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漾大姨媽如期而至,來大姨媽以后,心更不好。
葉承覺見景漾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夾著尾在景漾面前做人。
葉承覺的假期一拖再拖,弄得院長都親自打電話給葉承覺,問他什麼時候可以上班,腦外科的事兒的太多。
葉承覺看調養的差不多了,也就銷假上班。
一大早,葉承覺就看到馬思穎,葉承覺今天特意提前一個小時到醫院,想著之前耽誤了太多的事,早來一會兒,景漾這個時間,還在家里磨磨蹭蹭的梳洗化妝。
馬思穎見到葉承覺,笑著走過來打招呼道:“葉醫生早。”
葉承覺順問了句,“昨晚你值班?”
馬思穎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表現機會,表現得一臉斗志昂揚,“我習慣每天早上提前一個小時到。”
這種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勁頭,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葉承覺是佩服馬思穎的,心想景漾什麼時候可以變這樣。
葉承覺清淡的開口道:“嗯,去忙吧。”
馬思穎走了以后,葉承覺去辦公室換了白大褂,打算先去給景漾從食堂買份早點回來,他的辦公室離樓梯口很近,無意間看到馬思穎和一個男人站在樓梯口。
約間聽到他們的談話,馬思穎好像那個男人爸,的聲音很大聲,告訴爸不要再來醫院找他,被同事看到該說了。
葉承覺搞不懂馬思穎和父親之間到底是什麼況,不過他也不是個愿意管閑事的人,他們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系。
景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葉承覺的邊,拍了一下葉承覺的肩,以為會把葉承覺嚇一跳,這斯卻淡定極了。
“怎麼你也這麼早來了,我還想給你買早餐去呢。”
“就準你葉主任提前上班,不準我這個實習醫生勤快一回?”
景漾順路已經買了早餐帶過來,葉承覺也不用再去食堂,景漾跟著葉承覺回到辦公室,對他不吐槽說:“剛才我也聽到馬思穎和爸說話了,這家伙對待爸的態度,比我都過分,為什麼不讓爸來醫院找?怕丟人?我都不嫌棄我爸丟人呢。”
葉承覺不解道:“為什麼怕丟人?你說什麼呢,我沒聽懂。”
背后嚼舌不好,可是景漾就是看不慣馬思穎,輕蔑道:“虛榮心唄,以為我們不知道家是什麼條件。”
葉承覺淡漠的“哦”了一聲,并不想知道馬思穎家里的經濟狀況。
景漾卻也忿忿不平道:“一個宿舍里,我就看不上,也是有原因的,有事沒事總愿意裝闊,說父母都是公務員,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家的經濟條件,這里有個醫生,和馬思穎是大學同學,馬思穎的爸媽,就是民工,在工地里干苦力的那種,不想讓我們見到,估計是怕謊言被拆穿,不知道,好多人都知道這件事,還在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葉承覺這才明白,原來馬思穎是嫌棄父母,這應該是虛榮心太強,葉承覺理解不了,編織這些莫須有的謊言是何必呢,這樣活著難道不累嗎,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坦然面對有什麼不好。
葉承覺給景漾喂了勺粥,看景漾喝了,這才開口道:“這樣家庭出生的孩子,敏自卑,這麼做也可以理解,只是對父親的態度確實差強人意,別人的事,我們管那麼多干嘛呢。”
馬思穎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陸陸續續那些醫生護士都快上班了,往下下了幾層樓梯,對著自己父親馬南很不耐煩道:“我說了,我過周末會回家陪你們吃飯,這樣行了吧,怎麼聽不懂話,我馬上就要工作了,不要影響我。”
馬南終于聽到馬思穎答應周末回家,高興道:“你可記得要回來,讓你媽多給你做幾個你愿意吃的菜,咱家在上海有房子了。”
馬南的這句話,在馬思穎眼里是多大的諷刺,咱家在上海有房子了,真心想問問問馬南,他對有房子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對,馬思穎承認對爸媽來說,以他們的能力,在上海能租得起房,舍得租房,這就算是好大的進步了。
以前他們兩口子是住在工地里,二三十人一間活板房,夫妻之間只相隔一個簾子。
馬思穎很清楚的記得,有次去工地找他們要錢去,推開門,那撲鼻的臭味,讓永生難忘,臭汗味加上臭腳味,讓這里的空氣渾濁不堪,讓馬思穎陣陣發嘔。
