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舒郡主真有這麼大方，爹媽可沒這麼大方。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康王舍得給敗？

要送人東西，好歹也用個盒子裝著啊，就這樣赤地給，不是搞事兒麼。

衛卿抬腳繼續往前走，宮宴的地方很容易找，夜來臨，宮中最燈火輝煌、來往宮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宮宴場地了。

一邊走著，一邊若無其事地隨手掂著夜明珠，也不怕一個手抖給拋到了地上去。

有什麼好擔心的，摔碎了又不是的，只能說靈舒郡主運氣不好。

今晚場面很大，宮里宮外都有錦衛嚴守崗位，宮中各也時不時會有錦衛巡邏。

衛卿走著走著，看見前面恰好有一隊錦衛正巡邏經過，讓人看見了手里的夜明珠可不好，便從容地把東西收起來。

然而，還沒來得及揣進兜兒里，這時忽然一道幽幽的冷檀香從后襲來，冷不防鉆進的鼻子里。

衛卿心里暗道不妙，有些人走路跟鬼一樣，都沒聲音的，果真下一刻耳側后便響起一道非常好聽但衛卿此刻一點兒也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藏什麼？”

聽他說話間，衛卿下意識地手肘往后掣，順勢就想把夜明珠塞懷里，哪想沒計算好后人離的距離，結果一回肘恰好抵在他的腹部，接著衛卿手一抖，就眼睜睜地見著一顆漂亮的珠子溜溜地滾了出來，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衛卿看著地上摔碎幾瓣的夜明珠：“……”

方才還一點都不怕它碎，可哪里想得到，它說碎就碎了，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繼而衛卿扶額，用一種十分憾的語氣道：“看來老天注定，靈舒郡主命中有此一劫啊。”拍了幾下掌，又對后的人豎起大拇指，嘖嘖贊道，“這都是托殷都督的福，殷都督真是干得漂亮。”

后出現的人除了殷璄還會有誰。

小徑上線較暗，衛卿蹲下撿起地上的夜明珠碎片，方才站起來轉過，看不見他神，只能看出他的廓，大抵是一曳撒，腰封束腰，形修長凜冽，勘勘往面前一站，便有一隨攜帶的迫。

他了眉梢，道：“你好像蠻高興？”

衛卿看著面前站著的高高的人影，正道：“哪有，殷都督損壞了靈舒郡主的東西，我難過得不行。這玩意兒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今晚康王府用來獻壽的壽禮，唉，真是暴殄天。”

但是殷璄卻看得清楚，臉上哪有半分惋惜之。

殷璄問：“既是康王獻壽的壽禮，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那位郡主想我唄，我本來想不聲地還回去，這下好，被殷都督這麼一就摔碎了，現在殷都督也有份兒。”

殷璄同樣是心安理得到不行：“碎了影響到你發揮了？就不能不聲地還回去了？”

……看吧，別指這家伙有一一毫的愧疚。

衛卿不不慢地把碎片收進袖里，道：“還肯定還是要還回去的，我負責善后，回頭郡主來找我報仇，殷都督可得兜著點。”

不等殷璄賴賬，又強調：“畢竟這不是我主摔的，是殷都督到了我的手肘才摔的。雖然很憾但是，”瞇著眼笑得十分溫和，“殷都督要負主要責任。”

這珠子要是衛卿自己主觀摔的自己負責沒話說，可這事確實是因殷璄而起，一點沒冤枉他。

殷璄道：“我好像站著，也沒。說我了你的手肘，還要臉嗎？”

反正他別想賴掉，衛卿一本正經道：“那也是因為你突然出現，又離我太近，害我慌了神兒。”

然而話一出口，衛卿就覺，好像不是那麼個意思。

了，剛想改口，這時錦衛巡邏回來時發現這邊有人影，正往這邊過來，遂及時打住，和殷璄陷了沉默。

等到錦衛走近到一定的距離了，殷璄方才聲平和地開口道：“這里無異常，去別看看。”

錦衛聞其聲，躬作揖，然后調頭去往別。

等錦衛走了以后，小徑上又安靜了下來。

兩人突然都沒話說了。

小徑外面的人聲，仿佛不屬于這個空間，十分的縹緲模糊。

有種難以言喻的氣氛在彼此中間流轉。

昏暗中，依稀見得殷璄垂眸看著，不見深淺，良久再開口時卻揪著方才的話不放，聲音極低：“你說我讓你慌了神？”

后來衛卿及時往后退了兩步，覺再待下去，莫名的會很危險。

算了，反正這夜明珠碎了也追究不到的頭上，頂多是遭點靈舒郡主的暗中報復，又不是頂不住，何必與殷璄爭論這些。

衛卿手往肩上指了指后，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音，道：“宮宴要開始了，殷都督還要巡視是嗎，那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半刻也不再停留，迅速地轉離去。

剛走幾步，不想后殷璄驀然回了：“郡主要是不服，讓來找我談談。”

衛卿腳下頓了頓，而后腳步輕快地往前走，抬頭看向前面依稀燈火之際，終是沒忍住紅輕啟，緩緩上揚。

靜懿在自己宮里等著靈舒郡主來，更了，又重新上了妝，都不見靈舒過來，直到要出寢宮去前殿那邊祝壽了，才見靈舒郡主姍姍來遲。

靈舒郡主一見面就道歉，親昵道：“堂姐姐可不要怪我，先前是見你有客，我才沒來的，我母親看得，去了惠妃那里想又不容易。”

靜懿心生不悅，但并沒有過于表現出來。

隨后靈舒郡主就隨同靜懿一起往宮宴前殿那邊去。

公主和郡主一同過去，邊宮人簇擁，那自是排場夠大，靈舒郡主很是這種眾人擁捧的覺。

靈舒郡主跟靜懿公主走了半路，狀似無意地問道：“堂姐姐和那個衛卿很要好嗎？”

靜懿不冷不熱地看了一眼，道：“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