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大軍離蜀不久， 收到了宣德帝臥病的消息， 茲事大， 趙恒立即率一隊人馬，與宋嘉寧先行回京，免不了日夜兼程。

夜幕降臨， 車隊繼續行進， 前后都有侍衛提燈開路。趙恒巡視回來， 上馬車，就見宋嘉寧已經鋪好了被子，坐在燈中，輕輕地通著長發。烏發如云，襯得小臉更瘦，趙恒彎腰坐過去， 抱住道：“辛苦你了。”

長途跋涉， 著實艱苦， 他坐累了還可以出去逛逛，只能悶在車中， 日夜都在車上顛簸。

屁無時無刻都挨著的車板，宋嘉寧確實有點難。與郭驍來蜀路上，幾乎一半走水路， 船上床榻舒適， 如今王爺歸京不用東躲西藏，路四通八達，可王府馬車再寬敞， 終究不如船舒服，但宋嘉寧并不覺得苦，車走的越快越高興，

“王爺酸不酸？”了裳，夫妻倆躺在狹窄的車中矮榻上，宋嘉寧好奇地了王爺的腚。

趙恒：……

除了那個時候，這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作，膽大的不像。

“你酸了？”趙恒也把手放到了那邊，這一瘦，哪都瘦了一圈，不過依然圓圓翹翹的，他……很喜歡。

宋嘉寧的單純，趙恒就摻了點別的意思，宋嘉寧臉熱，一邊拿開他布滿薄繭的大手，一邊低低嗯了聲。既然如此，趙恒更不肯收手了，將人摟了點，對著耳朵道：“我給你。”

他氣息溫熱，宋嘉寧心頭跳，想拒絕，人家壽王爺已經開始忙活了。宋嘉寧推不開，鉆到他懷里默默，別說，這麼一通，還真沒那麼麻了。

“好了，王爺歇息吧。”宋嘉寧再次按住他手道。

“嗯。”趙恒應了聲，大手卻往另一探去。自從離開大軍先走，這幾天兩人都老老實實睡覺，人在路上，趙恒還是比較重規矩的。可今晚宋嘉寧傻乎乎地起了他的火，矮榻越窄夫妻倆挨得就越近，趙恒便蠢蠢了。

“王爺……”宋嘉寧慌地夾住他手，阻止他，馬車車門車窗都有，傳出去多難堪，何況還是以小太監的份上的車。

趙恒什麼都沒說，只不容拒絕地扶轉，塞了一條帕子到手心。宋嘉寧攥著帕子，不知何意，下一刻，就被趙恒抵到了里面的車壁上。宋嘉寧心跳一下比一下快，隨著一下顛簸，他一沉腰，宋嘉寧終于知道那帕子是干什麼用的了。

哆嗦著捂住，帕子與手指一起堵住可能會發出的聲音，另一手死死地抵住車壁，好像他真能把撞出去似的。窗外有侍衛們的馬蹄聲，有車規律的傾軋聲，也有初夏涼爽的風吹進來，可宋嘉寧只聽到了一種聲音，像兒淘氣時用手指石榴，發出的果咕嘰。

結束時，宋嘉寧渾汗津津的。

“好安安。”趙恒親燙燙的臉，話里是濃濃的饜足，也有一晦愧疚。這般胡來，終歸還是欺負了。

宋嘉寧喜歡聽王爺這麼，枕著他結實手臂，甜甜地睡著了，睡了這次趕路，睡得最香的一個覺，畢竟夫妻敦倫，兩人都快活，消悶解乏。

五月初八，壽王歸京，趙恒提前下車騎馬而行，宋嘉寧屏氣凝神躲在車中，過簾看到馬車駛進城門的那一刻，宋嘉寧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正月被郭驍冒充契丹人帶出京城時，宋嘉寧真的以為，再也回不來了。

趙恒要先進宮，壽王府的馬車半路拐個方向，先回王府，到了壽王府外，馬車沒停，繼續往里走，一直去了后院。

此時已經快到晌午，盛夏時節，院子里酷熱難耐，昭昭、祐哥兒都在郡主的廂房待著，地上放著冰，小丫鬟輕輕搖扇，涼爽適宜。宋嘉寧戴著面紗下車，杏眼殷切地看眼兒的廂房，強行下沖，先回上房沐浴更。天太熱了，馬車里沒有冰，上都快臭了，宋嘉寧可不想臭臭地去見孩子們。

廂房，祐哥兒穿著一件大紅的肚兜仰面躺在榻上，昭昭坐在弟弟北面，一手攥著一只弟弟的胖腳丫，替著舉高放低。祐哥兒可喜歡這麼玩了，抱著小手看姐姐，昭昭并攏弟弟的腳丫子擋住臉，再挪開時，祐哥兒就會笑得特別開心。