后來在上海久了,的父母經濟狀況也有些好轉,那個所謂的家,馬思穎覺可笑,在上海800塊每個月租的房子,又會是什麼樣,連地下室的條件都比那里要好。
十平米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臺壞了的電視機,連空調都沒有裝,屋子里也沒有窗戶,常年不通風。
馬思穎覺得自己活著很悲哀,從出生到現在,住的最好的地方,只有學校和醫院的宿舍。
馬思穎為什麼那麼討厭景漾,大概也是因為景漾擁有想要的一切,不費吹灰之力,景家的千金,家里的獨子。
這一切,馬思穎喟然興嘆。
馬父這陣子不好,總是頭痛,干活使不上力氣,覺渾的骨頭都是的,他本是想著來醫院瞧瞧。
見自己閨這麼反他來醫院,他也就放棄就這個念頭。
馬父走出醫院沒幾步,早上起來他就覺得渾不舒服,出了醫院的大門,正準備過馬路,突然覺天昏地轉,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馬父已經躺在就急診室里。
年輕的急診醫生告訴他,需要做一個詳細檢查,還要通知家屬。
想起兒之前的態度,馬父心里清楚,是怕他丟的人,雖然兒也在這家醫院上班,他還是找了自己老婆過來,不愿意影響孩子。
馬父的檢查結果出來以后,醫生面凝重的告訴他們,需要轉腦外科,初步懷疑是腦腫瘤,也就是腦癌。
在談癌變的中國,兩口子都覺自己的天跟塌了一樣,都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先想著要到別家醫院去看病,怕和馬思穎面面。
馬父說換醫院,馬母不準,說醫院那麼大,大不了躲著點,等到結果確定了,再轉院也行。
***
隔了幾天,景漾在宋醫生那里,看到了這對夫妻,覺男的有些眼,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馬思穎的父親。
過后景漾朝宋醫生打聽了一句這兩夫妻來這里干嘛。
宋醫生覺到好奇,“來醫院當然是看病了,怎嘛,你認識?”
景漾搖了搖頭,“宋醫生,你不知道他們是誰嗎?”
宋醫生覺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問景漾,“誰啊?看上去穿著寒酸的,也不是什麼大人吧。”
景漾猜想,馬思穎應該道現在也不知道爸生病了,要麼怎麼來瞧都不瞧一眼。
雖然討厭馬思穎,好在景漾的不壞,沒有告訴宋醫生這男人是馬思穎的父親,覺得別人的事,還是說為好。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景漾和馬思穎還來了個迎頭面,看著馬思穎跟以前的室友又說又笑的,心想,這是有多大心,自己老爸被急診送到腦外科,還不知道,在這兒笑的花一樣,真是夠可以的。
雖然還是不怎麼喜歡景中,但是景漾想,如果景中生病了,估計也會發愁,不至于笑的這麼燦爛。
葉承覺到食堂的時間很晚,景漾已經先點好了套餐。
葉承覺看到景漾為自己打的飯,還有些挑剔
道:“寶貝,怎麼吃這麼油的飯,怎麼也不點幾道青菜。”
景漾無能為力道:“青菜都沒有了,誰讓你來這麼晚。”
景漾邊說邊拿眼鏡斜昵地看著馬思穎,對葉承覺八卦說:“今天我在宋主任那兒看到馬思穎爸了,好像況很不好。”
馬思穎就坐在離景漾和葉承覺不遠的地方,葉承覺看了眼馬思穎,正在跟幾個醫生說笑。
“你聽錯了吧,我看馬思穎也沒事啊。”
景漾扯了扯角,輕蔑道:“那老兩口可憐的嘞,真是生了個不孝,自己閨在腦外科上班,他們來看病都不敢讓自己閨幫忙,爸瘦的跟排骨似地,干的小老頭,臉蠟黃,一眼就能瞧出是亞健康狀態,親的,你能不能幫他看看,當他的主治醫生。”
葉承覺不解道:“你不是很討厭,干嘛要幫。”
景漾明明是好心,偏偏說:“救濟窮人唄,你答應不答應我嗎?”
景漾雖是這麼說,但是的目的的確很單純,聽過馬思穎的父母從鄉下來上海,一直在工地打工,供馬思穎念書,一直在工地坐著最累的活。
這樣樸實的老兩口,景漾知道,他們在城里看病一定是很難的,既然他們的親生兒不幫,那也只有順手幫一下。
葉承覺很聽景漾的話,回到腦外科就直接朝宋醫生,要了馬父的片子。
宋醫生想,這人到底是誰啊,來頭那麼大,能讓葉大神親自關照。
葉承覺看景漾現在也沒有什麼事,直接讓景漾跟他到自己的辦公室。
“腦ct我看了,可以治,但是手費用很高,手風險也很大,這病就算是治愈了,治療費用也至需要100萬以上。”
景漾同道:“窮人得了這種病,是不是就得等死。”
葉承覺點頭道:“從現實的角度看,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馬上就要結局了,最近很不好,結炎嚴重到睜不開眼睛。
改隔日更文,小景在這里給大家鞠躬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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