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他再用那些骯臟手段是吧？

真是好笑了。

桌上的手機“嗡嗡”振著，衛西手拿起手機，是衛北打來的。

過接聽，衛北的大嗓門差點震破他的耳，“衛西，聽說你抓到那個千面的了，他長什麼樣？”

上次千面偽裝他的樣子混進陌苑，對這件事衛北一直惦記著。

要不是公司這邊離不開人，他非得沖過去痛扁他一頓泄泄恨。

“差不多四十來歲，丑不拉幾的。”衛西損起人也毫不客氣。

“你記得幫我胖揍他一頓，往死里揍。”衛北咬牙切齒地道。

敢偽裝他的樣子，揍死他都活該。

“他就剩下半條命，我怎麼揍，要揍也得等主子審完他再揍。”衛西哭笑不得地道。

輕悄的腳步聲響起，他抬頭去，兩道影并肩走來。

“不和你說了，主子他們來了，先掛了。”

收起手機，衛西站起，腰板直。

“主子，夫人。”

葉九涼聽見里面傳來的咒罵，眉頭微擰，“里面是誰在嚎？”

“千面，他從剛才醒來就一直在里面嚎。”衛西道。

聽清咒罵的對象，葉九涼眸微冷，死到臨頭還敢罵家厲陌寒，欠揍麼。

松開手，擼起袖子，加快兩步走在前面。

看見挽起袖，厲陌寒勾了勾，笑聲低啞。

地牢窗戶閉，那難聞的氣味一直散不出。

偏偏葉九涼嗅覺靈敏，聞了一會兒，胃里就一陣翻騰。

反應特別大。

臉微白，從兜里出一顆糖，剝開糖塞進里。

淡淡的酸甜味下那不適，葉九涼緩了口氣。

可千萬別給來什麼孕吐，可頂不住。

看見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厲陌寒追趕上來，看見臉不對勁，急忙拉住的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葉九涼搖頭，語氣輕快地道，“這里太臭了，被熏著了。”

“真的？”厲陌寒將信半疑，“不舒服可不要忍著不說。”

“沒事，我的醫你還不知道麼。”葉九涼拉著他往前走，“審完人我們快點走就是了。”

偌大的地牢只關著千面一個人，用衛西的話來說就是給他安排了個大套房了，給足面子了。

千面上的傷只是簡單給他止，其他的都沒把幫他醫治，就是給他留一口氣吊著而已。

喊累了，千面躺在地上，上的外套被掉，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衫，上的腥味很重。

葉九涼不了這嗆人的氣味，默默退后一步。

垂眸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沒了面遮擋，千面蒼白的臉暴在葉九涼眼底。

很普通的長相，扔進人群中都很難發現的那種。

“厲陌寒，看來你是恢復記憶了。”看見他們兩人來了，千面用手抵著地面，強忍胳膊上的劇痛，費勁地坐起。

對他來說，在厲陌寒他們趴著，那簡直是天大的屈辱。

他靠著墻壁，聲音嘶啞地道，“不過就算你恢復了記憶又如何，那銀針還有副作用，你放我離開，我把解藥給你，如何？”

厲陌寒冷冷睨了他一眼，涼薄的眼神令人心驚。

“副作用？”葉九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難道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嗎，這麼拙劣的理由，你覺得是你信，還是我們信？”

千面看向葉九涼，自然也是認得的，殘忍一笑，故意激，“葉九涼，厲陌寒失憶的時候你應該很痛苦吧，難道你就不怕厲陌寒再出點什麼事？”

葉九涼眉眼一冷，指尖輕彈。

寒閃過，眨眼即逝。

“啊——”

凄涼的慘聲破空而出，衛西聽著頭皮都忍不住發麻。

千面脖頸的青筋起，胳膊槍傷的位置刺著一銀針，好不容易止住的再次溢出。

簡直是傷上加傷。

千面痛得打冷，看向葉九涼的眼神帶著驚惶，“你，你到底是誰？”

就算是k組織的首領之一，也不可能隨隨便便使出那一手銀針，尤其是銀針上好淬著毒，落針的位置也確無比。

唯一的解釋就是，懂醫。

“爺還沒提那枚銀針的事，你倒是自己先提起來了，想找個理由讓爺盡快了結了你是吧？”葉九涼不理睬他的問題，聲音清冷地道。

“想知道你胳膊上那銀針有什麼作用嗎？”

“你到底是誰？”知道銀針有毒，千面不敢隨意拔掉銀針，歇斯底里地問道。

葉九涼無視他的抓狂，淡聲道，“現在我問你答，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不然下一銀針我可就不保證會飛到你上哪個位置了。”

“你休想，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千面嘲諷一笑。

葉九涼也不惱，眉一挑，“你不說也，反正我也是來求證一下我的猜測而已，你不說的話你那些下屬也能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消息。”

頓了頓，接著道，“還有，你胳膊上那銀針我涂了藥，一沾，藥效就會發生作用，它會一點一點滲進你的，你上的傷口就會奇無比，兩小時后五臟六腑就會有種灼燒的覺，那時候你就會恨不得一頭撞死。”

千面這個人不是輕易尋死的人，要不然他早就一頭撞死了，哪里還會想盡辦法想要和他們做易逃跑。

千面神僵住，眸底深劃過一暗芒。

葉九涼也不催促他，靜靜地等著他做決定。

千面抬頭看了眼葉九涼，眸間深劃過一決絕。

就算他告訴他們一切，葉九涼也不可能放過他，與其如此，他為什麼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想要知道的。

更何況，他要是說了實話，莫老那邊肯定會知道是他泄了機，這樣一來，莫老勢必會怒，到時候表哥也會他連累。

不，不行，他不能這麼做。

就當是償還他表哥對他的救命之恩，還有這麼多年的照顧了，舍去他這條命也值了。

抬起頭，千面角勾起殘忍的笑，“葉九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你休想從我里套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