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寶元等人唱紅臉,王思遠就唱黑臉,一面拉攏他,一面又提醒他要知道分寸,這永州,始終是王思遠的地盤。
顧九思面上假作不知,他還想看看這滎的水到底有多混,于是他趕起來,故意裝作奉承道:“王大人哪里的話?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家中有事,應當讓人通告一聲,改日在下上門拜訪才是,您能來,已經是給了在下極大的臉面了。”
說著,顧九思給王思遠讓了座,招呼著道:“您當上座。”
王思遠聽顧九思這樣說,眼里立刻有了贊賞,他笑著推辭,顧九思拉著他往上座,于是兩人互相吹捧半推半就的換了位置,王思遠坐在高坐上,顧九思在一旁陪酒。
旁邊人看著兩人活,等王思遠座后,氣氛頓時就不太一樣了,所有員都沒有了之前的拘謹,看著顧九思也有了幾分自己人的意味。
顧九思心里明白,他這算是上道了。
他和王思遠攀談起來,幾句話之后,他便改口上了“王大哥”,王思遠他“顧老弟”,旁邊沈明看得嘆為觀止,一句話不說,只敢喝酒。
傅寶元看王思遠和顧九思談得高興,他笑瞇瞇走到王思遠邊上,小聲道:“王大人,您看是上歌舞,還是酒水?”
“都上!”王思遠十分豪氣,轉頭看向顧九思道,“顧老弟打從東都來,見多識廣,我們永州窮鄉僻壤,唯一一點好,就是夠熱,顧老弟今年幾歲?”
“剛剛及冠。”顧九思笑著回答,王思遠大聲擊掌道:“好,青年才俊!那正是好時候,可以會一下我們滎的熱,上來,”王思遠大聲道,“都上來。”
顧九思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聽到王思遠說了兩聲上來之后,轉過頭去,就看見一群鶯鶯燕燕,上籠著輕紗,踩著流云碎步,便從院子外踏步進來。
們上的服在燈下幾乎等于什麼都沒有,顧九思笑容僵住了,等緩過神來后,他僵著將目移開,故作鎮定看著遠,而沈明則是低著頭,開始瘋狂吃東西,再不敢抬頭了。
終于見他怯,王思遠等人都笑了,傅寶元在旁邊站著道:“看來顧大人果然還是年輕。”
“家里管得嚴,”顧九思笑著道,“還是不惹禍得好。”
“顧老弟這話說得,”王思遠立刻有些不高興,“人能管什麼事?怕不是拿著人做托詞,不想給我們面子吧。”
說著,王思遠點了十幾個姑娘道:“你們都過來,伺候顧大人。”
顧九思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那十幾個姑娘立刻湊了上來,跪在顧九思面前,王思遠喝著酒,同顧九思道:“顧老弟,這個面子,你是給還是不給呢?”
顧九思不說話,他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姑娘,聽王厚純不咸不淡道:“主子都伺候不好的姑娘,有什麼用?顧大人不喜歡你們,那你們也該廢了。”
一聽這話,姑娘們立刻往顧九思邊圍過去,顧九思見著這姿態,便明白,今晚他想要得到王思遠的信任,就必須出自己的弱點來。,金錢,或是其他,他不能總在拒絕。
滎水深,如果他今晚拒絕了,那就失去了和滎員打道的機會。他看了看旁邊幾乎快哭出來的姑娘,嘆了口氣道:“行了行了,王老板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嚇什麼樣了?這麼多姑娘,你們讓我怎麼選?”
他做出無奈的姿態來,隨后隨后點了一個道:“你來倒酒。你……”他指著另一個,想了想,轉頭同王思遠道:“那個,王大人,您介意今天開個局嗎?”
旁邊所有人愣了愣,顧九思笑了笑道:“和您說句實話,小弟對沒什麼好,就是好賭。今天有酒有人,不如放開點,大家搖骰子喝酒賭大小,行不行?”
王思遠聽著這話,慢慢放松下來:“顧大人喜歡,怎麼玩都行。”
傅寶元在他們談時,便讓人去支起了桌子,顧九思將沈明拉到自己邊上來,吆喝著同王思遠道:“來來來,王大人,我們分組來玩,我輸了就讓我這邊的人喝酒,您輸了您喝。”
“喝酒多沒意思,”王厚純笑著道,“輸了讓姑娘服才是,來,把姑娘分開,哪邊輸了,就讓哪邊的姑娘服。”
“那我喝酒吧,”顧九思立刻道,“怎麼能讓人委屈?”
