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侯一愣,繼而衛卿讓阿應敲斷了他的肋骨,他彎哇哇吐,聽衛卿道:“侯爺好好回去養傷吧。”
這夜,不進府邸的一千兵被屠,外圍的一千兵同樣全部淪陷。
最后,只有榮安侯一個人活著從大都督府里走出來。
三皇子暴怒。
那麼多人,居然對付不了衛卿一個,而且竟還連和有關的相干人等一個都沒抓到!
據三皇子的人探來的消息,榮安侯出府時,還是由兩名錦衛親自送出來的,而且態度很好,錦衛還躬與他說了些什麼。
兩千兵毀于一旦,最后就榮安侯一個安然無恙。這實在人懷疑,榮安侯與衛卿里應外合,才使得損失如此慘重。
三皇子暫不用榮安侯,再命康王全力把衛卿拿下。
衛卿連夜轉去了衛廠。待第二日,衛廠外面更是重重士兵包圍。
康王命五城兵馬司的城守在外喊話,只要殺了衛卿,所有錦衛可安然無恙。只是無一人答應。
康王一甲胄,目毒辣地盯著衛廠的大門。
衛廠大門開,大家卻不敢輕舉妄,無一人有膽子率先走進去。
康王心里如何能不恨,他恨殷璄,也恨這衛卿。
他戰戰兢兢地做了半輩子閑王,人制一直抬不起頭來。他們害得他唯一的兒遠嫁,更害得他的兒慘死邊關。
康王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慫了半輩子,眼下才終于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
康王等不下去了,正要命人往里沖,這時后面突然響起疾利的馬蹄聲,城守及士兵紛紛警惕地回頭看去。
見是一個甲胄士兵騎馬而來,手里高高揚著一份軍快報,高昂道:“報——”
士兵們不由自主地讓開道來,那士兵摔下馬背,忙不迭爬起就上前,跪在衛廠門前,一字一頓道:“大都督大破北方諸國,不日將凱旋!”
衛廠里沒人應,那士兵又聲嘶力竭地大吼兩聲:“報——大都督大破北方諸國,不日將凱旋!”
五城兵馬司的人無不暗暗了一口涼氣。
包括康王在,臉微微發白。
大都督竟然沒死!他不僅沒死,還滅了北方諸國。今日他們敢殺大都督夫人,待他日大都督凱旋而歸,兵權在手,形勢當如何!
這時衛卿出現在衛廠門的空地上。
康王一看見,頓時雙眼紅,直指著厲喝道:“來人,給我殺了!”
然五城兵馬司的城守都有些惶然,暫按兵不。
康王雖是甲胄加,可到底是個文人。
只見衛卿抬手,手上握著一卷明黃的圣旨,道:“皇上有旨,昭告天下,立皇長孫謝胤為太子,即日監國。三皇子趁國而反,霍朝綱,洗朝廷,鏟除異己,那才是反賊!其罪當誅!爾等為五城兵馬司,負保衛京畿安全之職,難道要與反賊為伍嗎?!待大都督領兵回朝,撥反正,定不赦爾等命!但現在如果以抗敵,維護大統,送太子回朝,皆是功勛一等!”
此話一出,大家難免有些了心神。
皇帝當朝立皇長孫為太子一事早已外傳,這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后來被三皇子攔截,皇長孫又一直下落不明、無所作為,大家才閉口不提。
那皇位,自然是誰有能耐誰就去坐。
只是他們能有這樣的底氣,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前方戰線有關殷璄行刺遇害的死訊。
現在大都督沒死,還將班師回朝,他能滅了北方連一線的諸國,還怕不能清理朝綱?
誰都知道,皇長孫謝胤是繆家帶回并歸于皇室的,他背后穩妥妥的是大都督和繆家為靠山。
康王當即怒道:“此妖妖言眾,殺了,以正軍心!”
衛卿笑了笑,指著康王又正肅聲道:“康王與反賊為伍,意圖顛覆朝綱、謀權篡位,其罪當斬!我奉太子旨意,爾等人蒙蔽,如能將功折罪,以往之過則概不追究;今日誰若取下這臣賊子的項上人頭,誰便能取而代之,為下一任的五城兵馬司的統領!”
莫說現在大家不敢輕易殺了衛卿,衛卿的話又順利地讓他們蠢蠢起來。
康王怒得面目通紅,忍無可忍,他自己拔劍而出,恨不得下一刻就狠狠朝衛卿刺來。
衛卿挑眉,后錦衛齊立,幽幽道:“都不想立功了嗎?不想的話,那他這人頭就歸我了。”
當時康王不管不顧地直直沖過來。
然,他才剛跑進衛廠大門,突然后一柄長刀掄來,橫掃而過,竟是直接從后面利落地削掉了康王的腦袋。
鮮飛濺,康王的頭顱像球一樣圓滾滾地滾落在地。他怒目圓睜的表還停留在那張臉上。
那掄長刀的城守率先帶著自己麾下的士兵,跪地朗聲道:“末將愿為太子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衛卿側看著他們,不語。
雖為子,局之中,不慌不躁,泰然自若,以一人之力,便使將士倒戈相向。那一威懾之氣,即便是男兒,也有人能及。
其余四城城守落了后,但也都是識時務者,陸陸續續表了態。
三皇子將將心來坐在皇位上,便傳來這樣的消息。
五城兵馬司臨陣反了,康王也被殺了,而那衛卿,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他定在龍椅上片刻,整個人鷙沉默,無人敢靠近。
據說是因為有前方軍報傳來,說是大都督大破敵國,不日凱旋!
京城里全城戒嚴,但是不會攔下重要的軍報。
可八百里兵馬快報,一進城,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直奔皇宮嗎,為什麼卻是第一時間直奔衛廠?!
而皇宮里,到現在都還沒收到任何軍報。
三皇子反應過來,赤紅著眼眶咬牙切齒:“那個賤人,弄虛作假,我軍心!”
彼時,衛廠之危已經解除,五城兵馬司各守崗位,隨時待命。
衛卿兩天一夜未曾合眼,此時基本是疲力竭。衛廠的錦衛番值守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