時候能向馬騰證實程麗資想要勾搭大爺,當然,結果是沒勾搭。
柳婆子的算計很簡單,就是利用馬騰對月瑤的寵,在關鍵時刻讓月瑤作證,這樣馬騰就會相信程氏的惡毒。。
月瑤沉思片刻後說道:“媽媽,程氏因爲孃的原因對我不喜。若是大表哥再娶了程麗資,舅家我就完全靠不上了。若是破壞了程氏的計劃,讓大表哥娶個名門貴以後也多個依靠。”當姑娘的無非就是靠父家,母家。父家靠不上,只能靠母家了。若是孃家再靠不住,那也不知道該靠誰了。
鄧媽媽還在是猶豫。
月瑤曉得鄧媽媽的顧慮,輕笑道:“媽媽放心。幫忙是可以。但是我卻不會讓自己捲其中”幫是可以,但是月瑤是決計不會讓自己沾上這些東西。姑娘家家的沾這些東西對可沒好。
鄧媽媽眼睛一亮:“姑娘,真的可以不捲其中嗎?”
月瑤點頭:“大表哥是嫡長子,他娶妻關係家族的未來。只要讓舅舅知道程麗資擔不起這長嫂的擔子,就儘夠了。”又不是要殺人放火,只是在邊上煽風點火幾下,讓舅舅知道程氏居心不良就儘夠了。
鄧媽媽當下答應了。只要姑娘不捲進去,那幫這個忙也沒關係了。反正也不喜歡程氏。
月瑤這才說道:“那讓將詳細的計劃告訴你。若是瞞一星半點,到時候出了差錯就與媽媽無關。”
鄧媽媽當下笑著說道:“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
鄧媽媽很快就回來,與月瑤說了這個計劃。說完以後有些擔憂道:“姑娘,我們這樣與柳婆子接,事出來後,程氏對姑娘肯定不利。”鄧媽媽怕程氏找姑娘算賬。
月瑤面譏諷:“無妨,我最後後日就回連府了。這次秋闈以後,舅舅應該會給大表哥定下親事的。以後就是大表嫂管家了。程氏……”只要舅舅爲大表哥找的不是弱無能的,必定是大表嫂管家的了。
鄧媽媽想想也覺得是了。
月瑤用完晚膳,讓媽媽領著去園子裡散步。這裡當年是侯府的別院,也就是休沐放鬆的地方,景緻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假山,閣樓,扶柳搖曳,花香撲來。
夜朦朧,在這樣的月下漫步,月瑤心中一片恬淡。要是能一直這樣安安靜靜,沒有紛爭,沒有你搶我奪該多好。
鄧媽媽對這裡非常悉,帶著月瑤在這裡走。邊走邊跟月瑤說著這裡是什麼典故。甚至還說小姐以前在這裡做過什麼什麼。
月瑤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提出幾個問題。看著這朦朧的夜,月瑤都很想畫畫了。
花蕾在後面腹誹,姑娘是上門做客,就這樣將人打發到院子裡,也不派個人招了去好好說話,直接就這樣晾著,算怎麼回事。這個舅夫人真是太離譜了。
花蕾見著夜暗下來:“姑娘,天已晚,該回去了。”奇怪,姑娘往日裡晚上都是勤練書法的。怎麼今日這麼有雅興。
月瑤著妙的月:“這兒的夜景真。”自然是漂亮了,這裡當日不知道砸了多的銀錢修建的。
鄧媽媽看著時候差不多:“姑娘,夜深重,回去吧!”
回去的時候,拐了另外一條路回去。花蕾對這裡不悉,自然是由著鄧媽媽帶路了。
一行人走了一刻鐘左右。突然聽到悲慼的哭聲:“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表哥,你不能這麼狠心,你……”突然哎喲一聲。
接著一道男聲響起:“表妹,你沒怎麼樣吧?阿,趕去人,讓人擡了擔架過來。”
很快一個聲音應道:“好的,爺,我這就去人了。”
鄧媽媽聽到那應聲,面就不好了。這個僕從明顯是吃裡外了。這個要關頭,哪裡能丟下表爺去人。應該是讓表爺去人他留下才是好的。園子裡肯定是有守夜當值的丫鬟婆子。只有程麗姿大聲了,這些人出來,倒是大爺十張都說不清。
這柳婆子千防萬防,就沒防備到邊人出了岔子。想到這裡,鄧媽媽開始對這柳婆子還有疑慮呢!柳婆子這麼明,年邊的小廝那是第一嚴防的對象。怎麼會吃裡外,怕是另有了。這個柳婆子,還是對自己有所防備。
若不是早有預定,鄧媽媽肯定帶著月瑤轉離開。可現在,鄧媽媽只能帶著邊月瑤跟四個丫鬟一個婆子沿著喚聲的地方走去。
很快,衆人就見著程麗姿正一臉痛苦地匍匐地上。
馬鵬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側,離程麗姿大概有三四步遠。邊的那個小廝剛剛走開了幾步,在寂靜的夜晚,衆人還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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