“那您喝,”王厚純抬手,笑瞇瞇道,“萬一輸多了,怕是您也喝不了,護不住人了。”
這一番你來我往,氣氛頓時熱絡起來,顧九思和沈明湊在一頓,沈明小聲道:“你玩就玩,把我拖過來做什麼?”
“你把姑娘隔開,”顧九思小聲道,“我害怕。”
“你害怕我不怕?!”
沈明瞪大了眼,顧九思趕安他道:“不說了不說了,還是賭錢高興點。”
說著,顧九思便帶著大家開始刷玩起來。
押大小數點劃拳……這賭場上的東西顧九思沒有不會玩的,他賭起錢來興致就高,場面被他搞得熱熱鬧鬧,王思遠不由得都放松了警惕。
顧九思賭技不算好,有輸有贏,對面輸了就讓姑娘服,他這邊輸了就喝酒,沒一會兒,顧九思和沈明就被灌得不行,子商在一旁時不時替他們喝兩杯,優哉游哉看著戲。
他們在王府鬧得熱火朝天,柳玉茹也逛完了滎城,正準備回府。此刻天正暗著,柳玉茹經過一家青樓,發現青樓門前冷冷清清,幾乎沒什麼子坐在樓上攬客。柳玉茹不由得愣了愣,有些奇怪道:“滎城里的花娘,都不攬客的嗎?”
“攬客啊,”車夫聽得柳玉茹發問,不不慢道,“不過今晚稍微生得好些的花娘都去招待貴客了,生得丑哪里好意思讓們出來攬客?那不是砸招牌嗎?”
“貴客?”柳玉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道,“什麼貴客?”
“就最近東都來的客人。”
說著,那車夫有些好奇道:“聽您的口音,應當也是東都那邊的吧?最近朝廷派了人來,說是要修黃河,您不知道?”
聽到這話,柳玉茹心里一沉。
沉默了片刻,車夫沒聽見的聲音,不由得心里有些忐忑,回頭道:“這位夫人怎麼不說話?”
“大哥,我想起來有些事兒,”柳玉茹突然開口道,“您先將我放在這兒吧。”
車夫有些奇怪,但還是將放下了馬車。柳玉茹領著印紅和侍衛下了馬車,隨后便道:“給我找架馬車,我要去王府。”
印紅立刻道:“明白!”
印紅很快便去找了輛馬車,柳玉茹上了馬車,看了看天,皺著眉頭。
印紅看柳玉茹似是不高興,忙安道:“夫人您別擔心,姑爺正直,就算他們了花娘,姑爺也一定會為您守如玉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
柳玉茹搖了搖頭:“九思如今一心想要混進他們的圈子,但他們不會這樣輕易讓九思混進去,必然要拿住九思把柄,今日了這樣多花娘,九思如果太強拒絕,怕后面再和他們打道就麻煩了。這些姑娘是要拒絕的,但不能由他出面。”
“您說的是。”
印紅點點頭:“您去替他拒了就是了。”
柳玉茹應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街道,嘆了口氣道:“這樣肆無忌憚公然招,也不怕刺史參奏,滎城這些員,膽子太大了。”
柳玉茹和印紅說著,便到了王府門口,王府此刻燈火通明,站在門前就能聽到里面男男打鬧之聲,聽到這些聲音,印紅臉頓時大變,旁邊跟著來的侍衛也不由得看向柳玉茹,柳玉茹神鎮定如常,同房門道:“妾乃顧九思顧大人之妻,如今夜深,前來探夫君,煩請開門。”
聽到這話,房門臉就不太好看了,但他趕恭敬道:“您且稍等。”
“都通報份了,”印紅不滿道,“還不讓您進去,這是做什麼呢?”
柳玉茹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不該給他們時間。”
印紅有些沒聽懂,還沒反應過來,就柳玉茹轉頭同侍衛吩咐:“刀來。”
侍衛有些發蒙,卻還是把刀遞給了柳玉茹,柳玉茹提著刀上前,敲響了大門,房門剛把門打開,柳玉茹就直接把刀進門,冷靜道:“妾顧九思之妻,前來接我夫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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