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推了推他,示意他起來,別著自己。
賀言被嚇了兩次,說什麽也不肯起來,不僅不肯起來,還時不時地親一下。
林鹿被他親的又又甜。
最後還是理智迫使把人強行推起來,待會可是要見公婆的,說不定太後和皇上也在,可不能丟人!
“有馬嗎?”整理好擺後,林鹿偏頭看向賀言,問道。
賀言一時沒明白,下意識點頭:“有啊,怎麽?”
林鹿衝外麵喊了一聲:“停車!”
賀言:“?”
林鹿角微微勾起:“下車,騎馬進京,敢不敢?”
賀言:“!!!”
“這有什麽不敢的!”
他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他的媳婦!
林鹿率先掀開車簾,從馬車裏出來。
原本就喧囂不止的長街,登時如沸騰的水一般。
賀言隨其後。
他出來時,於喧囂中聽到林鹿的一句:“今兒人多,正好了,宣誓主權!敢覬覦我的男人,也得看看我答不答應!”
賀言一怔,片刻後便起了醉人的笑。
這一笑,歡呼聲尖聲,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兩人在這歡呼聲中,上馬,揚鞭,兩道影並肩朝東大街而去。
圍觀的人太多,雖看不太清林鹿和賀言的表,但從兩人的對視和默契來看,深意濃,不過如此,簡直羨煞人,也讓不心碎一地,嚶嚶嚶,們真的沒機會了……
**
平侯和侯夫人都對這個兒媳婦非常滿意,連太後都很歡喜。
滿朝上下都道,般配,天作之合。
下聘後一年,便在禮部的持下,了親。
原本找賀言的想法是,下聘一個月就親好了,他……等不及,畢竟他都等了這麽多年了。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哪怕他們已經結過無數次婚,舉行過無數次婚禮,他還是想給最好的,盛大隆重,不僅是對的尊重,也是對他們的的尊重。
尤其是那麽那麽多次,他都不記得,隻有一個人保留著所有記憶,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婚禮,意義非凡,更應該好好對待。
是彌補,也是他的心願。
這一籌備,就是一年。
極盡隆重,極盡奢華,他用他所能,給了一場曠古絕今的婚禮。
步這一世的婚姻,也是對那麽多世的的見證。
繁複的禮節後,林鹿蓋著紅蓋頭坐在他們的婚房裏,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自己掀了蓋頭,最後還是忍住了,等賀言回來。
他心心念念,要舉行一個完整的,帶著他們完整記憶的完整婚禮,就忍忍好了。
想到這裏,林鹿就覺得好笑,明明都想起來了,怎麽……越來越孩子氣了呢?
不過,還可的。
賀言就是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他逃了酒席。
跟那些人喝酒有什麽意思?
這可是他的房花燭夜!他的新娘子還在等著他呢!
蓋頭掀開後,林鹿抬頭,兩人隔著掀了一半的蓋頭對視。
這一眼,兩人都微微愣了下。
顯然都被對方驚豔到了。
林鹿從來都沒有哪一刻,覺得他穿一紅會這麽好看。
他也從來沒有覺得,原來大紅居然這麽襯。
若按時間來算,兩人都算老夫老妻裏的老夫老妻了,偏偏今天的他,特別像個頭小子,小心翼翼又難掩興,那蠢蠢的愫和年人的青展現得淋漓盡致,林鹿又新奇又。
旁人不知道他們的過往,而是最清楚最明白的。
因為。
他們的,越了時空,無論多艱難,最後依然在一起。
難得,又珍貴。
林鹿看他端酒杯的手都開始抖了,便手把他的酒杯一起放了回去。
喜娘捂著笑著帶著人都出去。
門一關上,林鹿就摟著他的脖子,上他的。
賀言正猶豫著直接撲過去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急,上就是一。
他瞪圓了眼,隻愣了片刻,便反客為主。
紅燭帳暖。
房花燭。
有人今夜無眠。
**
顧長寧和賀言親了。
消息傳到柳其學耳朵裏時,已經是大婚後的第三個月。
他已經很刻意地不去聽顧長寧的消息,可當初的千裏賜婚,實在太過轟,一直都是當地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自然也不了後麵的下聘、親,以及各種有的沒的真的假的京城傳聞。
柳其學第一次知道,原來嫉妒是那麽痛苦。
為笑柄,他已經習慣了,不在乎了,可每每想起那日,顧長寧恨恨衝他說的那句‘棄不顧’‘死’‘惡心’他就徹夜難眠。
真的是他錯了?
時間越久,他就越放不下,越放不下,越覺得是自己的錯。
這種緒充斥著他,折磨著他,尤其是當京城傳來賀言有多寵他的世子妃的傳聞時,這種緒就會倍的暴增。
他很痛苦。
這痛苦折磨得他意誌消沉。
以至於,在會試中,他落榜了。
當年風無限的解元,落榜了,這是怎樣的諷刺?
