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個不要臉的人!”韓菁秋說起姜慧又抑制不住咒罵:“都追到城來了,一定是吹的枕邊風。”
殷蓮沉了片刻,說道:“現在你聽我說,馬上去找仲驍跟他認錯,不管用什麼方式,哪怕是跪下來求饒也行,還有,不準再跟那個姓阮的聯系,如果他再sao擾你,你打電話給我,我想辦法幫你擺平。”
“對了,你和阮彥的事,別跟旁人說,就當從沒發生過。”
韓菁秋連連點頭說好。
結束通話后,韓菁秋拎了包出門,想打郁仲驍電話才想起他的手機被自己摔爛了,知道他送姜慧去理傷勢,匆匆趕到醫院,在急診詢問到姜慧的名字,然而卻沒在住院部里找到郁仲驍。
據的描述,護士站值班的小護士告訴,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早就走了。
韓菁秋又去了郁仲驍所在的部隊,哨兵卻說郁仲驍沒回來。
那他到底去哪兒了?
想到自己的公公,軍政界數一數二的大人,格剛正不阿,生怕最痛恨的就是欺騙跟背叛,姐姐說別跟其他人講自己出軌的事,但如果郁仲驍今晚首先告訴了爸媽,以郁戰明的脾氣,一定會把趕出郁家的!
到時真的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這麼一想,坐在駕駛位上的韓菁秋后背都出了冷汗。
著前方那塊‘哨兵神圣不可侵犯’的牌子,咬咬牙,掉轉車頭,決定親自去郁家坦白,懇求二老的原諒……
——
第二天,葉和歡很早就醒了,秦壽笙趴在沙發上還在呼呼大睡。
替他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回了旁邊的房間,葉知敏被開門聲吵醒,問一大早去了哪里。
“哦,昨晚我睡不著,去隔壁串門,后來跟阿笙打游戲不小心睡著了。”葉和歡面不改地編了個謊話。
葉知敏沒再追問,看了下時間,已經七點半,索也沒再繼續睡。
洗漱完,換了服,把行李收拾好,葉和歡才去醒秦壽笙,一行三個人吃了早餐才去醫院。
……
葉和歡負責取號排隊,葉知敏走到旁邊給韓菁秋打電話,離開城前打算知會對方一聲。
結果十幾分鐘后,韓菁秋就出現在了醫院。
初看到韓菁秋的一眼,葉和歡愣了下,差點沒認出來。
眼前的韓菁秋,完全不復昨天離開酒店時的神采奕奕,甚至連妝都沒有化,紅腫著眼圈,像是剛剛哭過,聲音略沙啞,看到葉知敏便忍不住哭起來,仿佛委屈很久后終于找到了一個傾訴者。
“他們一家人全都串通好了,合起伙來要我離婚,還說我不知恥,怎麼不先看看他們兒子是什麼個德行!”
坐在醫院樓下的公園里,韓菁秋邊說邊啜泣:“他們估計早就想讓那狐貍當兒媳婦,所以借題發揮想趁機趕走我,好如了他們的意。”
葉知敏不知道韓菁秋的婚姻到底怎麼了,只能在旁邊安:“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昨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說要跟我離婚,直接挑明了,不給我留一點面子。剛進包廂的時候,好幾次我都瞧見他在看手機,估計是那個不要臉的賤貨急著想正名,一直催他說離婚的事。”
“后來那狐貍按捺不住,還追到了酒樓,我不同意離婚,他直接帶著那姓姜的走了,頭也不回!”
……
葉和歡沒再聽下去,慢悠悠地沿著鵝卵石小道走著,直到站在人工河邊上。
他沒有來,是因為姜慧來城了。
韓靜秋還說他為了姜慧準備跟離婚。
昨晚他一直都跟姜慧待在一起嗎?昨晚一個勁打電話是不是壞了他的好事,所以最后他才惱怒地關機?
