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起來之后,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給魚缸和餐桌上的百合花換了干凈的水,又去臺檢查盆栽里土壤的干度,稍微淋了點水進去。
忙完才坐下來吃了幾口面包片和牛就出門了。
一邊給周禹和他父母打電話,打得通,但就是不接。
在家呆了一會兒,換服出門。
溪言回了家里。
一回到家,朱木蘭摟著笑了一會兒,“可算回來了。”說完往溪言后一探頭,問:“文瀾呢?沒來啊?”
溪言說:“他工作忙,哪有時間。爸呢?”
“樓下下象棋呢,你過來沒看見他?”朱木蘭把帶過來的食材拎著進廚房。
“看見有一群老大爺在下象棋,但沒瞧見他。”溪言在茶幾上拿了個桔子剝皮。
朱木蘭出來坐下,“晚飯在家里吃怎麼樣?讓文瀾下了班也過來,媽給你們做頓好的,你們平時工作那麼忙,估計三餐也是隨便對付……你給他打電話,”
溪言塞了一瓣桔子進里,“嗯……給他打電話不太容易,他上手呢,不能帶手機進去,晚一點我再試試。”
也有可能是鬧脾氣故意不接。
他三番兩次被的話膈應,以他那種大爺脾氣,沒當場翻臉估計是年紀上來了穩重了不,這要是擱以前……
顧爺會讓你上洗手間把腦袋塞馬桶里稀釋一下腦漿再說話。
不過如今這局面互相較著勁也不太好。
溪言覺得,還是得哄哄他,主找他和好算了。
午飯之前老李回來了,一進屋子看見兒在,笑呵呵地過去坐下來,說:“文瀾呢?”
溪言:“……”
桔子把腮幫都酸麻了。
“唉,沒來啊?”老李很可惜,“我正想找人說話呢。”
“正想找人說話?”朱木蘭從廚房里走出來,哼笑著說:“這屋子里你老婆你閨都是分子麼?你看不見?”
“嘿你還知道分子……”老李笑嘻嘻道。
“廢話,你那點兒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嚼爛了,還說?”朱木蘭轉進廚房,又轉回來,“我都沒臉聽!”
溪言笑了笑,還是跟老李解釋了一下,“他忙,平時也很在家。”
老李聽著一琢磨,正想說點什麼,就被打斷了。
朱木蘭從廚房里跑出來,說:“平時也很在家?那你們相的時間多不多?這新婚夫婦一開始可不能總這麼各分兩頭,影響。”
“還行,”溪言含糊道:“這段時間他確實忙,總有些事顧不上,等過完年……”
“顧不上?”朱木蘭趕坐了過來,開口之前忽然一頓,沖老李說:“你去廚房里看著火。”
“怎麼不讓我聽啊?”老李埋怨著,依言進了廚房。
朱木蘭見人走了,小聲說:“他每天都這麼忙,那你們那個……”言辭閃爍起來。
溪言沒聽明白,“什麼?”
廚房門邊悄悄出個禿珵亮的大額頭,朱木蘭捻起果盒里的杏仁往那兒一扔,正中腦門,老李“哎喲嘿”一聲,抱著腦袋竄進去了。
溪言:“……”
朱木蘭掩著說:“房事還正常麼?”
溪言一愣,臉紅了,“媽你說什麼呢?”
“跟媽有什麼好害的?”朱木蘭笑了笑,“媽是想讓你趕給我生個外孫,你看你多歲了?再有兩年可就是大齡產婦了。”
“我自己有打算。”
“你有什麼打算?你們就是……”
“好了我了,”溪言把媽媽推起來,“你趕去做飯。”
“你就強,以后別怪我沒提醒你,年齡越大生孩子越不容易,”走了兩步又轉過來想再嘮叨:“我這是為你……”
溪言趕說:“我會跟他商量的。”
這才把人勸進去。
下午溪言一直在家呆著,陪媽媽看電視,坑日片。
槽點多得和馬蜂窩有的一拼,溪言看得昏昏睡。
朱木蘭拍拍,“困了就進屋睡,你那屋子我每天都打掃,很干凈,被子枕頭收在柜子里,拿出來鋪上就行。”
溪言懶得,在沙發上賴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進屋。
“對了,”朱木蘭沖道:“你給文瀾打個電話,問他今晚過不過來。”
“我正這麼想呢。”溪言迷迷糊糊地隨口應了一聲,了上找手機。
“手機在這兒,”朱木蘭給遞過去,一臉嗔怪:“我看你就沒怎麼上心,我要不提醒,你能把你老公姓什麼什麼都忘了。”
“怎麼可能。”笑笑。
溪言回屋就給顧文瀾打了個電話過去,手機里響了好幾聲依然沒人接聽,準備再響個兩三聲就直接掛了,沒想到下一聲剛想起來,電話接通了。
“喂?”聲音淡淡的,像是許久沒有開嗓,第一聲就顯得低啞。
“你在忙麼?”下意識問。
“剛上完一個手,”顧文瀾微微靠著墻,“怎麼?”
