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奇怪,就連蔡錚也覺得非常的奇怪啊……
起初殷璄與他說這件事時,蔡錚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蔡錚只要想到殷璄和衛卿不可描述的關系,他就一個頭兩個大,舌頭一打結,當時就搖頭道:“這不妥不妥,非常不妥,雖然我和我夫人非常喜歡二小姐,可真要收做義,將來殷都督不是得我……我……”
后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啊。那畫面是想都不敢想。
彼時殷璄抬起眼簾悠悠看他一眼,道:“你什麼?也你義父?”
蔡錚汗涔涔:“不敢不敢。”
可既然殷璄都主發話了,蔡錚也只好著頭皮接下來,只要衛卿答應,他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眼下所有人都在看著衛卿,等著回答。
短時間衛卿所能聯想到殷璄之所以這麼做的唯一因素,便是在山上從殷璄口中得知,蘇遇應該是主文的,若是認蔡錚做了義父,蔡錚是殷璄手里的人,蘇遇以后與還有往來,必會到牽制。
衛卿心里也不清楚,是希再見到那個人,還是不希見到。
只不過管不了那麼遠,蘇遇和殷璄到底是怎樣一種關系,也不是能管的。唯一能管的,只有自己,給自己以后多鋪一條路。
做蔡家的義,可以多一分保障。同時,衛卿看向蔡夫人,蔡夫人張地恨不能幫點頭,笑了起來,還能有一位和娘一樣溫的義母呢。
最終衛卿點了頭,認了蔡錚夫婦這門義親。
直背脊跪在堂上,分別給蔡錚和蔡夫人敬了茶,喚了義父義母。
蔡夫人是喜極而泣,將鐲子戴在衛卿手上時紅著眼角拉起來,道:“這回你總算可以收下了吧。”
衛卿再給蔡琮敬茶喚他義兄時,蔡琮心里那個復雜啊……
堂上所有人都敬完了茶,衛卿就剩下殷璄沒敬。
蔡錚打哈哈道:“閨,要不,咱給殷都督也敬一杯吧,殷都督好歹是個中間人,哈、哈哈……”
蔡錚不說,衛卿也是要敬他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斟上一杯茶,殷璄手指便敲了敲他茶盞旁邊的桌面,道:“斟到這里來。”
也免去添杯新的了,遂衛卿直接斟到了殷璄用過的杯盞里。
蔡錚命人去取了蔡家的族譜進來,后當著衛卿的面,在族譜上添上了衛卿的名字。
從此以后,衛卿不僅是衛家二小姐,也是蔡家的二小姐。
衛卿隨蔡夫人一起出去時,又聽蔡錚在與殷璄說事,口中提及了衛辭書的上一級布政使大人,言談之間好像要邀殷璄赴宴,給他踐行。
衛卿步子微微凝滯了一下。
才想起來,方才好像蔡錚說過,殷璄即將要離京。
衛卿瞇著眼踏出廳堂門口,那位布政使大人,自回來以后,還不得機會接近過呢。
殷璄和蔡錚談完了事,回到院中,發現衛卿正在院中的亭子里坐著,好像在等他。
要來找殷璄,錦衛當然不會阻攔,不過也沒來多久,剛從蔡夫人那邊過來。
殷璄一踏涼亭,亭外的在他上便暗淡了下來。
他像一道清淺的風,袍勘勘拂過衛卿的邊,能驅走漸漸升騰起來的酷暑燥熱。
桌上放著冰鎮的葡萄。
衛卿在等他時便有一個沒一個地剝著葡萄吃。
見他進亭子里來坐下,衛卿邊剝著邊道:“這次殷都督為我牽橋搭線,下次不會又要我賭上命來回報你吧?”
殷璄道:“你不欠我。”
衛卿愣了愣,然后勾了勾,道:“那太好了。”
瞇著眼吃葡萄的樣子,好似那飽滿的葡萄到了的手上,就變了世間味一般。
衛卿又道:“殷都督要回京了是嗎?”
“再不回就要涼了。”這次殷璄親自到這個地方來,也沒能弄死蘇遇,眼下蘇遇已經回朝,朝堂必有一番變。若是他再不回去,蘇遇下手不會比他慢的。
衛卿并不知道這些,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道:“方才聽義父說布政使大人好像要宴請你,你能帶我一起嗎?”
衛卿一邊說著,一邊把新剝好的飽滿的葡萄送到殷璄面前。
這絕對是諂討好。
殷璄居然接了,他吃了,然后道:“衛家著你了,要跟我去混吃混喝?”
這葡萄很一般,并沒有衛卿的吃相所看起來的那麼好吃。
衛卿瞇著眼笑了笑道:“我鄉下來的麼,想跟殷都督去見見世面。”
衛卿回衛府以后,衛辭書和老夫人才得知蔡錚已經收衛卿做義的事。
衛卿這個兒,不服他的管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衛辭書是既氣惱又無可奈何,對衛卿怒聲責備道:“認蔡錚做義父,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先跟我們商量一聲?”
衛卿反問:“要是提前跟爹說一聲,爹會不答應嗎?”
衛辭書語塞,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也知道,認蔡錚做義父這件事好像是大都督在中間牽線,他有可能會不答應嗎?
大都督肯給衛卿找一座靠山,恐怕也是怕在衛府委屈,如此護之意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衛卿依稀挑了挑,又問:“所以與爹商量有什麼用?”
衛辭書一口氣憋在膛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現在人雖在衛家,可是分明沒把衛家放在眼里!
是夜,蔡府。
房中點著檀香,桌幾上放著一盞溫茶,殷璄坐在椅上,信手展開京城傳來的報,語氣是萬年不變的清閑溫淡,道:“蘇遇回朝了,做了閣首輔,朝廷得換一次。”
旁邊錦衛肅道:“這次此地的員調任進京,新首輔要提拔的人好像不是布政使。”
殷璄將報徐徐折疊起來,不置可否。所以布政使才要宴請他啊。
這時又有錦衛進到房中,稟報道:“大都督,屬下已經查清楚,那布政使,確與衛家二小姐有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