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意識到，以后在衛家可謂是步履維艱。

徐氏雙目赤紅，恨意滔天，“全都是因為衛卿那個小賤人，我要讓生不如死！”

當即起就要往外沖，此時所有理智都被憤怒給沖沒了，現在只想跑到風曉院去把衛卿撕得碎！

徐氏口不擇言道：“要不是因為，鋪子怎麼會被大都督拿去，我徐家的人怎麼會被趕出去！要不是因為，我徐家的人又怎麼會尋釁滋事、打架斗毆！今日我就要活活打死！”

衛瓊琚知道，這件事多和徐氏不了干系。

不然徐家的人沒有見過衛卿，又怎麼知道衛卿昨天會出門，就更不會把引到偏僻的巷子里下手。

結果下手不，反遭錦衛拿住。而衛卿到頭來只不過是了點輕傷，徐家卻賠上了幾條人命。

衛瓊琚也憤恨不已，可眼下不得不力攔住徐氏，道：“母親，你清醒一點！你現在去，把事鬧大了，惹得祖母和爹不快，不是更讓他們有話說嗎！”

徐氏惡狠狠道：“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替你舅舅表兄們報仇！”

衛瓊琚尖聲道：“你不為自己想想，那我和子規呢，你也不為我們想想嗎！”緩了緩，又低聲音，“母親不要忘了，梅姨娘還懷六甲，那衛瓊玖可是做夢都想讓娘爬到你的頭上去！”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徐氏終于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衛瓊琚又滿腹不甘道：“如今衛卿有大都督撐腰，首輔大人又對與眾不同，要想對付不能我們自己來，只能借別人之手。”

徐氏明白，只有先穩住的主母位置，才能有機會扳倒其他人。現在去收拾衛卿，只會火上澆油。

彼時衛卿捧著腦袋，坐在屋檐下輕晃試試還震不震時，漪蘭八卦兮兮地回來，把方才前庭里發生的事跟衛卿講了一遍。

漪蘭覺得非常解氣，贊道：“大都督真是雷霆手段、威風八面！”

只要一想起方才衛家眾人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漪蘭便認為，即便大都督是太監，那也是個比漢還、比男人還男人的太監！

衛卿還有些詫異，半晌道：“他這麼閑？”

漪蘭道：“很明顯大都督是替二小姐報仇啊！”

原本衛卿還想著怎麼端了徐氏的娘家呢，這下好，還沒手，就有人先幫端了？

撐著額頭，一閉上眼睛，仿佛就又看見，深深巷中，清風徐徐，那抹朝緩緩走來的紫棠影。

衛卿連忙搖了搖頭。

漪蘭見無于衷，又道：“二小姐不知道，昨日那個敢襲二小姐的人，在大都督抱著二小姐轉之際，就被錦衛給大卸八塊了，腸子都流了一地！”

衛卿了角，道：“照你的形容，場面不是應該腥可怕嗎，怎麼聽你的口氣，還有點興刺激？”

漪蘭嘿嘿笑道：“近朱者赤嘛。”

后來衛卿時常聽見漪蘭在耳邊唉聲嘆氣：“唉，要是大都督不是太監，那就很完了。”

衛卿：“……”

***

早朝時，文武百分站兩邊。

而殷璄和蘇遇亦是分別站在殿首，一個是武將之最，一個是文之最。

莊嚴肅穆的金殿上，百之言，回聲朗朗，如鐘鼓晨鳴。

在提及某州城布政使的任選事宜時，便有文不可避免地站出來，拉扯出前布政使遇刺亡一案。

那文言道：“啟稟皇上，先布政使被刺一案懸而未決，臣以為應該盡快找出真兇平定民心。臣聽聞，布政使遇害前，曾邀請大都督赴宴，而遇刺當晚，大都督正好就在那園里。”

此話一出，便有武站出來反駁道：“梁大人此話的意思，莫不是懷疑大都督是殺人兇手？據目擊者言兇手是名白子，大都督邊全是錦衛，何來的子！當晚大都督亦讓人搜過了房間，一無所獲，難道僅憑當晚大都督也在那園中，就認定大都督是兇手嗎！”

文臣道：“臣并未說大都督是兇手，只是這未免太過巧合。那白子說不定也只是障眼法，這世上除了男子就是子，想找個白子來頂冒兇手，那不是太容易了？”

兩邊文臣武將辯得面紅耳赤。

上座的皇帝兩邊看法都得聽一聽。

而文武之首的殷璄和蘇遇，兩人均是泰然自若，自始自終沒有任何表態。

一些立場模糊或者狡猾的老臣們，則默默觀，絕不參與其中。

新閣剛剛重組，若論人心凝聚、深固，還是要比大都督府略遜一籌。

皇帝最終任命一名閣學士為欽差，前往州城徹查此案。

閣學士自然是聽蘇遇的差遣，那這樁案子便是掌控在蘇遇手中。不管查到什麼證據，都會對殷璄不利。

早朝散后，文武百們按照順序陸陸續續地退出朝殿。

兩位大佬走在最后，并肩走出朝堂。

那種意外和諧的氣氛，詭異到就差手牽著手、稱兄道弟了。

百們招惹不起，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旭日東升，金緋的日寸寸爬上宮墻，鍍亮了八面騰龍的朱紅檐角。

那艷麗明的，將一座座宮樓玉宇襯托得似鮮紅妝的。

殷璄和蘇遇兩人的影，一半浸在日里，一半籠在淡中，明暗有致。

還能心平氣和地聊天。

蘇遇著朝服，瞇著眼，看著東邊緩緩升起的朝，道：“聽說大都督才拿了一批市井之徒，還去衛尚書家里立威了。怎麼，這事與衛尚書有關嗎？”

殷璄隨意地把束著袖角的護腕整了整，閑聊道：“錦衛用刑時，聽他們招供說是衛尚書的親戚，衛尚書在朝中職不低，若真是如此，本督也可賣首輔一個面子。所以親自去查證了一番。”

蘇遇道：“結果呢，讓大都督失了？”

殷璄清閑道：“結果衛尚書都還沒看仔細，就否認了，確實有點失。”

蘇遇笑了一笑，道：“大都督竟管起了街頭斗毆、尋釁滋事，看樣子近來委實很閑。”

PS：唉，意志不堅的人們唷，怎麼能夠見一個一個！你們各自守著各自的那一個哈，看我就比較專一，從始至終守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