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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晏一向知道師寧遠看起來清風明月, 其實是相當涼薄無無法無天的人, 這點晉王曾當面告訴他,當時是這樣說的。
“上師此人天資妖孽,隨心所, 但他于皇位無心,又因為我們晉國對他有恩, 所以他會庇護晉國, 因此可信。”
一個對皇位無心的人才可信,甚至比王府父子可信。
這大概是晉王的本意,太子宴在蜀國從小生活于微末, 就算后來在府學當琴師也不算是了不得的人,對于權貴的傲慢, 他太深太深了,何況此人更臨駕于權貴。
所以他不惱對方的鋒芒,只知對方的鋒芒得太準。
左右思慮之后, 忽想到許青珂, 他在想,許青珂從微末崛起, 一步步把握權勢, 后期也無人可欺,自己如今比更優勢, 是不是也能到那一步——無人可欺辱他,無人可威脅他,更無人可以威脅到他心的人。
“你會幫我?”他問師寧遠, 后者懶散回答。
“只有太子晏能幫燕青。”
太子晏走后,北琛著下若有所思,“還是你有辦法,能讓他覺醒,否則還……但可惜了,本來他可以自由自在跟心的人平安度日的。”
他這話惹來師寧遠嘲笑。
“生于世,卑弱之人還想安生度日?就憑著他們兩夫妻的樣貌就會被人欺辱,這年頭,長得好看不夠強也是很倒霉的……”
北琛深以為然。
比如許大人,長得跟天仙似的,這般強大,那蜀王還不是豬油蒙心?咸豬手都出去了。
不過這人知不知道這件事?
“你知不知道……”
“夜深,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
“……”
“冷酷無,畜生不如!活該你追不上許天仙,哼!”
北琛憤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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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蜀國朝野民間都炸開鍋。
蜀王大壽哦,其余不多說,聽說昨夜許青珂許大人被蜀王獨留屋中,出來的時候不蔽。
人云亦云,人人都給予傳言施加點綴,最后變了……
“外面都在傳言許大人昨夜被君上侵犯,后憤怒離宮,多人言辭鑿鑿,流言蜚語已鼎沸之勢,大人,如今該如何是好?”
“那些混賬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胡編造,竟有人還說大人早跟君上有齷蹉往來,簡直該死!”
史臺的人氣炸了,先不論這流言真假,單想到自家大人那等清冷絕世之人被一些卑賤蠻人掛在口頭肆意輕賤。
可他們再憤怒也不敢拿這件事到許青珂面前說,因此一個個都找上了謝臨云商量對策。
謝臨云何嘗不怒,今早在家里聽到流言的時候怒極,直接杖斃了兩個把不住門的小廝,把他母親都嚇到了。
作風純良的謝臨云也有這樣憤怒不通仁慈的時候?
有!只要一想到昨夜十有□□許青珂真的被蜀王了手,他就想拔刀!
“不能!我們一,幕后之人恐怕就會大肆傳言我們史臺擁護許大人,已有反心,君上本就多疑……”
謝臨云這話無意是冷靜的,但其余人因此越發難。
“難道就這麼算了?大人平時挑燈解疑案,平了多冤枉,不貪名,不貪功,所得權位都是應得的,這些人非要編排這種骯臟事兒……我……我這心里不平!”
“說是君上皇恩,可咱們這君上……”
眾人要麼是從底層提拔起來的,要麼就是被蜀國的**道得庸碌無為,這幾年許青珂上位,一個個都能施展抱負,又有了極好的待遇,質神上都得到了滿足,人也是長腦子的,誰更值得忠誠,他們心明眼亮,再細算蜀王這些年的荒唐事兒……
誒!
沉沉嘆氣于口,意難平!
“也只能忍!”謝臨云咬牙切齒。
忍到那昏君活不過他們!
然,就在眾人萎靡難的時候,忽來了消息……
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宮里出事了。
不,準確得說,是宮里跟宗祠那邊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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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延匆匆趕到宗祠那邊,看到祖祠大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半的宗祠骨干,這些人都是皇家人,雖說他的父王上位后殺了不同族,可多是兄弟,其他人是不敢的,否則宗族人人自危,傾覆起來便是他自己也要被擼下皇位,于是這些人一向以安拉攏為主。
可現在拉不住了。
霍允延看到一面壁上數百個祖宗牌位的時候,差點昏過去。
目滿眼綠油油啊綠油油。
幾百只綠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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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個朝代哪個皇族宗祠幾百個祖宗牌位被畫了綠王八的麼?
沒有啊!
從封建王朝開始就沒聽說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
蜀王吐了!
宮中大了!
