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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溫柔》 第49章 本文獨發晉江文學城

對于一個有輕微臉盲癥的宇宙大直男來說,想不通是非常正常的事。

直到吃完飯, 孟見琛也不知道剛剛還乖得像小貓一樣的陳如又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男人心, 一筋。

人心, 海底針。

如的心思他是猜都猜不出來。

罷了,管呢, 過兩天憋不住自己就說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 陳如照常去上班。

九點鐘準時到辦公室, 發現周書的位置上沒有人。

其他同事則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聽說了沒啊?周書要被調任了。”

“調到哪啊?”

“聽說是調到京弘文旅,做資產部負責人。”

“那是升職了?”

“升什麼呀!這分明是明升暗降。”

“去子公司當個部門負責人, 又忙又累,哪有在總部當總舒服。”

“而且我聽說文旅那邊還得經常出差, 結婚了,老出差不合適吧?”

“說不定不想干就辭職了呢?反正老公不差錢,應該也看不上這點兒工資吧。”

“怎麼就突然調任了呢?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啊。”

“我也納悶, 好奇怪。”

京弘私下的員工微信群也紛紛討論這次的調任令,可誰也說不出個原因來。

總結來總結去,興許真的是因為京弘文旅缺個部門負責人吧。

這時候周書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高騫,這調任令顯然是孟見琛通過高騫之口轉達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今天早上,周書前腳被出去, 辦公室后腳就得了風聲。

“周書, 恭喜升職啊。”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了一句, 周圍同事紛紛送上祝福。

書臉面上自然很難看, 誰心里都清楚這是明升暗降,偏偏當面還要裝作這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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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得不做出淡然的模樣,笑道:“以后不能給你們買茶喝了,好憾。”

京弘在CBD的大廈有六十層之高,可京弘文旅卻并不在京弘總部,而是在亦莊附近。這意味著,周書以后連上班都得繞遠路。

書是有苦說不出。

在旁人眼中嫁了個好丈夫,工作不必那麼拼,做什麼都只是打發時間。

其實,并不是這樣。

書家是某準一線城市的中產,算是一個孔雀

嫁的老公雖然算是個金融英,但是他出農村,骨子里很多觀念不是教育能改變的。

書跟婆婆的關系鬧得很僵,雙方互相嫌棄。

老公又是個大孝子,遇到什麼事都無理由站他媽,周了不窩囊氣。

這也就罷了,老公畢竟是搞金融的,明得很,賺來的錢拿得死死。

書想讓他給自己買點什麼東西,都得央求好半天,一點兒尊嚴都沒有。

丟掉的尊嚴在哪里補回來呢?當然是在其他人面前了。

書特別沉迷于向其他人炫耀的婚姻和大方的老公,在朋友圈偽造一個幸福富太的人設。

老公年幾百上千萬,結婚后還要出來工作,一年只拿個三五十萬。

這是因為在這段婚姻里沒有什麼保障,不靠自己賺點錢,以后萬一婚姻有變,那就慘了。

所以即使被調任到子公司當部門負責人,也必須咬咬牙堅持上班。

沒有這個權利說“不”。

如得意地冷哼一聲,心想孟見琛作還真快。

昨兒個被周書刁難,今兒個就把調走了。

如愉快地打開電腦,打算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十點半的時候,陳如去了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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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突然發現一個悉的人影從電梯里出來。

這不正是章以旋麼?

章以旋來五十八層干嘛?這一層可全是孟見琛的地盤啊。

如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趴在洗手間墻壁旁看。

只見章以旋步履婀娜地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打開,便走了進去,順便將門“咔噠”一聲關上。

如立刻警鈴大作。

好你個孟見琛,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跟老人會面,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避嫌!

的腦門嗡嗡作響,手掌開始冒虛汗。

想到孟見琛可能會背叛就想哭。

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走廊邊躊躇了幾分鐘,最終還是決定去敲孟見琛的門,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忐忑不安地敲了兩下門,門鎖被打開。

如深呼吸一口氣,推開房門,探出一顆小腦袋往里面一看。

孟見琛端坐在辦公桌后,衫齊整。

章以旋則坐于沙發,儀態端莊,一點也不像來的樣子。

顯然,章以旋并沒有認出陳如來,的偽裝很功。

“什麼事?”孟見琛雙手疊置于桌上,沉聲問道。

“呃——”陳如有點兒懵,來之前還沒想到一個完的借口,便說道,“有個合同需要您過目。”

