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馮程忍無可忍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語氣凝重,“沈老弟啊沈老弟,我們可是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的親兄弟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親哥哥們?”
“等等,我們什麼時候親兄弟了?”沈一天詫異道。
“不管是什麼時候,反正我們就是你的親哥哥啊,你連對你的親哥哥都撒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許茅問。
沈一天角了,“憑什麼你們是親哥哥,難道不是我的親弟弟?”
“咱們也甭管是親哥還是親弟,總而言之,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對著你的一家人都遮遮掩掩,你不覺得你愧對我們對你的一片真意切嗎?”
“……”沈一天默。
許茅痛心疾首的長嘆一聲,“想當初,咱們四人同仇敵愾對付祁老他們的時候,可是發過誓的,哪怕與世界背道而馳,我也要與你惺惺相惜。”
馮程蹙眉,“我有說過這話?”
許茅點頭,“你沒有說過嗎?”
馮程嫌棄,“這話一聽就是那些二十幾歲出頭的年輕人用來騙娃娃的,你以為咱們騙得過老狐貍一樣的沈一天?”
許茅瞄了一眼好像并沒有上當的沈一天,頓時茅塞頓開,又道,“沈老弟,你究竟有沒有當我們是親兄弟?”
“沒有,你們倆可以走了。”沈一天毅然決然的指著大門口。
馮程苦笑道,“這是被我們說到要害上了?”
沈一天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們兩個從一進來開始就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你們有說一句有價值的話嗎?咱們是七尺男兒,說話做事能不能干脆一點?爽快一點?直接一點?”
許茅坐直,瞥了一眼旁邊的馮程,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馮程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就說出來了,沈老弟你為什麼要瞞著咱們?”
沈一天瞇了瞇眼,從兩人那嚴肅的神態以及不自繃的辨識而來,這件事一定關乎重大,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家小寶?
小寶特殊,現在雖然是一個,但他們沈家上上下下都很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潛藏的能力肯定會被公之于眾,一旦被有心之人刻意夸大其詞的宣揚出去之后,說不準他會面臨和他親爹當時一樣的境遇。
他們沈家最不愿見到的就是這種況,在軍部被人當做傀儡一樣的圈養著,還一臉道貌岸然的說著為國為民。
馮程再說著,“我們已經都知道了,沈老弟也不必再瞞著我們了,這事也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你要這麼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
沈一天坐回椅子上,神突然憂郁起來,“的確是一件好的事,但是,我們沈家是低調的人,免得落人口實,不到萬不得已,不打算公開出去。”
“沈老弟這話是不打算說出去了?”許茅愕然。
“許老弟覺得我應該發布出去?不不不,不行,絕對不行。”
馮程同樣是一臉錯愕,“為什麼不行?都說手心手背都是,沈老弟也不能這麼虧待自己的孩子啊。”
“是,手心手背都是,但是這對他們并不是最好的。”沈一天道。
許茅、馮程二人面面相覷一番,兩人皆是搖搖頭,“好歹也是沈家大公子的婚姻大事,怎麼就不是最好的安排了?難不沈老弟還真是打算的給他們結婚?”
許茅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軍部不允許奉子婚?”
馮程明白了什麼,點頭,“畢竟軍婚很嚴肅,沈老弟這麼考慮也是理之中,可是咱們是親兄弟啊,沈家這麼大的喜事,你連親兄弟都不吱一聲,你有當咱們是兄弟嗎?”
“……”沈一天當真是不知如何啟齒。
許茅站起,“算了馮老弟,咱們這一大早的不遠千里趕來,人家就不稀罕咱們這上來的祝賀。”
馮程跟著起,“許老弟言之有理,倒是我們自作多了。”
“等等。”沈一天站起來,雙手舉起茶杯,“是是是,這事是我的疏忽,我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遲了。”許茅搖頭,“從沈老弟那明顯的抵緒看來,你似乎不止瞞著我們一件事啊。”
“哈哈哈。”沈一天心虛的笑了笑。
馮程道,“何止是一件兩件,我看是很多件事啊。”
“……”沈一天語塞,敢這二人今天是來套話的。
“今天如果沈老弟不和咱們實話實話,咱們也就不要這個親兄弟了,畢竟這個親弟弟也不稀罕咱們兩個親哥哥啊。”許茅走向大門。
馮程隨其后,“許老弟說的沒錯,我們上趕著來這里給他增添一把喜氣,人家倒好,想著法的趕走咱們,世態啊,炎涼啊。”
“以后咱們還是來沈家了,來這里做什麼?虧得咱們連禮金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人家不稀罕啊。”
“走吧,我們還是不留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說夠了沒有?”沈一天瞪著一直徘徊在門口也不見離開一步的二人,“不是要走嗎?在我書房里繞圈子做什麼?”
馮程繞了回來,“我們這樣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許茅倡議,“我們不就是在等著沈老弟給咱們臺階下嗎?你說一句兩位好哥哥先別走,我們立馬回來規規矩矩的坐著聽你說。”
“你們兩能不能要一點臉皮?”
“臉算什麼?我們這麼多年都陪著沈老弟不要臉的過下來了,突然間要臉的話,多傷你面子。”許茅大概是繞的有點暈了,自顧自的坐回椅子上。
“累了嗎?”沈一天倒上一杯茶,“我的確有一件事瞞著你們。”
馮程長脖子,“我就知道沈老弟一定是做賊心虛了。”
“呸,老子明正大,心虛什麼?”沈一天拿起茶杯,嗅了嗅茶香,“你們也是知道咱們沈家最近一段時間不是特別安寧。”
“或多或聽說了一些,前陣子沈老弟不是還請了風水先生來施法嗎?還是我給你介紹的,怎麼樣,有沒有降住你家里的那玩意兒?”馮程小心謹慎的說著,生怕自己太過激會吵醒什麼不該吵醒的東西。
沈一天搖頭,“沒有用。”
許茅瞳孔一睜,“沒有用?”
