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諾點頭，“阿琛給他找了點退燒藥吃，剛洗了個澡，估計現在還在躺著。”

葉九涼擰眉，“半夜三更淋雨又喝酒，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用他的話來說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麼。

“沒說什麼原因嗎？”

把早餐放在飯桌上，古希諾從飯廳出來，“我問了，他不肯說，不過你昨天不是說他回醫院照顧亦笙了嗎，是不是兩人又拌了？”

葉九涼指尖抵著下顎，輕搖了下頭，“不清楚，我上去看看他。”

此刻，房間里，季明謙卷著被子躺在床上，神懨懨，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

葉九涼推門進來，一冷氣迎面襲來，凍得打了個冷。

抬手了胳膊，眉頭鎖著，“季明謙，你腦子秀逗了，發低燒還空調開得這麼低。”

厲陌寒走在前面，找到遙控，直接關掉了空調。

把他家狼崽崽凍到了怎麼辦。

看見蜷在被子里的人，葉九涼抬腳走了過去，手拽了拽他的被子。

“什麼況，大半夜跑去淋雨做什麼？”

季明謙不吭聲，余瞥到厲陌寒也來了，當即打了個滾，一頭扎進枕頭里。

反常的舉看得葉九涼一愣一愣的。

什麼鬼？

疑地問道，“阿謙，你是不是和阿笙拌了，大半夜跑去淋雨可不是你的風格。”

季明謙不應，沉片刻后，他猛地起，頂著一頭糟糟的頭發，沖到厲陌寒面前。

氣勢洶洶的，像是要干一架的架勢。

開口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厲陌寒，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對上他猩紅的黑眸，厲陌神淡漠，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唾沫星子濺到。

葉九涼狐疑的目游移在他們兩人之間，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厲陌寒沒有回答他，側眸看向葉九涼，目繾綣，“乖，先去吃早餐，我和他聊兩句。”

葉九涼瞥了季明謙一眼，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輕點了下頭，轉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厲陌寒這才看向季明謙，薄輕啟，“也不是很早，不過比起你，應該還是算早。”

季明謙面慍，音微冷，“你為什麼不說？”

“說了你又打算如何？”厲陌寒眼波平靜地看著他，語氣淡淡，“你對阿笙的不同，我怕不信你一直沒有覺，季明謙，說白了，你只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深究，就像是現在，你一樣不肯承認。”

“我沒有不肯承認。”季明謙當即反駁，眸間迸出火，“我從來都沒有不肯承認。”

他不是不肯承認，他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如何去面對這份遲來的心意。

那個人，傷他一分，他都不舍得。

厲陌寒角微勾，笑痕很淺，“那你在這黯然神傷什麼？”

季明謙跌坐回床邊，垂頭不語。

短暫的沉默后，他悶著聲音道，“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做，我不想傷害他。”

那個“他”不指明，房間里的兩人也心知肚明。

“不想傷害他？”厲陌寒呵出一聲冷笑，“所以你是不喜歡，還是做好打算放棄了？”

或許是中季明謙的痛，他立刻炸了。

嗖地站起，他瞪著厲陌寒，咬牙切齒地道，“厲陌寒，你存心來氣我的是吧，誰說我要放棄了，你哪只耳朵聽到了？”

靠。

厲陌寒是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同樣是表兄弟，他和江亦笙的差距咋就那麼大？

“所以是……喜歡？”厲陌寒挑眉，拖著調子問道。

話落，季明謙臉上一燒，躲開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偏開頭，假裝咳嗽來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咳咳。”

堪稱好演技的他今天發揮失常，拙劣的表演在厲陌寒面前，分分鐘無遁形。

“一點低燒不要在這裝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可不是阿笙，會傻乎乎被你騙。”厲陌寒瞅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鄙視。

連句喜歡都不敢承認，活該阿笙要走。

待會有他好瘦的。

“誰騙他了，厲陌寒，你不要以為你是他表哥，我就不敢對你手了。”季明謙理不直氣也壯地吼回去。

厲陌寒冷嗤，“有本事就手，反正輸的人肯定不是我。”

季明謙憋屈，“真不知道阿九什麼眼，怎麼就看上你了。”

“我也想知道阿笙是什麼眼，挑誰不好偏偏挑上你。”比起毒舌方面，厲陌寒就沒輸過。

“長得丑脾氣還差，又不會照顧人。”

季明謙氣炸，著拳頭就要揍他，“厲陌寒，勞資比你好看一百倍。”

凜冽的拳風快到眼前，厲陌寒云淡風輕地道，“看來我應該讓阿笙多去相親，省得見識被人給騙了，說不定見多兩個孩子，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拳頭急忙剎住，像是被燙到一般，季明謙急忙收回手。

他瞪著厲陌寒，憋著一肚子廢氣，覺真窩火。

厲陌寒勾了勾，慢悠悠地走出房間。

后，季明謙氣得跳腳，對著厲陌寒的背影拳打腳踢。

飯廳里，葉九涼吃著粥，時不時往客廳外一眼。

“別看了，脖子都快長了。”看著心不在焉的樣子，古希諾好笑地道。

葉九涼放下湯匙，單手托著下頜，“你說阿謙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

總覺好像忽略了點什麼，一時間又記不起來。

“不知道。”古希諾啃著面包，懵懂地搖頭。

這時，扔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葉九涼手撈起手機，瞥了眼，是薇婭打來的。

挑了挑眉，過接聽，“舅媽。”

“小九，阿笙不見了，你們知不知道他去哪了？”電話那頭，薇婭急紅了眼。

“舅媽，你冷靜點，慢慢說，阿笙不是在醫院嗎？”葉九涼眸間的笑淡了。

對面，古希諾面包也不啃了，目好奇地看向葉九涼。

亦笙那邊又出事了？

“我剛來醫院，發現房間里沒人，他的背包也不見了，我問了護士，說是他昨晚半夜辦了出院手續離開。”薇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