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刑偵大隊的一伙人在芙蓉路79號一個名金歌匯的KTV里放松，邵云沒事兒，也一塊跟著過來了，本來江川楓死活要回家睡覺的，可愣是被謝遠和卓云生架上了車。

他們挑了個大包，里面的裝修帶著點暴發戶的土味兒，金黃的墻紙亮閃閃的，靠里的墻邊放著一組弧形的紅皮沙發，沙發前黑帶花紋的茶幾上擺了好幾排酒。

江川楓和邵云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吸煙，那幾個男的在不遠點歌臺前看歌單，鹿婕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也湊過去了，只有陶夭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東看看西看看，有點不知道該干什麼。

邵云用肩膀一下江川楓“那誰，姓韓的抓到了吧，我瞅你最近不對啊，眼睛下面都青了。”

江川楓探磕了磕煙灰“別提了，沒黑沒白的堵了他十來天才逮到的，可熬死我了。”

邵云吐口煙“接下來呢，得進庭審階段了吧？”

“應該是吧，但我總覺得這案子會很棘手。”

“嗐，那是法院的事兒了。”，邵云啟開一瓶酒倒進面前加了冰的杯子里遞給江川楓，江川楓有點猶豫“算了”，他推開邵云的手“萬一有況呢。”

邵云抓起他的手，把杯子塞給他“真是萬年江小心，難得出來放松，就放肆一回，哪會那麼巧。”，江川楓接過杯子，用另一只手把外套下來，一偏頭看到旁邊正掰扯手指的陶夭，不自覺笑了笑問“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邵云順著江川楓的視線，欠歪著脖子朝陶夭坐的地方看，然后眼睛直了直，他用手遮著，到江川楓耳邊說“像陳那個什麼彾，港星。”

像麼，江川楓沒看出來，他覺得陶夭更和溫婉一些。

拍一把邵云的胳膊，江川楓向陶夭介紹“老邵，經偵那邊的，也是我大學師兄，高我一個年級。”

陶夭眼睛亮了亮“你們那麼巧，畢業還能分到一個單位。”

“巧吧，我死乞白賴把他追過來的，不然人就回黃土高坡了”，邵云偏頭看著陶夭“聽說過你，老陳見人就顯擺，紐約大學的高材生。”

“哪里”，陶夭低低頭，有點不好意思。

“怎樣？”，邵云拿出火機啪的又點上一顆煙“來我們經偵吧”，江川楓笑著捶他“滾你的，挖墻角啊。”，他朝門口站著的服務員招了下手，服務員快步走過來，彎下腰“您好，先生。”

江川楓問“有水果，酸什麼的嗎？”

“酸還沒到貨，不過有果，現榨的。”

“行，那就上點兒？”

“先生，請問您要什麼口味兒的？”

江川楓問陶夭“喜歡喝什麼的？”，他很溫和的笑“別拘束。”，陶夭說了一個，江川楓抬頭沖服務員說“獼猴桃的吧，大瓶的。”

一會兒果和拼盤都上來了，江川楓邊往杯子里倒邊喊鹿婕“小鹿，你跟那幾個臭小子瞎湊什麼勁，過來。”

鹿婕回回頭，梳的高高的馬尾跟著甩了甩“我要唱選擇，江隊你陪我唱。”，江川楓把果盤推到陶夭那邊“讓小卷陪你唱。”

鹿婕走過來，坐陶夭邊“我不，他老不在調上”

簡明急赤白臉的爭辯，卓云生推開他們幾個，把小分頭一揚“都閃遠點兒，老子要一展歌。”，鹿婕抓一把圣果分給陶夭幾個“卓云生，你就唱那首月牙，行不行？”

卓云生拿起話筒，拉開架勢，側頭瞟一眼鹿婕“什麼月牙？”

鹿婕逗他“就趙本山那首。”

“想聽讓江隊給你唱，他鄉村系列唱最好了，我要來首葷的。”

“嗯？”，眾人都驚了，卓云生忙說“洋的，洋的《小半》”

江川楓一杯起了勁兒之后，手里的酒就沒停過，簡明他幾個也過來，番跟他，卓云生今天穿著亮藍衛，束腳工裝，的跟明星一樣，他唱歌一般但姿態卻拿的很足，有點舞臺風，鹿婕跟陶夭說，他走哪兒都不忘裝。

這間KTV不知他娘的什麼病，燈和吊燈全發朦朧的紅，搞得看誰都覺得曖昧，簡明兩杯酒下肚后舌頭就大了，著胳膊往鹿婕那兒“小鹿妹妹，待會兒咱倆唱小酒窩，好不好？”

鹿婕一把推開他的臉“邊兒去。”

邵云不知跟江川楓低聲說著什麼，謝遠突然/進來“你說，李昌瑞是同，他還找葉秋，那——，他倆，他，他們，做，做嗎？”，這句話夾在卓云生的歌聲里，其實陶夭沒聽見。

但江川楓卻猛地朝看了一眼，見微彎著腰，托著下聽卓云生那邊，聽的正迷，暗暗吁了口氣。

“四年了，能不那樣嗎？再說”，邵云挑挑眉“姓李的還有倆兒呢，這說明他本質上不是百分百排斥人的。”，“夠了啊”，江川楓踢他一下“同志在呢，你倆就說這個，好意思吧。”

