詰回國,唐瑛來山水居做客,正趕上詰拿著小撈網,在傅寒聲的陪同下,一起去山水居池塘撈金魚。
忙了好幾個小時,撈了幾十條小金魚,詰蹲在水桶旁觀察了好半天,唐瑛怕詰曬著,就走過來催詰進屋。
傅寒聲讓人拿了一把傘走過來,撐在兒子頭頂上方:“沒事,讓他看吧!餐”
詰對于自己興趣的人和事,常常能夠長時間保持注意力集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誰勸都沒用。
唐瑛覺得傅寒聲太寵詰,溫月華在一旁說:“不是一般的寵。”
也許,那不寵。傅寒聲偶爾興致好的時候,會跟詰搶文,他從不跟詰說一些什麼大道理,卻用行告訴詰,他除了是他父親,還可以和他做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便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敷衍了事。唐瑛看到的是烈日下傅寒聲陪“傻”兒子觀看小金魚,卻不曾知道,國雨后天,傅寒聲曾帶著詰去花園里觀看小蝸牛,觀看蝸牛時間遠比山水居所見還要長。
同樣是七月,國。蕭瀟鄰居易主,搬進來一位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為人很熱,住第二天黃昏先通過室外電話預約,在征得蕭瀟的同意之后,方才敲響蕭瀟家門。
“你好,我杰西,你的新鄰居,請你吃餅干。”杰西用英文打招呼,并熱的送上了他親手烤制的餅干斛。
整整一個七月,蕭瀟曾多次見識杰西的熱,路上遇到,杰西會熱地打招呼;早晨跑步,杰西會隨一起淺淺的聊著天;值得一提的是,杰西是一位食專家,有時下廚做了好吃的食,會隔著院子請蕭瀟共餐。
蕭瀟察覺到了什麼,在一次晨跑時,委婉告訴杰西,有丈夫,并且還有一個兒子。
杰西吃驚的看著,表示不敢置信,“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結婚?況且我一直沒有見過你丈夫和你兒子,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蕭瀟無意多說,抬起手指,婚戒在晨曦下熠熠生輝:“我確實是已經結婚了。”
蕭瀟說的那麼直白,原本以為杰西已經打了退堂鼓,誰知蕭瀟翌日清晨去學校,他竟在門口等候多時:“蕭瀟,我覺得你很迷人。”
“所以呢?”又不是迷迭香,該有多迷人呢?心里是這麼想的,但被人夸獎,最起碼應該維持最基本的微笑。
“我想你和你先生生活的并不幸福,所以我可以等。”杰西說。
蕭瀟無言,杰西是怎麼認定和先生關系不太好呢?因為和傅寒聲不生活在一起?
……
七月末,傅寒聲帶詰去博達,乘坐專屬電梯直接抵達高層辦公室,此行并不公開,只有寥寥高層和書室員得見太子爺真容。
他帶詰參觀他的工作環境,讓詰知道自己的父親除了家庭給予的份之外,還可以在公司,在事業里做些什麼事。
詰打量那間極富沖擊力的現代化辦公室,小孩子只知道好看不好看,哪里會想到高端品味之類的詞匯。
“爸爸,你似乎很有錢。”詰說。
傅寒聲笑,并不否認自己很有錢,“詰,你要明白,我的錢是我自己的,包括你母親,的錢也只屬于自己,你想有錢的話,以后可以自己去賺。”
其實,他的錢也好,蕭瀟的錢也罷,全都是詰的,但他不愿灌輸兒子凡事不勞而獲的思想和認知。對于一個男孩子來說,激勵他長比什麼都重要。
那天,但凡是得見詰的高層和書員,私底下全都稱呼詰“小老板”,聽說這個稱呼是從周毅那邊傳過來的。
據說,因為這個外號,周毅也未能幸免于難,直接被詰嗆了聲。
辦公室,傅寒聲辦公的時候,周毅端水果給詰吃:“小老板,嘗嘗水果好不好吃?”