“合同呢?”孟見琛問。

如兩手空空如也,顯然什麼都沒帶。

突然想到昨天塞進包里的那份合同,昨晚到家就累得睡著了,也就忘記了這碼子事。

說道:“稍等,我給您拿過來。”

如以火箭般的速度奔回辦公室拿了合同,又殺進了總裁辦公室。

生怕自己跑得太慢,給兩人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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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后,陳如就把那份合同放到了孟見琛桌上。

孟見琛垂眸一瞧,這不正是昨晚的那份合同麼?也不知道陳如讓他看什麼看。

“這合同怎麼了?”孟見琛問。

“我覺得,可能有點兒小問題。”陳如支支吾吾的,其實也不是很肯定,所以不敢說得很明確。

孟見琛翻了兩頁合同,坐在沙發的章以旋按捺不住,開始跟孟見琛搭話,說道:“孟總還是一如既然地忙啊。”

劃重點,一如既往。說明他們有點兒過往。

如不知章以旋話里有話想說什麼,但是在這里,量孟見琛也不敢胡來。

孟見琛道:“日常工作而已。”

“以前在斯坦福讀書的時候,你好像也特別忙。”章以旋不得不把話說開。

也不知孟見琛是心中有所顧慮故意裝作不認識,還是出于什麼別的原因。

章以旋覺得,孟見琛不至于對一點兒印象都沒了吧。

“學業張,大家都很忙。”孟見琛客套了兩句,“章小姐想必也很忙。”

如就差要出腳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碾孟見琛的腳了,什麼忙不忙的,怎麼就沒見他以前來關心過學業忙不忙。

其實陳如忘了,以前孟見琛也是問過的。

婚后第一年,過年的時候回國一趟,先去的北京,因為爸媽說必須要去婆家給長輩敬茶,然后才能帶著老公回娘家。

果不其然,孟見琛也在。

如哪能給他什麼好臉,坐車的時候一路一言不發,氣氛尷尬得很。

于是孟見琛就跟攀談,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平時學業忙不忙?”

如聞言立刻皺起眉頭,以怪異的眼看向他。

這人是不是有病?他是老公,又不是爸媽,竟然還想管學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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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講,就連爸媽對的學習都沒那麼上心,他是想干嘛?

“你問這個做什麼?”陳如沒好氣,就算每科都考鴨蛋,也跟孟見琛無關。

“關心一下。”孟見琛道。

“不勞你費心,”陳如說道,“請不要探聽我的個人**。”

嘖嘖,對聊表關心居然變了“探聽個人**”,這帽子扣得有點兒大。

后來,孟見琛也就真的沒有過問過這些東西了。

難道陳如考了鴨蛋他就要跟離婚嗎?怎麼可能,別逗了。

他要的是老婆,又不是學霸。

“我還好,”章以旋輕笑道,“不然也不會有時間幫人占早課的位置。”

孟見琛聽到這話,翻合同的手一滯。

他這反應,在陳如看來,妥妥是想到了些什麼東西。

這麼一聯想,陳如發現,章以旋話中的弦外之意,莫不就是在暗指曾經幫孟見琛占過早課的位置?

靠,這狗男人!竟然還說兩人沒什麼,這特麼都幫忙占上位置了,沒有點兒誰學雷鋒做好事幫他占位置啊!

孟見琛確實想起來了,難怪他總覺得章以旋眼,原來是兩人曾經上過同一門課。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在孟見琛眼里,是這樣的。

他曾經選修過一門法律基礎課,開課的教授是法學領域的大牛,所以學生們上課的積極很高。

但那門課上課的地點距離他住的地方較遠,他每次到教室的時候,一般只有后排才有零星的空位。

有一次,他正好瞧見一個生放了一只包在前排的座位上,便問了句:“這里有人嗎?”

生答道:“沒人。”

說著還主將包撤到了一邊,替他空出位置。

孟見琛說了句“謝謝”,便坐下來開始聽課。

之后他再來上課的時候,前排一直都會有一個空座留給他。

一開始孟見琛以為只是恰巧,后來次數多了,他覺得這個生人還不錯,于是在課程結束的時候,他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以表謝。

至于為什麼送兩張呢?

因為可以和朋友或去聽音樂會,一個人去聽音樂會總顯得有點兒寂寞。

孟見琛從來沒有問過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院系的。

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校友,本沒有多想。

然而,這個故事在章以旋眼中,完全是另外一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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