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天氣已經漸漸了秋,珊娘原還是個畏寒的質,可如今卻因著懷著個子的緣故,珊娘總覺得上燥熱著,連帶著那脾氣也變得更是火了三分。見了氣——當然,這時候的孕婦要生氣,簡直沒個理由可講——袁長卿忙一陣伏低做小,順著的意思道:“對對對,你說得對,我那不過是假設嘛,真正事臨頭時,我定然也理智不了的。”又哄著道,“若是我們兒子遇到這樣的事,我定然會帶著人把那‘養花人’的老巢給端了,如今留著他們不是還有用嘛!”
他湊到珊娘耳旁,把他反過來算計袁昶興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這會兒珊娘才不關心那袁昶興的死活呢,正因的心結而煩躁著,便揪著袁長卿的襟,瞪著他道:“我們換種說法。如果你是我兒子,你遇到一個賣花,你真心喜歡上了,也真心喜歡你,可我覺得你倆門不當戶不對,我就給了爹一筆錢,他把那孩弄得遠遠的,再別出現在我兒子面前。我不知道是別人養的‘花兒’,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爹就是‘養花人’,那個‘養花人’從我這里知道那個孩要背叛自己,就把那孩賣去了煙花地,然后那孩自盡了,死得極慘。那是你極喜歡的孩,你會因此恨我嗎?”
見又展開了的想像力,袁長卿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才剛要配合著的“游戲”,卻忽地一他的胳膊,皺著眉頭又道:“不對,換種比方。比如,我是那個‘花兒’,你姥姥是你娘,你喜歡上了我,姥姥卻覺得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想要我的‘養花人’把我弄走,結果卻害我死得很慘。這時候你會不會恨姥姥?”
袁長卿一陣皺眉。
珊娘又道:“你別順著我的意思去想,只說你自己。如果依著你本來的,你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袁長卿果然認真想了想,道:“我應該會很生氣吧……”
“會恨嗎?”珊娘問。
“也……許……”袁長卿沉思著道:“也許會恨一陣子,但大概不會永遠恨著吧。不管怎麼說,便是做得過分了,總是為了我。”他握了握的手,“你若是因出了什麼事,我或許沒辦法原諒,但應該也不會真的恨。便是我心里始終過不去那道坎,但……”他又搖搖頭,“怎麼說,都是我的親人。”
珊娘不想起最初開始裝病時,便是兩個孩子再怎麼生著的氣,也總是在第一時間趕回來……
忽的,豁然開朗——便如的父母對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心里或許會一直過不去那道坎,或許會一直怨著他們帶給的那些傷害,但若說真的會一輩子恨父母,別說袁長卿,便是前世變得那般偏激頑固的,大概也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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