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時辰不早,趙峋和阿妧一起送了公主回錦繡宮,讓得知皇上在錦鯉池后聞訊趕來的宮妃們,白跑了一趟。
趙峋本來有話想跟寧妃說,卻見阿妧言又止的了他一樣,他便改了主意,跟阿妧一起出來。
“去攬月殿。”
阿妧有些驚訝,順從的跟著上了鑾輿。
自從到了行宮后,皇上連皇后的青鸞殿都沒去過,卻先來了自己娘娘這兒。
宮人們喜氣洋洋的前來見禮。
等進了殿中,趙峋屏退了一眾服侍的人,讓阿妧在他邊坐下。
阿妧面的芙蓉面上著些紅暈,一時間倒扭起來。
“你知道朕為何讓你住在攬月殿麼?”趙峋見不肯說,先問起了。
阿妧試探著道:“是因為這里景好?”
“昭妃忘了臨出宮那夜,你晾了朕一夜?”趙峋故意板著臉,語氣波瀾不驚的道。“這里離清泉閣最近,昭妃好好想想要如何向朕賠罪。”
阿妧這才想起,自己本來要侍寢卻先睡著了,只怕皇上還從沒這樣被冷落過。
清泉閣是最大的一個溫泉湯池,只供皇上一人使用。
“皇上,請恕妾不能從命。”阿妧謹慎的斟酌了一下措辭,坦然的回絕了他。
趙峋挑了挑眉,眸深沉。
他大手握住阿妧纖細的腰肢,將帶自己懷中,語氣涼涼道:“這可由不得你。”
阿妧把心一橫,將趙峋的手放在的小腹上。
“皇上,妾可能有喜了。”
***
到了行宮中,約束沒有宮中多,一眾宮妃們便想法設法的琢磨著怎麼見到皇上。
聽說皇上在錦鯉池旁陪大公主,何妃、慧妃等人便心裝扮了一番,才到了只見到皇上抱著大公主、帶著昭妃去了錦繡宮。
“如今看來,倒是昭妃很有先見之明。”慧妃牽了牽角,有些不甘道:“皇上不在意大公主時,人家就上趕著討好大公主,放長線釣大魚。”
何妃倒不得不承認,慧妃說得有些道理。
“那又如何?到底大公主是給寧妃養的,還能送給昭妃不?”何妃冷笑一聲道:“有本事就自己懷一個啊。”
慧妃聞言,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聽說那次小產,傷了子呢。”慧妃低了聲音,對何妃道:“哪里有那麼容易再懷上。這兩三個月,皇上往琢玉宮去的最多,各種補藥昭妃沒吃,可上一直沒靜。
不擇手段的爭寵,遲早要倒霉吃虧的。
兩人相視一笑。
沒等到皇上,兩人站在此也無聊,便準備各自回去。
才到了半路上,聽到宮人們說,昭妃回了攬月殿后邊請了太醫來,還有皇上陪著。
這跟鄭妃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別。
沒多久,更令眾人震驚的消息傳來,昭妃有喜了。
攬月殿。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劉太醫下去給阿妧開安胎的方子,宮人們齊齊來道喜。
阿妧靠在大迎枕上,面上神還好,趙峋則是毫不掩飾的出喜悅之,吩咐下去,攬月殿服侍的人全部有賞。
“還惡心麼?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趙峋在邊坐下,冷靜自持的天子罕見的失了穩重,嘮叨了起來。
方才劉太醫給診脈時,阿妧如實說了這些日子惡心反胃、吃不下東西,還吐過兩次,什麼倦怠乏力、腰酸小肚子墜脹,趙峋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懊惱沒發現。
“皇上,妾一切都好。”阿妧紅著臉道:“如果妾有不舒服,會告訴您的。”
趙峋點點頭,他驀地想起前些日子阿妧嗜睡,若不能睡上整個下午,他還覺得阿妧貪睡不好……
“既是你昨日便有了癥狀,怎麼不早些說?”趙峋有些后怕,才一個多月的孕,正是胎息不穩的時候,竟然還跟著來了行宮。“竟還瞞著朕!”