“嗯，祐哥兒腳臭了，一會兒姐姐給你洗腳。”玩了會兒，昭昭假裝聞聞弟弟白白凈凈的腳板心，嫌棄地松開手。快擺飯了，不能再玩了。

祐哥兒疑地眨眨眼睛，然后自己抱住一只胖腳丫，學姐姐那樣聞。

“臭！”昭昭拽回弟弟的小短，故意不弟弟聞。

祐哥兒咧笑，姐姐越不讓他就越要聞，一使勁兒，兩只腳都舉起來了。昭昭重新抓住，剛要逗弟弟，珠簾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咳。姐弟倆一起抬頭，就見麻麻的珠簾后站著一個穿蓮紅子的影，臉龐朦朧不清。

祐哥兒睜著大眼睛盯著那人，昭昭也在看，歪著腦袋，小眉頭微皺，好像要確認什麼似的。

“郡主猜猜我是誰？”看著榻上的一雙兒，宋嘉寧努力輕松地問，眼睛在哭，聲音是笑的。

祐哥兒看向姐姐。

昭昭很想娘親，但才虛五歲，四個多月沒見過娘親了，驟然聽到娘親的聲音，昭昭也沒有馬上記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影子，疑道：“你是誰？”

宋嘉寧側抹掉眼淚，然后挑起珠簾，了進去，一抬眼，視線又模糊了。

“娘！”認出娘親，剛剛還懂事照顧弟弟的昭昭小郡主，瞬間又變了一個五歲的單純兒，哇的一聲就哭了，丟下弟弟朝榻前奔去。兒一喚，宋嘉寧淚水決堤，跑過去抱住沖過來的兒，娘倆都使勁兒摟住彼此。

昭昭嗚嗚地哭，宋嘉寧抱著兒的小子，眼淚掉個不停，只有祐哥兒，茫然地翻了過來，坐在那兒看姐姐，似在觀察姐姐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如果是，那他也要哭。

“祐哥兒過來。”宋嘉寧憋住淚，朝兒子手。

走的時候祐哥兒太小，現在已經不記得娘親了，可不知是母子間脈的牽連，還是宋嘉寧與昭昭酷似的杏眼，祐哥兒呆呆看了娘親一會兒，居然真的朝這邊爬來。宋嘉寧以為兒子還認得，又哭又笑，等兒子爬過來，一手抱一個，親親大的再親親小的，心里空了西個多月的地方，都滿滿當當了。

“娘，我好想你啊。”娘仨都到了榻上，昭昭坐在娘親左上，淚眼汪汪地告訴娘親。

“娘也想昭昭，天天都想，昭昭長高了，更好看了。”宋嘉寧親親兒，著兒的頭發道，看得舍不得移開視線。

“弟弟也長高了。”被娘親夸了，昭昭很開心，但也沒忘了讓娘親夸弟弟。

宋嘉寧這才低頭看右上的兒子，殊不知祐哥兒一直仰著腦袋看呢。祐哥兒最悉的大人是母，但現在，祐哥兒覺得這個娘親上很好聞，地抱得他很舒服，比母還讓他喜歡。

“祐哥兒娘。”宋嘉寧心急地教道，知道兒子多半還說不好，但太想聽。

祐哥兒眨眨眼睛，突然指著昭昭道：“九九！”

男娃說不清“姐姐”，都喊“九九”。

“真聰明！”宋嘉寧狠狠親了兒子一口，還沒過周歲呢，都會說兩個字了。

祐哥兒嘿嘿笑。

久別重逢，娘仨聊得太熱乎，岑嬤嬤示意丫鬟們晚點再擺飯。到底是親生骨，宋嘉寧很快就得到了祐哥兒的歡心，走姐姐非要自己霸占娘親的懷抱。昭昭不跟弟弟一般見識，坐在娘親對面跟娘親說話，一會兒說弟弟淘氣，一會兒說多懂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宋嘉寧看得出來，兒變得太多了，懂事地讓心疼。

珠簾再，宋嘉寧回頭。

趙恒一牙白長袍立在門前，黑眸看著們娘仨笑。

“父王！”昭昭又撲了過去，這次沒哭，只抱住父王脖子表達想念。祐哥兒也不認識父王了，繼續發呆，不過姐姐喜歡的人，他都喜歡。

“娘，我了。”高興過了，昭昭肚子，靠著娘親撒。

宋嘉寧笑著看向岑嬤嬤。

岑嬤嬤馬上去安排，腳步輕快，跟過年似的。

飯菜轉眼擺好，宋嘉寧抱著黏的兒，趙恒抱又沉又淘氣的兒子，一家四口圍一圈，歡聲笑語傳出去，終于打破了籠罩壽王府四個多月的漫長沉寂。飯后昭昭、祐哥兒都困了，宋嘉寧把孩子們留在上房，跪坐在床上，親自哄姐弟倆睡覺，給們講故事。

祐哥兒很快睡，昭昭拉著娘親的手，明明很困，卻倔強地睜著眼睛，不知第多次問娘親：“娘，我睡著了，你會不會走？”怕睡醒了，娘親又不見了。

宋嘉寧躺下去，抱著兒哄道：“娘哪都不去，昭昭快睡吧。”

昭昭點頭，小手環住娘親脖子，不安地睡了。

宋嘉寧憐惜地親兒。

默默看了許久的趙恒，忽的從后面上來，小心翼翼將娘倆一起擁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