秦壽笙遠遠地跑過來,邀功似地把手機晃到葉和歡跟前:“看,都幫你修好了,只要一百……”
話未說完,手機已經被蠻力地奪過去。
在他詫異的注視下,葉和歡已經忿力把手里扔出去,‘噗通’一聲落進了人工河里。
秦壽笙愣愣地看向葉和歡,不解的行為,昨晚不還把這手機當寶嗎?見面容冷淡,又瞧向已經恢復平靜的河面,隨后收拾起自己的好奇,輕佻地吹了聲口哨:“這麼牛?還有用手機玩打水漂的?”
葉和歡沒有搭理他,轉就走。
著的背影,秦壽笙已經猜到那手機是誰送的了,屋及烏,一夜之間已經演變恨屋及烏。
——
回到B市,葉和歡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營業廳重新辦了一張手機卡。
晚上躺在床上,看著新買的手機,默默告訴自己,有些事不該再去想,就像那只被扔掉的舊手機,應該沉到河底,從此不再去及。
距離大學報到還有一周的時間,葉和歡沒有再外出,每天都窩在家里當宅。
心來的時候,就跟秦壽笙套著馬甲去游戲大廳玩無間道,兩人串通打游戲的事很快就被察覺,最后兩人的號被通緝在游戲大廳。實在無聊了,就去好友群里發一些猥瑣的圖片,結果被好幾個群主踢出。
至于韓家,這段時間都沒再過去,刻意回避著跟那人有關的任何消息。
只是某一天下樓,爺爺正好跟來家里串門的老朋友坐在客廳里說話,聽到‘老郁’的字眼時,腳步不由地一頓,爺爺的老朋友沒瞧見樓梯上有人,繼續說著:“老郁的心臟素來就不怎麼好,這次犯病犯的不是時候,剛好趕上幾個軍區的演習,沒辦法上頭只好讓老章過去頂替他。”
老章是章爺爺,跟葉紀明相,葉和歡見過幾面,而他們口中的‘老郁’顯然也不是想的那個人。
以為自己接下來可以灑地生活,卻依然被那個人牽著心神。
……
九月中旬,葉和歡去B大報到,搭了秦家的順風車,由秦母一手辦理兩孩子的學手續。
因為學校的規定,所有學生都必須住校,哪怕葉紀明再不同意,自家孫還是搬進了學校宿舍樓。
葉和歡跟同專業的另五個生一個房間。
剛整理好床鋪,就接到范恬恬的電話,后者也沒再回溫哥華,靠著家里的關系進了B市某大學的冷門專業,一搞定學相關示意就約出去慶祝,還特意強調——把那個‘小鮮’竹馬帶上。
這次葉和歡沒有回絕,打電話給秦壽笙,兩人換了服就去了范哲元的酒吧。
一晚上,范恬恬都很興,上竄下跳,灌了葉和歡不酒,離開酒吧時,葉和歡的臉已經通紅。
范哲元主開車送他們回學校。
B大校曾發生過傾軋事件,因此不允許外來車輛進,范哲元只好把車子停在校門口,秦壽笙搖頭晃腦地回了男生宿舍,范哲元則扶著醉醺醺的葉和歡回生宿舍,渾無力,像是一團無骨的棉花掛在他的上。
葉和歡倒不是真的喝醉了,就是犯了懶,不想走,里還嘀咕著:“頭好暈,走不啦~”
“看你人小小的,重還沉的!”范哲元摟著的腰,生怕跌倒,自己卻被拖得形不穩。
葉和歡剛想取笑他,眼角卻瞟見前方站著的人,頎長拔的影,還有他后的軍綠牧馬人。
每一寸,都刺進的視線里,把整顆心都攥了起來。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七十八】我在等誰,你不知道?(一更)
昏黃的路燈,過林蔭道的枝葉隙,在那輛牧馬人的車頭蓋上灑下些許斑點。
那人沒有穿作訓服或著軍裝常服,正側對著他們靠在車門上,他稍低著頭,輕輕轉著手里的香煙,像是無聊又像是在走神。
樹影婆娑斑駁,在這樣影影綽綽的線里,他的臉部廓更加清晰分明。
葉和歡怔怔地看著他,酒醒了大半,大半個子還靠著范哲元,一時竟再也挪不開自己的雙。
“怎麼了?”范哲元見不,扭頭關切地詢問綦。
那人的警覺素來很高,方才也是因為心不在焉才會沒發現有人靠近,此刻聽到說話聲已經轉過頭來。
隔著一段路,葉和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秉。
