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這種覺, 就好像有關你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個人提前幫你想到了。
無論大小, 事無巨細, 只要是和你有關。
這種覺,向歌是第一次。
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心, 唯一清晰的, 是這個人真好。
再然后,是朦朧的慶幸著, 世間只有一個的最好的周行衍,被遇到了。
向歌看著他, 瞳仁黑亮:“行行, 人都是不知道滿足的。”
周行衍揚眉。
“你對我這麼好, 我以后會變本加厲想要你對我更好,到時候你做不到了怎麼辦。”
周行衍笑:“這樣就算對你好了嗎?”
向歌點點頭。
周行衍微低下頭:“那你現在就說一遍報答我一下。”
向歌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讓說什麼。
畢竟還是在周行衍家里,本是來見家長的, 誒了一聲,小心側探出子看了一眼外面的一幫人, 又回來,仰頭親了親他角:“你說是你說,”向歌子落回來, 認真地看著他,“我自己還是要說。”
蘇藝寧格隨意,說是生日宴,其實就是好久沒見的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蛋糕都還是向歌帶來的,點了個蠟燭唱完歌就被丟棄在廚房角落里,最終大半還是被向歌吃掉的。
向歌拖了把椅子坐在廚房小吧臺上吃的正開心,周院長穿過起居室喧鬧的人群走進了廚房。
向歌呆了呆,站起來問好。
周院長點點頭,從旁邊架子上了個小碟子出來,又過來切了塊蛋糕,拿小叉子叉了一口,一邊往外走。
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麼來似的,腳步一停,突然轉過來看著向歌,聲音沉沉,沒什麼表:“我家那個小崽子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回來告訴我。”
向歌:“……”
晚上客人差不多走了,煮飯的徐阿姨在廚房整理洗碗,向歌幫忙簡單擺擺盤子,一邊和阿姨聊著天。
徐阿姨已經在周家做了很多年了,向歌正笑著講周行衍小時候的事,蘇藝寧進來。
徐阿姨就極有眼的出去了,又拉上門。
廚房的空間里只剩下向歌和蘇藝寧兩個人,影后不沾春水的十指拿著塊布子緩慢生疏地盤子,向歌想去接,影后沒撒手。
垂著眼沒看,手里的作繼續:“我剛結婚那會兒,和周行衍他爸簽過條約,我說我絕對不要生孩子。”
向歌一愣,沒想到話題的開端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我事業如火如荼,正是上升期,片子一部一部的接,我本不可能要孩子,而且我很怕材會變形。”蘇藝寧笑道,“后來我電影拍完,拿了兩個影后,事業有了一點小就,就突然覺得沒意思了,想弄個孩子玩玩。”
向歌:“……”
向歌表呆了呆,沒想到這影后婆婆如此耿直,就聽著蘇藝寧繼續道:“我結婚也比較早,那個時候嫁人也有幾年了,周行衍他爸爸其實非常喜歡孩子,但是他完全不急的樣子,連我跟他說想要個孩子的時候他反應都很平淡,說都隨我的,兩個人也好的。”
“孩子其實不能對我的婚姻造什麼影響,結婚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只是因為兩個人相這麼簡單而已,只要你他,他也你,那你所擁有的就是讓你充實愉快的,孩子并不能為衡量一段婚姻幸福與否的標準。他愿意來,那麼你就準備好以后習慣多一個小家伙的生活,他沒有到,那也沒關系,你依然也可以每天都很快樂。”
向歌手里著盤子,抿著沒說話。
“你什麼都不要想,兒有兒自己的人生,他的選擇,他的決定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會過多干涉。”蘇藝寧抬起頭來,笑容溫和,表還有點迫不及待,聲音從平緩的敘事風格瞬間變得活潑了起來,“所以你倒是快聲媽我聽聽呀,我早就想要個兒了,我那個傻兒子這麼多年就跟未開似的,我都急死了。”
