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步上長廊，花芷才輕聲問，“說吧。”

芍藥扯了扯自己的辮子，也不瞞，“老夫人其實就是老了，人有三魂七魄，人老了就容易鎮不住，所以纔會一個驚雷把驚到如此地步，其實我瞧著心裡已經放開了點，慢慢養著，說不定會有所好轉。”

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話，花芷眼神都更亮了些，“當真？”

“剛纔號脈的時候是有這覺，我明日再去看看，心病好了就什麼都好了。”

“真能想開了纔好。”

穿過月亮門，這邊明顯熱鬨許多。

花家另外三個媳婦都聚在四夫人院裡，朱氏揚著聲音在給打氣，“省著點力氣，都生過一個了第二個快得很，我讓人下麵去了，等吃完了你再使勁，一下就出來了。”

花芷難得見到娘有這種長媳風範的時候，一事疊著一事讓始終繃著的心絃在這一刻稍微鬆了鬆。

二夫人齊氏最先看到，忙道：“芷兒來了。”

朱氏和夏氏同時看過來。

花芷過來對三人見禮，朱氏心疼兒，不等拜下去就忙將人拉住了，“不是在前邊上課嗎？你一個未嫁的姑孃家來了也幫不上忙。”

說者無心，齊氏和夏氏臉氏卻都有些不好看，覺得大嫂這話就好像故意在們麵前炫耀兒能當先生似的。

“四嬸況怎麼樣？”

“這是第二胎，算著時間也就提前了不到二十天，胎兒都長好了，應該是無礙的。”

花芷微微點頭，回頭拉住芍藥的手，“我們進去看看四嬸。”

“不行。”朱氏一把拉住花芷，“哪裡有未嫁的姑孃家進產房的，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娘，我是要去的。”芍藥同樣未嫁，冇道理讓芍藥進去自己卻因為這些個顧忌在外麵等著。

“冇事，花花，我自己去。”芍藥輕輕晃了晃的手心想，反正又冇人要。

花芷不答話，隻是作堅定的把手從母親手中掙出來，“娘，我需得去。”

朱氏咬著，雖然還是滿臉不讚同卻冇有再阻攔，想起了母親上次過來說的話，是的，不能擋了兒的路，的兒比能乾多了，不能拖的後，就像娘說的，就算不懂不明白也沒關係，兒要做什麼支援就是。

齊氏和夏氏見狀忙推了大嫂一下，夏氏急聲道：“產房那等汙糟的地方怎麼能讓個姑孃家進去，傳出去我們花家的姑娘還要嫁人嗎？”

就算花芷不嫁了們可都有兒呢！

朱氏耳子一又要說話，花芷已經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如果連這個都容不下，你們家的姑娘真要嫁過去？彆慫恿我娘，最終我娘還是要聽我的。”

齊氏和夏氏被這理所當然的話堵得說不出半個字來，什麼時候做孃的還要聽兒的了？也就大嫂這樣的麪糰兒才能這樣，換家的敢！

“麵來了。”

花芷看了端麵過來的丫鬟一眼，“迎春，你留下照顧我娘。”

“是。”

朱氏想說不需要人照顧，可看到臉不好看的兩個妯娌還是嚥下了這話，很怕和人爭吵，也覺得冇什麼可爭吵的，退一步又不會如何，可既然兒要護著那就依了吧，心裡還是高興的。

門半開，腥氣撲麵而來，花芷在門口適應了幾個呼吸才進屋。

吳氏裡咬著一圓圓的木頭，想來是極疼的，額上的頭髮都了。

看到進來屋裡的人都是一愣，吳氏取了木頭斥，“你來乾什麼，還能借我把力氣幫我生孩子不，快出去。”

花芷把芍藥往前一帶，“去看看。”

芍藥乖乖的在床沿坐了，住吳氏的手腕號起脈來。

吳氏愣了一愣，原本因為提前生產有些慌的心卻突然就安穩下來，男大防，就是在花家全盛時也就是在生產前日日請平安脈，真到了生產的時候是不可能請大夫的，也冇有大夫願意進產房，所以人生產就是去地獄走一回。

托芷兒的福，倒是了一回宮裡的娘娘纔有的待遇。

“脈像無礙。”

花芷看向產婆，“胎位可正？”

產婆一直來往於權貴之家，花家的好幾位公子姑娘都是接生的，也曾和這位花家大姑娘打過照麵，可這次進府才知道花家竟然是由在當家，並且花家也遠不像外麵說的那樣不好過，就瞧著院和以往也冇有太大區彆。

佩服花家大姑娘，回話也恭敬，“是，目前胎位是正的。”

花芷示意丫鬟把四嬸扶起來，接過麵坐到床沿往裡喂，神淡定的好像這裡本不是姑孃家不能進的產房，“聽到了？脈象安穩，胎位也正，冇有任何問題，你隻管使力氣把孩子生下來，他迫不及待想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吳氏眼眶發熱，大口吃麪，帶麵帶湯一大碗吃得乾乾淨淨，“你快出去，四嬸領你的。”

花芷也不逞強，領著芍藥出去了。

朱氏趕迎了過來，“怎麼樣？你四嬸還好嗎？”

“都好，林嬤嬤人呢？”

“你說要拘束好屋裡人，我就留在屋裡看著了。”

“說到這個。”夏氏話，“芷兒，不過是四弟妹生個孩子，怎麼就還需要如此了？莫不是還擔心我們會什麼手腳不？”

當時春香大概是太著急了，嚷嚷的聲音有點大，學堂兩個班的孩子估計都聽到了，好在春香隻說祖母驚著，冇說昏倒，花芷也不打算捂著，甚至可以說得上敞亮，“祖母和四嬸都被雷驚著，我擔心生子乾脆把人都拘起來，是我冇有說明白，讓嬸嬸們驚了。”

老夫人驚著了？幾個媳婦麵麵相覷，們怎麼冇得到一點訊息！

“我已經帶芍藥去看過了，祖母無礙，既然祖母不想小題大作，你們且當作不知吧。”

朱氏猶疑道：“可我們已經知道了，又豈能裝不知道。”

“我過來的時候祖母才歇下，你們過去隻會打擾老人家。”花芷一錘定音，“娘，你派人去把林嬤嬤找來，讓進去幫四嬸一把。”

“哎，好。”

PS：有點得意，真的好多老書的讀者來了啊！咪咕很多作者都羨慕空空有一幫這麼鐵的讀者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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