這打擊實在太大,這是柳其學最後引以為傲的東西,如今轟然崩塌,猶如打碎了傲骨,了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大打擊的柳其學,落榜後開始酗酒,沒日沒夜的酗酒,他本就家貧,上進趕考又花了不,手裏已經不剩多銀錢,他也不想著去掙錢,隻天天喝酒。
最後家裏能變賣的變賣,直到一年後,再無可賣,他已如同行走。
他死在那一年的冬天。
喝多了倒在院子裏,沒人發現,凍死的。
直到最後,他都還是很不甘心,他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曾經那麽驕傲,那麽耀眼,前途無量啊……
柳其學的死傳到京城的時候,賀言正在親手給林鹿折梅花。
兩人都沒什麽表。
若不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原男主,他們都不會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他們曆經艱難,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誰也沒忘記誰,為什麽要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那天,雪很大,紅梅開得正豔,如同搖曳的火苗,曆經嚴寒不熄。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會有幾個現實世界的番外,非常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第132章番外:現實世界
滿眼的白。
白牆、白燈、白窗簾、白被單……
林鹿盯著屋頂的白熾燈,呆呆地看了良久。
這是醫院,而正躺在病床上,這一點,很清楚。
可卻又很恍惚。
甚至都分不清,腦子裏的那些關於係統關於聞溪的記憶,是昏迷之後的夢,還是真的存在過。
尤其是腦子裏最後那一幕,真實的讓膽。!思!兔!網!
係統那刺耳的警告聲,好似還在腦海中肆——
【警告!警告!主世界神支柱崩塌!小怡大養生一更刻骨深的花樣文世界版塊即將摧毀!】
那是他們收到柳其學死亡消息的當天晚上,甚至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震驚、憤怒還有慌不安。
當時的那一瞬間的念頭是,是係統的維護員,版塊摧毀,可以重回係統中,繼續做維護員,但‘聞溪’怎麽辦?他隻是一串數據,他賴以生存的版塊摧毀後,他也會隨之消失。
但當時況急,本就沒給時間去思考該怎麽辦,甚至連好好告別的時間都沒有,聞溪就在眼前炸了煙花,而也隨之失去了意識。
他最後留給的隻有兩個字:等我。
再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裏,就是現在。
如果不是夢,這一切太過魔幻,別說別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如果是夢,那麽,聞溪就是不存在的。
最後這個假設像是一柄利刃,在腦子裏翻絞,絞的頭疼裂,連帶著心髒也跟著疼了起來。
心率監測儀瘋狂地鳴,病房門被撞開,醫生護士魚貫而,林鹿眼前開始模糊,然後是一片漆黑……
**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午後。
下雪了。
窗外的世界也了銀白一片,這白驀地就刺痛了林鹿的眼。
醫生和護士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把拉向了現實。
在出外勤的時候,救了一個差點被車撞的小男孩,但自己卻被車撞重傷,深度昏迷,昏睡了整整三個月。
醫生說完的病和現在的況,合上記錄本。
啪,很輕很輕的一聲響,把林鹿的視線從窗外拉了回來。
看向主治醫生,淡淡道:“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吧?”
醫生頓了片刻,嚴謹又嚴肅道:“你的已經康複,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但我建議你再觀察幾天。”
林鹿扯起角,笑容很淡,淡的好似窗外一閃而過的雪,道:“不用了,睡了這麽久,我該回家了。”
很堅持,醫生也沒說什麽。
林鹿去辦了出院手續。
——當然,也沒有多複雜,隻是簽了個字而已。
在醫院的一切費用——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等等——都由那個被救了的小男孩家裏出。
這一點兒讓心裏有了些許藉,因為沒有那麽多錢支付起三個月的高昂醫療費用,也算是好人有好報吧,有效地衝淡了昏蒙蒙的心。
剛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一位看上去還像個大學生的年輕人氣籲籲朝走來。
林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他。
年輕人走過來,明明寒冬臘月天,外麵還飄著雪花,他卻滿頭大汗,走到麵前時,還把帽子摘了下來,腦袋像是剛出爐的包子一樣,呼呼地冒著熱氣。
他緩了口氣,道:“我是實習警員徐琰,負責你案子的民警今日臨時調派出任務了,現在由我負責接手。”
林鹿點了下頭,客氣道:“可以改天嗎?”
徐琰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很年輕,滿臉的青春氣息,都是蓬的朝氣,明明也就比他大三四歲,林鹿卻有種已經老了,滿心滄桑的錯覺。
許是沒料到會這麽說,徐琰明亮的眼睛微微一怔,半晌他哦了一聲:“可以,這是我的電話……”
這個年輕的實習警員非常善解人意,沒有問今天為什麽不可以。
“你晚些時候告訴我哪天有時間,我去找你就行。”他道。
林鹿接過紙條,揣進兜裏,衝他笑了笑:“好。”
說完,抬腳朝外走。
醫生說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也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