民間又得到消息了,老百姓們懵了。
嗯……還能這樣搞?
一個老者坐在大樹底下吃著蔥油餅,咬一口,咀嚼了下,悠悠慨:“哎呀,這皇家的祖宗牌位也跟咱的沒啥不一樣的嘛……”
還是可以畫畫的。
畫什麼都可以,綠王八最好。
民間傳言再次鼎沸,邯煬的百姓們覺得今天可以吃兩碗飯——下飯啊。
“也是長見識了,這霍家得有多不得民心啊。”夜璃起初震驚于霍家祖祠綠王八的戲份驚人,中途震驚于邯煬百姓們對霍家皇族的冷嘲熱諷,后期……
“是許青珂干的?以這個消息過今早的……”
商狝:“不是,許青珂不是一個愿意在意名聲的人,否則關于臣的名頭也不至于這麼盛,所以這種事兒斷不是干的。”
那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蜀國的?淵國的?晉國的?還是燁國?
蜀國的人不太可能,誰會這麼冒犯本國的君主皇族,唯一有可能的許青珂又被排除的了。
淵倒是有可能,畢竟淵最強,哪個國家的皇族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將來的敗者,明森那廝也十分深沉,無所不用其極,只是這種手段總覺得著幾分妖氣,妖力妖氣的,又不像是是這老狐貍往常用的手段。
晉國?北琛那廝跳,可骨子里比較傳統,不至于這麼瘋狂。
燁?
“太子戾有可能,那廝本就懷有戾氣,手段也經常見不得人。”夜璃對太子戾沒好,將他代也很順利。
這次商狝倒沒有否認,只是若有所思,仿佛覺得有待商榷。
“那太子戾邊有一個人,有幾分來頭,你可知碧海生閣?”
夜璃神頓時慎重,“知道,父王曾說過碧海生閣是這世上最可怕的組織,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邊到底有誰是他們的人,朝臣如此,君王也如此。”
“我費了不的力氣才查到碧海生閣四人之一的伏尸在太子戾邊,假設伏尸有謀劃在蜀國,哪怕四人里面必還有另一人也謀劃在蜀國……”
商狝的設想,夜璃是認同的,“傳說碧海生閣的四人一直都是競爭關系,至兩兩相斗,除非其中一個遠強于對方,導致對方不能察覺到他所在。”
商狝瞇起眼,“我這邊一直有傳言……說浮屠在蜀。”
夜璃驚疑不定,浮屠?傳說最強的那個浮屠……
莫非因此在蜀國跟許青珂相斗的就是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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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王八……”許青珂得到消息比任何人都快,但的反應似乎比任何人都慢,好像沉默了很久很久……
手底下的筆卻在紙上畫出了一只王八。
趙娘子眼睛尖,瞥了下。
“奧,公子畫的王八可比那些人畫的好看多了,瞧這□□,瞧這綠豆眼……”
趙娘子夸得旁邊的金元寶都翻白眼了。
太夸張了。
許青珂扔了筆,坐在椅子上,閑散問:“那些人?”
“是啊,幾百個牌位,可不得好些人才能畫出來,不然一個人不得累死……對了,這是那拓印下來的綠王八模樣,公子您瞧瞧,看看是哪位主兒下的手,看似跟咱們是友非敵啊。”
可不是,針對大早上的流言蜚語他們還打算出手呢,解雇幾百只綠王八把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而且還兇殘惡心了蜀王那老王八。
所有人心歡喜只能如此形容——嘿嘿嘿!
許青珂瞟過這些人的笑臉,仿佛一個個都把那個人當知心好友一般。
“是麼。”許青珂不咸不淡的反應讓趙娘子等人不著頭腦,難道那人是敵人?
金元寶:就我知道知道知道,可寶寶不說!
“公子,您認得那些人?”
“不是一些人,是一個人。”
咦?眾人驚疑,若是如此,那人也忒變態了,一晚上窩在無人的祖祠里給牌位畫綠王八?也不怕人家祖宗顯靈啊!
“那些牌位上的綠王八是不是都一模一樣?”許青珂問。
趙娘子想了下,點頭,“還真是,那探子當時也說放眼看去就是一群一模一樣的綠王八。”
這話聽著特別喜,王樸很不客氣得笑了。
許青珂也有幾分哭笑不得,按了下太,淡淡道:“木制模子雕刻一個,用不著一個時辰就全印好了,何須一夜,那人也是一個懶人。”
眾人:“……”
為什麼聽出了幾分吐槽的意味。
話說,公子您跟他真的很麼?
“不,不認識。”許青珂回得特別風輕云淡。
金元寶:依舊只有寶寶看穿了,可寶寶還是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的時候,我正在喝綠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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