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明擺擺手,“小事,我自個兒去就行了。”
“你一個人去,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
顧九思皺起眉頭:“秦大人讓你一個人去,是因為他不信任其他人,怕有細混在當中。可你一個人去,若是被人跟蹤,到時候怕你一人難敵。我陪你去,要是出事了,也有人幫忙。”
“算了吧。”沈明立刻道:“若真如你所說,要是出事了,得我們一起栽在那兒。”
“那我給你個信號彈,”顧九思又道,“我準備好人,若是出了事,你立刻放信號彈。”
“行。”
沈明點點頭,接了顧九思的信號彈,同他道:“我走了。”
顧九思見他出去,便去點了人,然后時刻準備著。
沈明一路朝著秦楠說的方向疾馳而去,他困得不行,只能在困的時候努力掐自己一把。
秦楠將家人藏在郊外一個小村里,沈明到了他說的村子,便開始沿途問路,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秦家的地方,他敲響了大門。
敲了兩下,沒有人應,沈明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他跳上墻頭,往里一看,就立刻驚住了。
庭院里還留著新鮮的跡,整個院子里明顯剛剛打斗過,但打斗得不算激烈,周邊幾乎沒什麼靜。
沈明趕進了院子,四翻找起來,他尋到了那些人綁人撤離的方向,心里又急又惱,趕發了信號彈,一路朝著痕跡追去。
對方明顯是只比他來得早一點點,應當走得不遠,沈明一路追蹤過去,他在外面追人的手段了得,而對方也明顯不是省油的燈,等到了天黑,對方也不耐煩了,干脆留了幾個人停下來攔住沈明,將人劫走了去。
顧九思到的時候,沈明正被幾個人圍毆,他渾是,顧九思領著人沖進來,那些人掉頭就跑,沈明大了一聲:“抓住他們!”
無需沈明多說,顧九思便令人沖了上去,然而對方卻是十分狠辣,在被抓到的一瞬,他們便當場咬破了毒囊,幾乎沒給顧九思任何審問的時間,就直接了一尸。
沈明見這些人倒在地上,轉頭就往林深沖去,顧九思住他:“沈明!”
沈明不管不顧,往前沖去,顧九思沖到前方一把抓住他,他見沈明狀態不對,立刻道:“你去做什麼?”
“追人。”
沈明急急往前,顧九思跟著他,立刻道:“他們和你糾纏多久了?”
“半個時辰。”
“你有追蹤的線索嗎?”
“沒有。”
“那你還追什麼?”
顧九思冰冷出聲,沈明抬起頭來,怒喝道:“那就不追了嗎?!”
顧九思沒有說話,沈明轉朝著林深去:“我看見他們往這個方向去的,我要繼續追,我答應過秦楠,我得保住他家人,我絕對不能讓他們走,我……”
“沈明!”
顧九思拉住他:“你冷靜點!”
“我答應過他!我答應過他!”
沈明大吼出聲:“這輩子第一次有人把命給我,”沈明看著顧九思,他渾是傷是,整個人仿佛是水里撈出來一般,滿是的眼里含了淚,“我不想辜負他。”
顧九思沒說話,沈明聲音低啞:“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事。大家都說我沖,都覺得我傻,我知道。”
“這是第一次有人期待我,九哥。”他認真道,“我拼了命,也不想辜負他。”
“這不是你的錯……”
“他們是跟著我來的!”
沈明抓著刀,茫然四顧:“我再小心一點就好了……我路上再多繞幾道彎,再多警覺一點,再……”
“沈明,人能力有極限,”顧九思皺著眉頭,“你不是神,你能力有極限。”
“那我怎敢答應他?”
沈明看著顧九思,終于抖出聲:“如果我做不到,我怎麼能答應他?”
顧九思沒有說話。
山中明月高照,初秋寒風呼嘯而過。
而秦楠一覺睡醒過來,他坐在飯桌面前,喝了一口小米粥,問后侍從道:“沈大人可回來了?”
侍從沒有回應,他走上前來,從袖中遞了一個盒子到秦楠面前。
“秦大人,您的信。”
秦楠看著那個盒子,面很平靜,甚至帶了一種通的了然。
他苦笑了一聲,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放著他母親的發簪,那是從不離的發簪。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侍從站在他后,聲音很平和,“大人說,您心里應該清楚。大人還說了,秦老夫人欠佳,是因獨自一人養秦大人半生太過勞苦所致,還秦大人銘記生養之恩。”
秦楠握著發簪,手微微抖。
“他想做什麼?想要我手里的東西?”
“大人知道你手里有什麼東西,”侍從平靜道,“等傅寶元斬后,大人會派人協助您去東都告狀。”
“告什麼?”
“顧九思和李玉昌拒收證據,故意殺害朝廷忠臣,這不值得秦大人親赴東都告狀嗎?”
侍從輕笑起來:“秦大人,沒有人能清白一輩子,二十年了,您和傅寶元,也該為永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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