“我在我爸媽這里,我媽問你今晚有沒有空過來,給你做好吃的。”溪言說完之后,他沒吭聲,又“喂”了一聲。
“不去了,”顧文瀾了眉心,“去到那兒估計都11點了。”
哦……
溪言正想說話,忽然聽見那邊傳來一個聲。
——顧醫生,403號病床的病患報危急值!
顧文瀾回了句這就來,然后對說:“就這樣吧,我去忙了。”
看來真的很忙。
出去跟朱木蘭說了顧文瀾來不了。
朱木蘭還失,一會兒又心疼自己婿,說:“醫生這職業,忙起來腳不沾地,總有一天會把累壞的,”說著話鋒一轉,“所以要孩子得趁早。”
溪言趕轉移話題,“媽,今晚你多做點菜,我給他送過去,他忙起來肯定沒時間吃飯。”
朱木蘭一聽,趕說:“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溪言在家里吃完飯已經7點了,臨出門前就多喝了口水,還被朱木蘭催呢,嘆口氣,拎著保溫盒趕出門。
從這里到顧文瀾那邊確實有點遠,溪言咬咬牙,打了出租車過去,就這樣還要大半個小時,路上還堵車,生生給堵到了8點半才到。
拎著保溫盒急急忙忙地往住院部跑,到了心外科的護士站,小護士笑著告訴,顧醫生去查房了,您可以在那邊的椅子上坐著等他,他一會兒回來。
溪言又跑到旁邊的排椅上坐著等,差不多半個小時,顧文瀾回來了。
他拐進來時,后還跟著護士,推著個小推車。
“顧醫生,”護士站的護士見了他笑著說:“該下班了吧?”
“你辛苦了。”顧文瀾沖點點頭。
護士指指排椅的方向,“對了,那邊……”
顧文瀾順著所指的方向過去,溪言就坐在第一排椅子里,旁邊隔著個保溫盒,一見他看過來,起了腰桿子。
他就往這兒看了一眼,繼續往里走,后的小推車也跟了上去。
溪言怕他還有什麼事要忙,只好繼續坐著等,到最后推著車跟著他進辦公室的護士走了,10分鐘后他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顧文瀾上的白大褂已經了,正往門口走。
溪言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坐在位置上一副要起不起的樣子,猶豫的當口他忽然停下來,臉沖著道:“不過來?”
抿了下,拎起保溫盒走過去,他轉就走,長步伐大,依然跟得勉強,得用跑的……
溪言一邊跟著,一邊說:“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了。”
顧文瀾沒聽,好像見到之后氣惱的覺又上來了。
溪言停下來,緩緩釀了口氣,張就說:“老公,你等我一下。”
顧文瀾:“……”
輕輕的聲音響起來,似乎貫徹了整條道,走廊里幾個來往的護士和病人一下子停下來,視線在兩人之間迅速往返。
顧文瀾愣了一瞬,立馬轉回到旁邊,拉起的手就走。
溪言由他牽著,笑了半天。
不管他聽見這一聲是高興還是排斥,能嚇到他就行。
顧文瀾到停車庫取車,手一拎就把抵在了車門上,他臉上的表很復雜,看樣子好像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扯了扯他的領帶,討好似的說:“不生氣了吧?”
他挑了下眉,冷笑,“生什麼氣?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麼?”
溪言:“……你不能大度一點麼?”
“不能。”他淡淡說了一句,接著神才慢慢緩和下來,邊約釀著一笑意,垂著臉低聲說:“幾天沒見了?”
“……”離家出走的人真好意思問。
他俯湊過來,鼻梁輕輕過的下,往上湊近的瓣,“該想我了吧?”
剛順了,這會兒不敢再批逆龍鱗,只得順著他的意思應道:“……嗯。”
顧文瀾忙碌的程度超乎的想像,晚上回到家,他洗完澡吃完東西就拿著資料和文獻坐在沙發上看,一直到接近12點他才回屋時間。
他剛上床就抱過來,溪言以為他又要力旺盛了,沒想到他就抱著待了一會兒,忽然著左手,把一枚鉑金戒指戴進了的無名指。
溪言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愣了好長時間,因為這段婚姻來得突然也決定得草率,都忘了結婚得有戒指才行的事……
旁邊的人說:“這兩天老覺得好像了什麼,今天總算給補上了。”
溪言:“……”
溪言一直著那枚戒指,眼睛不知道著哪個地方發呆,很久很久,以為他應該睡著了,扭頭看過去時,他還睜著眼睛,注視。
顧文瀾說:“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腦袋往他口湊了湊,“什麼?”
他收臂摟,說:“大學那會兒,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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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早點睡早點睡……
一年婚姻,三次流產。他視她如垃圾。情人生病,要血,抽她的,要腎,割她的,要心,挖她的……在他眼里,她就是這麼不值一提。他說,她這樣的賤人,死了就算了。但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女人,真的會死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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