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涼點頭，剛沾椅子，外面客廳傳來季明謙的聲音。

“厲陌寒，你出來。”

“厲陌寒……”

激的聲音，像是來尋仇似的。

葉九涼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厲陌寒一眼，“藏不住嘍。”

阿謙那家伙可明著呢，昨天也是一時急懵了，現在怕是已經冷靜下來，回味過來不對勁了。

厲陌寒勾了勾，手輕刮了下的鼻尖，“趕快吃飯。”

葉九涼撇了撇，拿起湯匙吃粥。

客廳里，莫辰看見氣勢洶洶跑進來的季明謙，面錯愕。

一夜沒睡，季明謙眸底泛著紅，眼瞼下可見淡影。

“明謙哥哥，你怎麼了？”莫辰回過神來，從未看過季明謙這般頹廢郁的模樣，他語氣難掩驚訝。

季明謙環顧著四周，聲音微啞，“厲陌寒在哪？”

“姐夫他……”

話音剛起，厲陌寒正好從飯廳走了出來。

莫辰還沒看清，季明謙已經沖到厲陌寒面前了。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厲陌寒，他在哪？”

厲陌寒輕睨他一眼，語氣溫吞，“我要是知道，還需要派人去找嗎？”

季明謙不信，拽住他的胳膊，難得服，“厲陌寒，算我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

對上他眸間的乞求，厲陌寒神淡漠，他撥開他的手，抬腳走向庭院。

琢磨不他的心思，季明謙無奈跟上。

后，莫辰看著他們兩人的影，抬手撓了撓后腦勺。

出什麼事了？

走到庭院，厲陌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在兜里掏了掏，攥著拳頭到季明謙面前。

五指一攤，一條項鏈映他的眼簾。

如綠翡般剔的鉆石被雕刻星星的模樣，獨特而高貴。

是他之前送給江亦笙的那條項鏈。

季明謙呆住，眸間劃過復雜的深。

他不是把項鏈重新給他戴上了麼，怎麼會在厲陌寒的手里？

不等他問，厲陌寒就給他解釋了，“這條項鏈是在病房的床頭柜上找到的。”

季明謙臉微變，在床頭柜上找到的？

這也就是說是江亦笙自己故意放在那的？

他帶了行李，唯獨把他送他的項鏈留在這里了。

季明謙手拿起項鏈，地攥在掌心。

他是生他的氣了嗎？

厲陌寒雙手抱臂，目淡漠地看著他，“阿笙走了，對你，對他都好，不是嗎？”

聞言，季明謙頓時來氣了，“什麼對他對我都好，厲陌寒，你不要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他一走了之，他在這都快找瘋了，這對他好嗎？

“他需要時間放棄，你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也需要時間放棄。”無視他冒火的眼神，厲陌寒接著道。

季明謙更惱了，聲音變得激起來，“誰說我需要時間放棄，誰說的？”

他厲陌寒哪只耳朵聽到他這麼說了，他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他要放棄。

更何況，他也不允許他放棄，決不。

這個想法一出，季明謙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原來潛意識里他本不容許江亦笙放棄他，他對他的在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烈。

厲陌寒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不放棄，那你打算如何？”

季明謙熊熊燃燒的氣焰瞬間弱了下去，一時失語，“我……”

厲陌寒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角微勾，“你自己都回答不出來，還急著找人做什麼？”

一向伶牙俐齒的人難得有被懟得說不出來話的時候。

季明謙擰著眉，盯著厲陌寒看，眼睛都瞪酸了。

“季明謙，你要是沒那個意思就不要給人希，阿笙離開的原因你難道還不了解嗎？”厲陌寒清冽的嗓音轉冷，“如果不在意，那就兩清吧，這樣對誰都好。”

兩清？

季明謙呼吸一窒，心底下意識抗拒那個和他兩清的想法。

“你也不用再來問我他在哪，就算我知道，我把人找回來了，他也不會愿意見你，如果他愿意見你，說不定他已經做好和你兩清的準備了。”厲陌寒又道。

聞言，季明謙心神一震，被厲陌寒的一番話給唬住了。

“季明謙，趁著這段時間你自己也好好想清楚，不然就算你找到人了又有什麼用，接著冷戰還是接著吵架？”厲陌寒語氣溫和了些許。

越過他，厲陌寒邁開腳步走回客廳。

季明謙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不反對嗎？”

厲陌寒腳步放慢，“我反對，你就會放棄嗎？”

季明謙不語，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后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季明謙攤開手，看著掌心里的項鏈，陷了沉思。

“說了？”客廳里，葉九涼看見厲陌寒回來了，好奇地問道。

厲陌寒坐到旁，“沒有。”

就算他說沒有，季明謙也不會信，說和不說沒有什麼區別。

葉九涼看著站在庭院里一不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

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阿謙這麼優寡斷的樣子。

怕是有得愁了。

“放心吧，他遲早會想明白的。”厲陌寒手一卷，把人攬懷里。

只是猶豫太久了，想把人追回來可就更費功夫了。

葉九涼點頭，拿起蘋果接著啃。

沒一會兒，季明謙從庭院外走了進來。

頭發微，胡渣也沒刮，見的狼狽。

知道他肯定沒吃早餐，葉九涼拽著他坐下，“把早餐吃了。”

看著桌上的早餐，季明謙胃口乏乏，他輕搖了下頭。

“我不。”

葉九涼抄起手拍了他的肩膀，“不個鬼，你鐵打的，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還不個屁啊。”

“快吃，不準浪費糧食。”

季明謙覺肩膀一痛，瞅了一眼，角輕抖，“不能下手輕點？”

葉九涼紅輕勾，“不能。”

季明謙翻了個白眼，手端起碗，粥還熱著。

吃了一口，他道，“味道淡了點。”

葉九涼斜了他一眼，“有得吃就不錯了，在這叨叨。”

季明謙哼唧一聲，余瞥到不遠的行李箱，“你們要去哪？”

“回京城。”葉九涼道。

季明謙哦了聲，低頭接著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