詰看了周毅一眼,拿起一塊水果塞到里,含糊不清道:“周叔叔,你可真會拍馬屁。”
周毅頭頂瞬間一群烏飛過。
再看傅寒聲,低頭翻閱文件時,眉眼間都是笑:從某一程度上來講,詰說的也沒錯。周毅那聲小老板很有拍馬屁的嫌疑。
……
八月上旬,傅寒聲把詰給溫月華照顧,前往加拿大出差。
八月中旬,蕭瀟從溫月華口中獲知,傅寒聲在加拿大出差結束,會直接來國。此番前來國,他沒有告訴,去接機也不曾事先告訴過他。
在傅寒聲看來,佇立在接機人群里的妻子,就像是一朵沉靜的花,雖然長年累月開在沉默的枝椏上,但卻一直是焦點所在。
算是驚喜了,蕭瀟看到他,快步迎上去,他還沒做出反應,已踮起腳尖,地抱住了他:“終于等到你。”
那天天氣不好,傅寒聲乘坐航班延誤,蕭瀟在機場足足等了四個多小時,所以看到傅寒聲的那一刻,完全找不出以往淡漠矜持的那一面,當抱著傅寒聲時,那
是用任何言語也無法言明的似水,以至于傅寒聲抱著,心里是滿滿的暖意。
對于蕭瀟來說,在這場婚姻關系里,幾乎一直是傅寒聲在包容。住國兩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比帶著詰隨時遠行,有時他來國見他們撲了個空,也從沒說過什麼。去大學讀碩士,讀了一年左右忽然厭了,跟他說想放棄,他會告訴:“不要顧慮任何人,瀟瀟高興最重要。”
因為他,可以在晨起時,心無城府的用跑步去丈量棲息的城;可以隨時遠走,隨時停下來歇息。
每一次再見,似乎都是一場貪歡的開始,蕭瀟疲憊睡,所以沒有聽到有人按響了門鈴。
傅寒聲穿著睡袍去開門。
來人是杰西,是一個很有朝氣,也很有活力的年輕人,拿著一盒包裝致的小餅干站在門口,看到傅寒聲頗為意外,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你好,我是蕭瀟鄰居,杰西。”聲音干凈而好聽。
傅寒聲握了下杰西的手,手指有力,“傅,蕭瀟丈夫。”
杰西還算識相:“這是我送給蕭瀟的餅干。”
“我代蕭瀟謝謝你。”傅寒聲接過餅干,笑容溫潤。
這日,蕭瀟醒來看到那盒擱置在吧臺上的餅干,問丈夫:“有人來過嗎?”已知道那人是杰西,但不能說,否則某人又該跟置氣了。
“嗯。”很奇怪,傅寒聲竟沒有圍繞此事大做文章,甚至不曾詢問蕭瀟,是怎麼和杰西認識的?一個年輕男子送餅干上門,舉多半不純潔。
他把晚餐端給蕭瀟,吃飯的時候問:“畢業后有什麼打算嗎?”
蕭瀟答:“目前還沒有計劃。”
他“嗯”了一聲,直到晚餐快見底,他才沒來由的開口問:“什麼時候喜歡吃餅干了?”
……
蕭瀟畢業第二天,清晨醒來,心臟險些停止跳,除了傅寒聲坐在床畔看著之外,就連詰也來了。
“媽媽——”連續兩個月沒有看到蕭瀟,詰難免有些纏母親,剛才母親在睡,父親不讓他吵母親,但現在......
傅寒聲把詰放在了蕭瀟邊,目對上蕭瀟的眸,俯吻了一下的額頭:“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高興嗎?”
蕭瀟點頭,與其說是高興,還不如說是。
“高興就好。”他直起,轉幫蕭瀟把服拿過來:“起床換,我們一會兒離開這里。”
“離開?”蕭瀟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抱詰下床,示意他自己去收拾他的小行李:“搬家,以后不住這里。”
蕭瀟任由他扶坐起,愣愣發問:“為什麼?”
“你覺得我會容許一個頭小子住在隔壁,天天覬覦我妻子嗎?”傅寒聲作極快的掉妻子上的睡,接著長手臂去撈長。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一直以為他不知道。
“遠在他跟你告白之前。”若不是為了等畢業,他早就帶搬家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蕭瀟不說話了。
傅寒聲手里拿著長,幫妻子穿上之前,眼眸深深的看著:“瀟瀟,男人可以欣賞你,但覬覦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