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創科研所在香樟路中段，占地很大，里面到種著綠植，小李從北邊一座白歐式建筑里面走出來，把江川楓他們帶去十二層的某個房間。

小李想去倒水，被江川楓住了“別忙了，你李媛？”，小李點點頭，江川楓說“我們這次來是就費文涵一案，再找你了解點況。”

小李很爽朗“您問吧警，所有我知道的，保證坦誠代，”

“好”，江川楓笑笑“費文涵的工作是哪方面的？”

“抗癌藥研究，主要針對宮頸這一塊兒，前一段，由費姐負責的一個醫療項目H3804，昨天已經正式通過國家審批”，李媛低低頭“可惜看不到了。”

“確實很憾”，江川楓握起雙手問李媛“你和費文涵關系怎麼樣，除了工作聯絡多嗎？”

李媛毫不遲疑的說“我們私下是很好的朋友。”

“那費文涵有沒有跟你提及過家里的事？”

李媛想了想“常常提及的兩個兒。”

“那先生呢？”

“從來沒提過。”

江川楓停頓了片刻“費文涵平時就和保姆一起住嗎？們關系如何？”

“們應該——，不錯吧，費姐這人特別溫和，跟誰都的來”

江川楓換了個坐姿“你再想想，費文涵有沒有跟你提過一兩句家保姆的事兒，什麼都行。”

李媛翻著眼睛想了半天“好像是有一次，費姐說家保姆老把兒子往家里帶，有點不太高興。”

“那費文涵有沒有因為這事兒跟保姆起過爭執？”

李媛搖頭“這倒沒有，記得我還跟建議說，如果覺得保姆不滿意直接換掉就行了。”

“費文涵后來怎麼做的？”

李媛皺皺眉“沒換，說了那麼多年了，習慣了，只是告誡了那個保姆幾句。”

江川楓站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四個月之前吧。”

“還有個事兒，小李”，江川楓了下下“你說過費文涵在3.17號的晚上給你打過電話，是因為什麼？”

“費姐說有東西落辦公室了，讓我過來幫忙開個門？”

江川楓蹙眉“為什麼找你開門。”

“的IC卡不知放哪兒了，我們同事之間經常這樣做的”，小李撓撓頭“進這座大樓太麻煩。”

江川楓點點頭“那3.18號早上呢？”

“費姐說讓我把GCO26的材料放辦公桌上？”

江川楓問“什麼材料？”

“嗐”，李媛了下頭發“就是一種抗病毒的新型藥。”

“哦”，江川楓盯著李媛“小李，現在請你仔細回憶一下，費文涵給你打這兩個電話的過程中，或者3.17號的那天晚上，你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李媛剛想開口，江川楓抬手打斷“你認真想想，那兩個時間段，費文涵的神態，著，頭發等等等等的每一個微小方面的異常，有沒有？有的話告訴我們！”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李媛喃喃道“我想起來了。”

江川楓靠近兩步，氣勢有點迫人，李媛仰著頭看他“費姐3.17號那天晚上來單位，戴了一副墨鏡，平時從來都不戴的，當時，我還跟開玩笑問，為什麼大晚上的裝酷，說眼睛有點難。”

江川楓吁了口氣“費文涵的辦公室在哪兒，我們可以看一下嗎？”，李媛說了聲好，轉帶他們出去。

費文涵的辦公室在走廊西段，與這邊隔了三四間，江川楓一行人站在門口，并沒有往里進，有一縷斑過南窗投到腳下，江川楓雙手搭在上，盯著那一小塊問李媛“自3.18之后，有沒有人進過這間屋子。”

李媛慌忙搖頭“沒有”

江川楓再問“真的沒有？”

“沒人敢進，再說前些天，領導跟我下過命令，說你們警察局的人跟他打過招呼了，費姐的辦公室不讓人隨便進。”

江川楓側過，正對著李媛“謝謝你了小李，現在還得煩請你帶我們去調一下監控，另外，如果這個案子中我們有任何的疑點，可能還會找你，你要是想到什麼，也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李媛帶著們朝電梯那邊走，小心問江川楓“那個，江隊，費姐的案子不是判了嗎？又有新況了？”

江川楓溫和的朝笑笑“抱歉，這個我不便”

走出藍創科研，江川楓吩咐卓云生“你帶兩個人去調取李昌瑞跟韓宴近三個月以來的所有通話記錄。”，他看一眼表“下午四點鐘，盡量回到局里。”

江川楓回到警局正趕上飯點兒，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和手，然后坐電梯到食堂，可能前一段兒卓云生他們去陳延年那兒吵得起作用了，這段時間食堂的飯菜特別好，香味俱全的。

