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笙撇了下角，又跑回去打球，半途回頭，笑嘻嘻地對葉和歡道：“我聽說你轉過來后一直有個男生在追你，人是我同桌的哥們，給不給機會啊？”

話音未落，一樹枝朝他砸過來，秦壽笙拔就跑，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

葉和歡從廁所出來沒再去場，以不適為由回教室，在走廊上到班主任，又被去了辦公室。

也許是因為的家庭背景，在轉來這所學校后，任課老師對似乎特別關照。

班主任讓葉和歡坐在椅子上，還親自替倒了杯開水，然后態度和藹地問最近學習有沒有力，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找老師，還問了準備報考哪所大學，最后離開前還著的頭做了番鼓勵。

走出辦公室，葉和歡像解除了錮的囚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后慢悠悠地走去教室。

當班主任詢問的時候，想的是——那人是怎麼備戰高考的，是不是真的像姜慧說的那樣手不離書？

……

傍晚放學，秦壽笙早早地在自行車上在校門口等。

葉和歡下樓時到拿著掃帚的葉靜語，后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又跟同學說笑著去掃包干區。

兩人同學校同年級卻不同班，是葉贊文有意的安排。

雖然轉來不到三個月，但有些事葉和歡不去打聽也會傳的耳里，譬如大家都清楚葉靜語家世不凡，有個大老板爸爸和親善優雅的母親，爺爺還是位部長，但甚知道葉靜語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再譬如，葉和歡發現葉靜語一直喜歡秦壽笙，有事沒事總往秦壽笙的班級里跑。

以前葉靜語放學總用各種理由想讓秦壽笙載回家，沒功過一次，現如今，秦壽笙自行車的后座了葉和歡的專座，還風雨無阻地每天等在校門口，這樣的差別待遇直接導致葉靜語每次見葉和歡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怒目相視。

葉和歡到達校門口，看到的不僅僅是秦壽笙，還有另外兩個騎著自行車的大男孩。

其中一個認識，就是上回在路邊攔住跟表白的男生。

“肖益跟國棟等會兒要去我家做作業，我就說大家一塊兒走得了。”秦壽笙接過葉和歡的書包，笑瞇瞇地解釋。

葉和歡點點頭，反正本來就是蹭秦壽笙的車，還不到來說什麼不答應。

倒是那個肖益的男孩紅了臉，旁邊的李國棟用胳臂肘撞了撞他，眼睛還眨來眨去，像在示意著什麼。

假裝沒看到他們的小作，直接坐上自行車后座，抓著秦壽笙的校服道：“走吧。”

……

秦壽笙把葉和歡送到葉家門口，臨走前又問：“我覺得肖益好的，他爸就是城的市委書記，你覺得呢？”

“既然這麼好，那你自己留著吧。”

葉和歡搶過自己的書包，不顧他在后的嚷，直接推開柵欄進了院子。

做作業時，葉和歡發現書包里多了一封書。

落款是‘肖益’，盯著他的名字，想到剛才秦壽笙說的，肖益的父親在城當，現在的，對只要跟郁仲驍有點掛鉤的消息都會格外在意，以前的從不知道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而喜歡上一座陌生的城市。

在葉和歡回國后，不管再忙，葉紀明每晚都會趕回家陪吃飯。

這天晚上，在飯桌上素來秉持‘食不語’習慣的葉紀明突然問孫今天放學是跟誰一起回來的。

葉和歡愣了愣，隨即便猜測到應該是葉靜語跟葉贊文打了個小報告，葉贊文又跟爺爺說了，因為肖益跟李國棟本沒進大院，夾了塊，漫不經心道：“跟秦壽笙一起啊，還有他兩個同學。”

葉紀明點頭，沒再多問，一頓飯快吃完時，他才開口：“爺爺也不是老古董，年輕人確實要多朋友，拓展自己的生活圈子，但該學習時還是要好好學習，爺爺希這段時間你能分清楚側重點。”

“……”

葉和歡張張，原本想解釋，但看著老人家和善的眼神，終究選擇點了點頭。

——

夜里，葉和歡洗完澡坐在書桌前，手不小心到那封被丟在旁邊的‘書’。

對肖益，并沒有仔細端詳，只約記得是個張相白凈秀氣的男孩，高高的個子，大概有一米七八，有些瘦弱，無意間聽班上的同學說過，B市最好的大學有意向免招肖益學。

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男人。

不同于十七八歲男孩稚的臉龐，他的臉廓棱角分明，五線條剛，眼神深沉又斂，偶爾流出來的冷峻又讓人到害怕，但卻讓到充滿了安全，而且他的上散發著令人著迷的男人味。

葉和歡拿出屜里的手機。

撥了那個沒存在通訊錄里卻記于心的號碼，聽到的答案一如之前幾個夜晚——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葉和歡盯著窗外隨風雨搖曳的大樹，一顆心空寂寥，看不清前方的路，就像看不懂那個吻所代表的含義。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五十六】他從云南回來卻沒聯系（5000＋）