可知道,郁仲驍的視線此刻正鎖在自己的上。
搭在范哲元肩膀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個做了壞事被逮住的問題學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眨了下眼睛,可是那人還有那車都還在。
范哲元也跟著偏頭,他的注意力全在那輛牧馬人上,開玩笑地說:“不是不讓開車進來嗎?你們學校還會搞差別待遇的。”
葉和歡沒吭聲,手指揪范哲元的袖,著不遠的男人,心跳怦怦地加快。
他怎麼會在這里?來這里又想干什麼?如果是來找自己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住在這幢樓里的?他難道就那麼有把握會在樓底下遇到自己嗎?他們已經有多天沒有見面了?一星期還是……比這更久?
一時間思緒萬千。
“走吧,我送你上樓。”范哲元手親昵地摟住的肩。
葉和歡只覺得如芒在背,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范哲元的手:“哲元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你行嗎?別到時候一頭載倒在樓梯上。”
“宿管阿姨不讓男生上樓的,我已經好多了,放心吧。”說著,葉和歡沖他揮手,示意他先走。
“那你自己當心點。”
話畢,范哲元眼梢余瞟向那輛牧馬人,又囑咐了葉和歡幾句才離開。
……
范哲元的影消失在拐彎。
葉和歡收回目轉頭,然而看見朝自己慢慢走過來的男人時,攥了前的小挎包,突然有些不過氣來。
煙被他丟在地上,還忽明忽暗地閃著火星。
盯著那截香煙,生出了想要掉頭逃跑的心思,隨著他越走越近,開始雙打心里發怵。
因為他上無形之中散發出的氣場讓到害怕不安。
可是為什麼逃跑的是?又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心虛的?明明是他耍了,不找他算賬已經很不錯了!
難道是跟姜慧待厭了,又想來拿自己尋開心?
這些日子,無意間想起那個早晨,姜慧在早餐店跟自己說的話,說郁仲驍說想要離婚,那個時候,姜慧是不是已經在跟這個韓菁秋的外甥宣告自己的勝利了?
還有他故意告訴自己,跟姜慧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是不是從那時起他就存了逗弄自己的心思?
得知他沒外遇而竊竊自喜的樣子是不是取樂了他?
就像秦壽笙說的,死纏爛打地跟他表白,或許在他看來,不過是點綴乏味生活的大笑話。
這麼一想,葉和歡的心頭涌起惱意,邊卻噙了笑意,主迎上去:“小姨父,這麼巧,你怎麼在這里?”
說著,又朝宿舍樓了,明知故問地道:“你在等人嗎?”
郁仲驍一言不發,只是拿眼著,目沉,仿佛要融于后的夜當中。
他在生氣。
葉和歡的大腦里閃過這個訊息。
郁仲驍突然往前走近,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做的很明顯,然后用手捂著小打了個哈欠:“小姨父,今天開學我玩得蠻累的,就先上去休息了。”
“我在等誰,你不知道?”他卻突然開口說道,低沉的嗓音里里似乎有些再也無法藏的東西。
“我怎麼會知道?”
葉和歡扯了下角,笑得無辜又局促,低頭看看細腕上的手表:“怎麼就這麼晚了,小姨父,我不跟你說了,再不上去宿管員得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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