江川楓打了份酸菜魚和炒山藥片，轉找地方坐，余里赫然出現陶夭的影，沒穿警服，只一素樸的條紋開衫和黑子，他笑笑，端著餐盤過去。

“嗨——”，江川楓把碗碟往桌上擺，陶夭正低頭啃翅吃的滿都是，見到江川楓怔了一下，然后咧笑“回來了，江隊，咦，你不吃飯？”

“哦”，江川楓咬口蘿卜餅“北方人吃面食”，他舀一勺酸菜魚湯送到里，瞇了瞇眼睛，很味的樣子，陶夭眼的瞅那碗魚“很好吃嗎？”

“呃，還行”，見陶夭一臉的垂涎，江川楓把魚朝那邊推推“吃吧。”，陶夭不好意思的舉起勺子，在他面前晃晃“我沒用過，就嘗一口，好吃的話下次我也打，我老是怕辣。”

嘗完還砸，像上次品大麥茶的味道一樣，小孩似的，江川楓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樣？”

“不錯”，陶夭放下勺子。

“沒事，你吃啊”

“我飽——”，陶夭突然繃自己并深深埋下頭，然后用腳一下江川楓“別出聲。”

怎麼搞得跟演諜戰片一樣，江川楓納悶的往周圍一看，這下明白了，門口杵著個一范兒的年輕小伙子，頭發用發油打得老高，懷里抱著紅玫瑰，手里還拎著一盒甜點。

“夭夭”小伙子四看著往里面走，陶夭的臉就差桌子上了。

“夭夭你在哪兒呢？”

不遠有人吹了聲口哨“葉兄，睜開你明亮的大眼睛，往東邊那旮旯看。”

江川楓轉頭看著來人，這或許就是那天他帶陶夭去開會，問卓云生要陶夭電話的那個，正想著，葉凡森已經走到跟前，周圍的人興致的往這兒看，陶夭能到他們的目，一張臉漲得通紅。

江川楓待在那兒，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特別尷尬，他無比后悔自己沒事找事的跑這邊來坐。這時陶夭霍地一聲起來，用眼神刮了一下葉凡森，咬牙切齒的說“出來”，江川楓拽一下，出兩張餐巾紙遞過去，也不看只低著頭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

下午四點多一點，卓云生和謝遠回到警局，刑偵大隊的人去405，江川楓讓卓云生把從藍創科研調取的監控投到屏幕上。

畫面顯示，那天晚上費文涵穿一淺灰的職業套，沒背包，散著頭發，確實戴墨鏡，走到辦公樓前，從口袋里出手機打電話。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一刻鐘，一會兒，李媛來了，開門后，兩人說笑著一起進去。

江川楓反反復復的看了不下二十遍，然后他讓卓云生把京都麗景費文涵出電梯的監控打開，看了半個鐘頭。

最后他又讓卓云生切回到藍創科研。

江川楓的手指有點發抖，他下意識的去煙，拿出來卻沒有點，而是起狠狠捶了下桌子，眾人不解的看他，江川楓指著3.17號藍創科研里的費文涵說“我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假的。”

他叼上煙往門外走“我先去一，你們仔細看。”

一顆煙的時間后，江川楓回到405，站在屏幕前“看出點兒什麼嗎？”

卓云生和謝遠嚷嚷“都一樣啊，發型，高，長相，甚至走路的姿勢都沒什麼區別啊。”

陶夭像個學生一樣舉了舉手，江川楓低了下頭忍不住笑，他想說，有問題直接說就行，不用舉手，最終卻道“陶夭。”

“我想問費文涵是不是左撇子？”

江川楓點點頭“問題就在這里，京都麗景里面監控到的費文涵慣用的是左手，非常自然，就跟我們用右手一樣，可藍創科研的這個，你們看——”，江川楓把畫面拉近“當時掏電話時用的是右手，電話撥出去之后，也是用右手拿著放到耳朵上，但這里，看的表，明顯了一下，然后又把電話換到左手上。”

“還有，在李媛用IC卡掃描過門之后，這個費文涵也下意識的提了下右手腕，應該是想去抓門把手，但中途又停住了，右手還用力了，張了。”

“你——”，江川楓用手指著卓云生“馬上把3.17號那天，藍創科研監控里的，假費文涵的聲紋提取出來，我問過了，他們的攝像頭有置拾音，可以調聲紋，再找一組或幾組真的費文涵的聲紋出來，把這些送到公安部聲紋鑒定中心去，兩天后要結果。”

“其他人”，江川楓看了下面一圈“陶夭，簡明，今晚沒你們的事兒，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們去藍創科研，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