“若朕今日不來,你還不準備說麼?”
趙峋想起阿妧曾私下用過避子藥,忽然疑心阿妧是不是想要這個孩子。
“皇上,妾知錯。”阿妧抬眸,大大方方的道歉。
只是話還沒說完,臉一變,捂住。
趙峋忙住了聲,人立刻端了痰盂來。
阿妧午膳沒用多,都吐出來胃里反而舒服了些。漱口后,淚眼朦朧的著趙峋。
趙峋早就心了,哪里還會再計較,只得無奈的擺了擺手。
“朕讓膳房給你準備些清淡的飲食,若是吃不下也不別勉強,讓他們再換就是。”趙峋扶著靠了回去,看著水潤的杏眸,溫聲道:“以后別再瞞著朕了。”
阿妧順從的點了點頭。
“皇上,娘娘,皇后娘娘和諸位娘娘知道昭妃娘娘有喜,特來道喜。”崔海青進來傳話道。
趙峋皺了皺眉,們來得也太快了。
“皇上,總不好讓皇后娘娘和諸位姐姐們等著。”阿妧掀開毯子起,道:“妾已經都好了。”
趙峋忙扶住了,見態度堅決,便道:“讓們在外殿先等著。”
崔海青忙答應著去了。
阿妧讓茉香過來幫整理了發鬢,穿上了外袍,看著面上并無不妥,這才陪著趙峋一起出去。
外殿。
“昨晚鄭妃倒是折騰了一通,平白鬧了笑話。”何妃咬牙道:“這昭妃不聲不響的,竟然傳了喜訊出來。”
張皇后雖是聽這話不好,卻沒阻攔何妃。
自己都被阿妧擺了一道。
若阿妧上有什麼不舒服,也該先稟告皇后,由出面來請太醫診脈。到底今時不同往日,阿妧不再是那個低品階的宮妃,還要靠的庇護——
“昭妃娘娘年紀雖輕,卻是個仔細穩妥的人。”溫昭媛笑了笑,在一旁勸道。
仔細穩妥,怕是心機頗多罷?
張皇后和慧妃等人不約而同的想著。
很快響起小侍通傳,說是皇上和昭妃娘娘到了,張皇后忙帶著一眾宮妃起。
“妾恭喜皇上。”張皇后換了一副笑面,喜盈盈的道:“昭妃妹妹有孕,明年宮中就要添個皇子了。”
慧妃等人也跟著道喜。
大家見皇上冷峻的眉眼中亦是流出發自心的喜悅,心中不免覺得酸。
這次大家坐下時,淑妃直接坐到張皇后下首,阿妧由趙峋牽著,坐在了他的下首。
帝后二人間隔著一張條案,反而顯得疏遠了些。
寧妃和蘇婕妤向阿妧的目倒是真心為高興,淑妃也出和善的笑容。
大家都說著吉利話、恭維的話,想著昭妃有孕就不能侍寢了,皇上的注意力總該分散些了罷?
趙峋聽得這一群人嘰嘰喳喳都覺得頭疼,更何況懷著孕的阿妧,出言吩咐道:“昭妃正害喜,力不濟。以后若無事,你們就不必過來打擾。”
皇上的話音才落,眾人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應了下來。
張皇后見狀,識趣的領著眾人告退。
“這才懷上而已,且不論男,能不能生下來還不一定。”何妃回到宮中,抱怨道:“這得意的模樣,好像已然生了皇子一般!”
邊的宮人忙勸道:“娘娘,您可別氣,該著急的是昨日就稱病的那位。”
何妃這才氣順了些,挑眉道:“本宮記得鄭妃是在盈香殿罷?那里有片杏花不錯,你陪本宮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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