向歌張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唰地一聲,廚房門被拉開,周行衍單手撐著門邊面無表的看著們倆:“媽,我們走了。”
蘇藝寧轉過來,瞪大了眼睛:“你們倆這就走啊?住一晚嘛,明天早上你跟你爸一起上班,我剛好跟我的小兒媳婦兒睡呀,晚上跟說說話。”
周行衍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向歌,角微翹:“我明天休息,不用跟周院長一起去上班,而且您這小兒媳婦兒膽子小,怕您把嚇著。”
蘇藝寧翻了個白眼,把手里的盤子放進水槽,洗了洗手出來送人。
向歌和周行衍上車,影后和周院長說著話進去,向歌拉上安全帶,轉過頭看著周行衍突然笑出聲來。
晚上十點多,車開著燈,線昏黃,彎著眼笑,長長的眼睫看起來絨絨的。
秋天的晚上有點冷,向歌大拿在手里沒穿,了脖子:“行行,我今天和叔叔阿姨都聊了會兒天,怎麼覺得你好慘啊。”
周行衍看了一眼,關上兩邊車窗,又打開暖空調:“你剛知道。”
車子駛出別墅區,向歌趴趴地窩在副駕駛里跟他說話,剛開始神還著,眼睛亮亮的,到后面就已經哈欠連天。
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今天一大早落地到現在,二十幾個小時一分鐘都沒合過眼,已經極度疲憊了。
等變燈的時間周行衍看了一眼,向歌頭靠在車窗上有點無打采的樣子,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他把空調暖風往下調了調:“睡一會兒吧,到了我你。”
向歌又打了個哈欠,黑眼里帶著水汽,迷迷糊糊地:“那你記得我,晚上回家有事要跟你說。”
周行衍嗯了聲,抬手把丟在車后的大拿過來,蓋在上。
結果向歌這一覺睡得極沉,朦朦朧朧地覺到有人抱著從溫暖的車里出去,午夜外面空氣冷,向歌肩膀直,抱著的手臂了,裹在大里擋了全部冷風。
上樓,進屋,子陷進的床里,向歌睡得迷迷糊糊的,掙扎著睜了睜眼睛,睜不開。
放棄了,直接窩進被子里。
三秒后,向歌撲騰著坐了起來。
周行衍還坐在床邊,看著激烈的作有點沒反應過來,頭側著看:“做夢了?”
向歌睡得眼睛有點發紅,坐在床上無打采地低低呢喃:“我沒卸妝……”
抬起頭來,萬念俱灰的表:“我得洗澡卸妝,不然明天早上會悶痘。”
周行衍不是特別理解人的日常流程,也永遠不會知道卸妝對于生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個過程,只看著絕又崩潰的表有點好笑:“那就去卸。”
向歌此時人醒了點兒,也不急了,把下的枕頭拉出來豎在床頭靠上去,子側傾過去,抬臂把床頭燈抬了點兒。
“行行,我之前太任了。”重新靠回來,想了想,開口道。
周行衍有點意外的抬眼:“怎麼任了。”
“我以前總覺得孩子不好這事兒平常的,對我生活也沒什麼影響,現在才覺得和影響不影響沒什麼關系,自己的健康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向歌微微頓了下,又撇撇,頭低低垂下去看向自己的口,還抬手抓了兩下。
回憶了一下周行衍邊的那群妖魔鬼怪,想起林染白大褂下凹凸有致的曲線,又想起吳茜的,聲音有點郁悶,有點沮喪,“而且,我現在好像想要變大一點兒了。”
周行衍啞然,完全沒想到話頭會突然轉到這個上面去。
他愣了兩秒,突然笑出聲來。
向歌兩只手還抓在自己口,聽見笑聲抬眼瞪他。
周行衍著止不住笑,傾靠過去,大手覆在細白手背上。
向歌下意識想手,又被他死死按著,沒開。
兩只手疊著蓋在曖昧又敏的地方,他抓著,又不讓,有溫度順著黑子的料滲,向歌有點惱怒抬眼:“你先放手啊。”
周行衍手沒放,反而變本加厲的微微了,眼角畔的笑意散不開,幾乎是額頭著額頭的距離看著:“我覺得你現在這樣的就很好。”
他低緩開口,吐息間氣氛好像突然就變得纏綿,“不過如果你實在想,那我以后就努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