馮程湊上前,“難道沈老弟一直沉默的事就是這種事?”
沈一天言又止,一臉無話可說的表獨自著自己手里的茶杯,“家里依舊時不時的出現一些讓人骨悚然的事。”
許茅吞了吞口水,“沈老弟說的這麼玄乎?可是從我們進來開始也有半個小時左右了,沒有覺到什麼不一樣的氣氛啊?”
“許老弟想親會會?”沈一天問。
許茅打著哈哈道,“說實話我這個人開放的,不怎麼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不不不,許老弟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還是得信一信。”馮程越發覺得沈家氛圍有些森寒氣。
許茅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我倒是真的想見識見識沈老弟口里說的玄乎事是什麼樣的。”
沈一天站起,“那許老弟可以在書房里等一會兒,這東西還真是說來就來了。”
馮程下意識的站起,“不帶這麼玩的。”
沈一天笑而不語的離開了書房,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了二樓。
炎珺聽著樓道上傳來的腳步聲,抱著小家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問著,“老爺你咋咋呼呼的做什麼?”
沈一天將孩子抱了過來,并且把他放回了床上。
小家伙睜著兩顆與世無爭的清靈大眼珠,有些懵懂的著眼前的爺爺。
沈一天慫恿著,“小寶,把整個宅子的燈滅了。”
小家伙扭了扭腦袋,沒有聽明白。
沈一天指了指頭頂上空,“咱們把燈滅了,滅了爺爺就給你豬蹄吃。”
小家伙抱起自己的手,啃了啃,依舊沒有作。
沈一天皺了皺眉,最后無可奈何之下,他了自己的口袋,然而自己口袋里除了一盒香煙,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小家伙看著他手里的煙盒,那方方正正的模樣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樣子,他興的從床上站起來,出雙手,有意的想要拿過來。
沈一天了手,“這個可不能給你,這東西對你不好。”
“咿咿呀呀。”沈三分小同志撅了撅,小手拍了拍,小腳跺了跺。
沈一天將煙盒塞回兜里。
小三分這下子翹的更高了,他不開心的坐回了床上,抱起自己的雙手就開始啃了起來,啃了手還不夠,又蹲下子去準備啃腳,可是聞著腳上的味兒之后,他放棄了啃腳。
沈一天覺到屋子里的電似乎有些不穩定的閃了閃,他心知來了,來了,真的來了。
小三分委屈的瞪大著眼珠子,一臉人畜無害的著爺爺,大大的眼瞳里倒映著沈一天的五,好像還有什麼在里面凝聚,他的影子閃閃爍爍,還在漾。
“呀呀呀。”沈三分啃了啃自己的手。
沈一天試著把煙盒出來,又塞了回去。
小家伙眼見著爺爺把東西遞給了自己又急忙搶了回去,咬了咬小。
“啪”的一聲,屋的燈徹底暗了。
許茅本是沒有發現暗下來的燈,畢竟大白天的,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那燈會不會有差異,然而他忽略不了另外一個景象。
馮程瞪直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茶盤里正在沸騰的水,他們沒有人燒水,甚至都沒有人再喝茶,畢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他已經不安到不知如何放松自己。
當兩人看到水壺里呲啦呲啦沸騰起來的熱水時,兩人不由自主的推開了椅子。
“啪”的一聲,燈又點亮了。
這下子許茅想要忽略已經無法忽略了。
燈一閃一爍,忽明忽暗,替的好不熱鬧,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關閉又打開一樣。
“哈哈哈,沈老弟為了嚇唬我們,還真是不擇手段啊。”馮程自我安著。
許茅點頭,“這個老家伙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兩人急忙走出書房。
如果說書房是有人刻意在戲弄他們,可是當看到大廳里那盞巨大的水晶燈四周冒出來的電流火花時,他們倆不想相信都不得不信。
“怎麼回事?電閘關了沒有?”管家詢問著。
傭人道,“早就關了,可是關不了。”
“怎麼會關不了?”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宅子。
“呲呲呲。”火花一陣一陣噴灑這火星子,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燃燒起來似的。
馮程拉了拉旁邊許茅的角,“你有沒有到有什麼東西在我們的右后方看著咱們?”
許茅本是想要穩住自己,聽著馮程這麼一說,他急忙看了看自己的右后方,空空無,倒是走廊上的燈一點一點的加強著,最后不堪重負嘭的一聲碎開了。
玻璃碎片像一陣細雨一樣灑下來,嚇得兩人頓時全無。
隨之而來,一顆燈泡接著一顆燈泡,幾乎全部碎裂。
開下的燈泡碎片,線頭接,火花點燃了整個線路,倏地一陣白閃過。
許茅覺得空氣里有什麼東西焦了。
“許老弟,你的、你的頭發。”馮程指著他的頭。
許茅本能的回過頭,同樣指著他的頭發,“馮老弟,你的、你的頭發。”
兩人幾乎同時的捂住自己的腦袋,火焰帶來的高溫讓兩人手上的瞬間頓時被燙的又跑又跳。
“快滅火,快滅火。”馮程發現了樓梯角的滅火,不由分說的拿起,隨后打開一噴。
許茅愣愣的站在原地,泡沫凝聚在自己的腦袋上,他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火是滅了,但他整個人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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