6月7日，葉和歡揣著水筆跟準考證跟其他考生一起進了高考的考場。

廣播里強調著考前注意事項，監考老師來回走，葉和歡的視線在周圍那些或張或興的考生上逡巡，沒有毫的忐忑不安，仿佛擺在面前的不過是一場無關要的小測試。

當那一張張試卷發下來，在嘩嘩的紙張飛揚聲里，又不可遏止地想起了那令自己無法釋懷的畫面。

熱纏繞的舌，口腔中淡淡的煙草味，沉穩又失控的心跳，深夜致的相擁，還有如電流過的戰栗……

最后一天考完自選模塊，走出教室的葉和歡嘔吐不止，眼前一花，昏倒在了人來人往的走廊上。

—犍—

葉和歡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

病房里除了班主任跟秦壽笙，還有葉贊文，他正站在門口跟醫生低聲說話，面有些凝重。

“醒了？”秦壽笙立刻撲到床邊：“現在頭還暈嗎？有木有想吐的覺了？”

葉和歡搖搖頭，嚨干得發不出聲來，左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班主任之前也被嚇得不輕，畢竟學生是在學校里出的事，跟著秦壽笙關心地詢問葉和歡：“好點了嗎？你這孩子，不舒服怎麼也不說，都燒到三十九度八了，高考雖然重要，但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子……”

“我已經沒事了，讓您擔心了。”葉和歡著啞的嗓子道。

葉贊文已經跟醫生講完話，他走到床邊，俯瞰著臉虛弱的兒，葉和歡則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班主任跟葉贊文說了會兒就先行離開。

單憑葉贊文的語氣，恐怕都會以為他是個關心孩子的家長，葉和歡聽到他客套的話，索閉了眼懶得去瞧他虛偽的一面，秦壽笙看看門外跟班主任道別的葉贊文，又瞧瞧葉和歡，言又止。

等葉贊文回來，秦壽笙連忙起：“叔叔，我還有事，先回家了。”

“嗯。”

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葉和歡繼續裝睡，然后聽到椅子拖的聲音，伴隨著葉贊文的說話聲：“我聽靜語說，你最近跟你們學校里一個肖益的男生走得很近？”

睜開眼看著自己這位父親。

“我跟你肖叔叔說起來還是高中校友，肖益從小跟爺爺長大，學習品行都不錯……”

“所以呢，你又想打什麼主意？”葉和歡打斷了他。

葉贊文皺起眉頭，原先還算溫和的臉也立馬沉下來，尤其是聽到說：“以前是把我送出國，現在是直接打算把我打包送人了？”

“你這是什麼話！”葉贊文火氣也來了：“難道我這個當父親的就不能關心你？”

“那你還是把你這份關心給你另一個兒吧，我消不起。”葉和歡收回冷淡諷刺的目，靠著床頭道：“門在那邊，不送了，葉大老板。”

葉贊文又一次被氣得摔門而去，門重重合上的時候，葉和歡別開頭眺窗外明的。

——

第二天葉和歡就出院了。

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加上緒焦慮才會發燒，所有人也認定是被高考所累，只有葉和歡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是因為什麼失眠。

當其他高中生整天群結隊出去狂歡，葉和歡卻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居生活。

秦壽笙幾次三番打電話約出去，都被以不適回絕。

“高考是有多殘害了你的心？”秦壽笙在那邊慨，掛電話前又不死心地引：“我們這次聚會就幾個要好的同學，定在五星級大酒店，吃喝玩樂人家起頭的都包了，還特意給你留了個名額。”

“不去，頭有些疼。”葉和歡一邊說一邊著自己的額角。

秦壽笙沒再勉強，只是轉了話題：“今天我陪我媽上街，你猜我到了誰？就是那個顧曉莉還記得吧？”

“挽著個男的在商場一樓買哈達斯，那男的跟我們差不多大，應該不是之前那個老男人，估著是真的分了，看現在那樣，也膩歪的，我就說嘛，老男人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借著人生閱歷玩弄小姑娘的！”

葉和歡只覺得太突然脹痛得厲害，低聲道：“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想休息了。”

“你怎麼了？真的不舒服？”秦壽笙不再嬉皮笑臉。

葉和歡‘嗯’了一聲。

在秦壽笙說了‘拜拜’后，卻又突然問：“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會連著十幾天不聯系嗎？”

秦壽笙頓了頓：“怎麼這麼問？”

“沒什麼，掛了。”

葉和歡將手機丟在床上，仰躺著看天花板，過了良久，又下床拿過自己的包，翻來覆去，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上次被丟到火車垃圾桶里后來又撿回來的手機吊墜。

盯著木雕男娃娃，然后重新拿了手機，遲疑著，在鍵盤上輸郁仲驍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

得到的結果依舊沒有變。手機從耳邊拿開，葉和歡神怔怔地，不明白他的手機為什麼會一直打不通，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別人是怎麼聯系他的？還是說他已經換了號碼，只是巧不愿意告訴？

又不敢去問外公，怕被察覺到什麼。

無數的疑纏繞在的心頭，葉和歡只覺得口沉悶，這一次，再也提不起勇氣去云南找他。

——

高考績在六月下旬就公布了，葉和歡的分數不高不低，剛好在夾中求了生存。

葉靜語的績遠超一本線三十分，一時風無限。

“這不怪你，你在國外讀的中學，教育方式跟容都不同，能考上一本爺爺已經很高興了。”

在分數出來的那晚，葉紀明陪葉和歡一起等到半夜，后來又怕跟葉靜語去攀比難，一直拿話安。

“我對這個績很滿意，應該夠上藝學院了。”葉和歡彎起角笑，說著，還站起來在老人家面前轉了一圈：“憑您孫的條件，不去當演員絕對是暴殄天！”

葉紀明也被逗樂，在去睡覺前不忘代：“明天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外公，昨天我到他，他還問我你能不能考上一本，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也得跟我一樣，高興得一晚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