邵云皺著眉拿指頭點他“老/江，我就發現你這人，真是······特古板，特能裝模作樣，小博士學醫的，什麼沒見過，什麼不知道，都年人了，怕什麼？”，他把杯子里的酒喝掉“那什麼，老/江，你，你給我唱首歌聽，就那首我不來他不老，他胡子白了，我頭發長到腰，賊好聽”

連歌名都說的一塌糊涂，江川楓白他一眼，翹起，往后靠在沙發背上，不理他。

卓云生唱出一汗，結束后，把衛了，隨便甩在沙發上，他低頭想去酒，謝遠提醒他待會兒還得送人，卓云生只好剝開一只桔子嚼了，嘟囔道“下個誰，趕的。”

謝遠站起來，往后擼了擼頭發“云州好聲音，這兒呢。”，他唱的是橋邊姑娘，說實話，很不錯，低沉溫的聲線，與他略顯胖的材有點不符。

“我說橋邊姑娘，你的芬芳，我把你放心上，刻在了我心膛······”，謝遠用右腳打著拍子，唱的正嗨，江川楓困得實在不行了，起去衛生間。

還好，那里是正常的亮，他覺終于回到了人間，站在理石臺前洗了把臉，旁邊有個家伙小便完也過來洗手，里邊哼著歌，一的紙醉金迷，江川楓折想走，那人突然栽歪了兩下差點倒了，江川楓趕手扶了他一把。

他上有味兒，香甜的不正常，還有他的眼神、表也不對勁兒，迷離飄搖的像了仙一樣，職業警覺，江川楓抓著他的胳膊往自己跟前拽了兩把“哥們兒”，那人瞟瞟他，突然一個激靈，接著用力掙開他就跑，江川楓追出去，外邊一團黑，人已不見蹤影。

回到包廂，簡明正大著舌頭唱喜歡你，那麼含蓄的曲風，被他唱的跟說快板兒一樣，陶夭在一旁笑的肩膀一一的。

江川楓實在不忍他繼續糟蹋自己年的偶像，一把從簡明手里奪過話筒：是我衷心的說聲，喜歡你，那雙眼人，笑聲更迷人，愿再可，輕你，那可面容······

陶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川楓，有點錯愣，他想不到這人粵語歌唱的這麼好，磨砂質的煙嗓子，牙齒咬出的每個字都都直往人的心里，鹿婕把胳膊架到陶夭肩上，問“好聽吧，天王級的水準，咱江隊絕對是被做警察耽誤的歌手。”

最后，卓云生那幾個臭男人又唱了幾首非主流，江川楓直接窩在角落里睡著了，直到邵云過來揪他，江川楓臉，拿出手機起去付錢

“行了”，邵云拽他一把“給過了。”

“干嘛呀你？”

邵云損他“你裝睡逃單，我能怎麼滴”，江川楓掐他脖子“誰裝睡，老子是真困。”，他掃一眼其他人，疲憊的說“別不舍了。”

店門口的小街上，卓云生把他爹的加長悍馬開了過來，一行人往車上走，邵云著煙站那兒沒，謝遠問他“怎麼個意思啊，邵隊？”

邵云笑了笑，有點害“你們先走，我再等等”，謝遠還想再問，江川楓扯他“行了，他有人接。”

這時街對面啪嗒啪嗒跑過來一個穿雪紡的孩，相貌一般，但氣質特別好，遠遠的沖邵云招手“云哥。”

江川楓他們已經坐好了車，卓云生正打著方向盤往后倒，孩走到邵云旁，挽起他的胳膊，約聽邵云了聲的名字，好像是靜靜。

卓云生按下車窗，吹了聲口哨，然后大聲說“遠兒啊，要不你來開車，我想靜靜。”

謝遠敲他后腦勺一下“廢話，我他媽還想靜靜呢”，他沖邵云揮揮手，不懷好意的眨下眼“拜。”

江川楓不了他們的輕浮，閉上眼睛假寐，卓云生看一眼后視鏡“明天520，我敢打賭江隊肯定不上班，輸了我請大家吃辣條。”

鹿婕覺得江川楓睡著了，膽兒有點“為什麼呀，因為那舞蹈老師嗎，沒聽說江隊跟怎麼樣啊。”

卓云生撇“那的，太瘋狂，反正我把話撂這兒，你們等著看吧。”

陶夭不知道卓云生說的是什麼意思，看一眼江川楓，見他的抿著，上的紋路有點深，長手長腳的蜷在那兒，像只大猩猩，有些可。

“小陶妹妹”，卓云生打趣陶夭“你也小心點，你那位也——”

“我小心什麼呀？”

卓云生擰著方向盤朝右拐，憋著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