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 林荍在學校適應得越來越好,除了莫名其妙得罪的陳宣沖,別的同學都很友好。
吃完午飯, 林荍靠在課桌上閉目養神,昨天晚上研究作業到很晚, 今天神就有些不濟。
頭頂的電風扇慢吞吞轉著,發出些許聲響, 教室里很安靜, 約間聽到有人低聲音討論。
“爸爸是警察,好像是在出任務的時候意外犧牲的, 媽媽好像還犯過罪。”
“真的嗎,那也太可憐了吧?”
林荍眼睫微微一,緩緩睜開眼,慢慢直起,看向第四組后排聚在一起討論的生。
幾個生沒想到醒著, 連打量的視線都沒來得及收回,就對上了林荍的眼睛。
林荍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從哪里聽來的?”
其中一個生見好像沒有生氣, 開口回答,“我們學校有一個大群, 有人在群里說的。”
“什麼群,能讓我看看嗎?”
林荍的聲音輕輕,像飄在半空中。
這是個閑聊的大群,每個年級段的人都有, 還有歷屆的,都是一中校友。
大欣賞家:‘你們知道學校新來的轉校生嗎?家里好像還戲劇化的,爸爸是警察,媽媽是罪犯。’
‘轉校生?是不是那個打了陳宣沖的新年級老大?’
‘天啊,媽媽犯了什麼罪?!’
大欣賞家:‘的不能多說,我只知道從小是在那種類似于福利院的地方長大的。’
‘不會是重刑犯吧?’
‘樓上的,這樣暴別人的私有點過分啊?’
‘可問題是媽媽是罪犯,你們不怕嗎,我們問一句犯了什麼罪,怎麼就過分了?’
大欣賞家最后說了句,‘聽說是故意傷人,判了刑。’
‘我聽說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心理都有這麼點問題,媽媽這麼偏激,會不會傳?’
‘這話我就聽不下去了,那人家爸爸還是警察呢,你們怎麼不說?’
校群里人多,說什麼的都有,大欣賞家發了三條消息,引起軒然大波就再沒說過話。
林荍作生疏地點進這個賬號,顯示的是,此用戶不存在。
林荍不知道是誰發的。
學校里唯一一個可能知道的人,只有霍圾。
可他明顯不可能這樣做,甚至都還不知道這個事。
事慢慢在學校里傳開了,最開始是在班級里,知道的同學時不時背后討論。
事慢慢擴散,知道的人越來越多,論壇上多了很多討論帖,甚至有人開始恐懼的存在,要求轉校的聲音越來越多。
最后還是學生會發了一個捐款,力挽狂瀾。
‘從老師那里了解到林荍的父親是執行任務時,為了救一個未年犧牲的,雖然的母親做錯了事,但這并不代表本人。
希大家不要有任何的歧視和排斥,了解到目前的學費是由社會心人士提供幫助,生活條件并不是很好,也希大家能夠給予弱勢群一些幫助,我們學生會也會進行捐款,大家如果有意愿的話,可以聯系我,之后所有捐款的明細都會公布出來,請大家放心。
發起人學生會主席許念。’
林荍沒有手機,不知道校里的事,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林荍,外面有人找你。”
第一排的同學轉頭,前面的許念已經進了教室,看向這邊,友好禮貌,“林同學,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林荍想到剛才李琪琪給看的捐款,默了一下,起走去。
許念等出來的功夫,看了眼霍圾的位置,見他不在有些失,轉和林荍一起去了外面走廊。
拿出本子和筆遞給林荍,“我們了解到你的況比較特殊,所以打算組織起來給你捐款,你把卡號和名字還有聯系電話寫一下,到時候我會把捐款所得轉到你卡上。”
林荍沒有手接手上的本子和筆,“謝謝你們,可我不能要,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許念沒想到會拒絕,可帖子已經發出來了,覆水難收,怎麼可能結束?
雖然是笑著,但態度有了些許強,“這個是老師安排我們組織的,捐款也已經開始了,大家都是好意,而且你吃穿用度也是別人資助的,沒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畢竟都是幫助你的人。”
林荍搖了搖頭,沒有改變主意,“一家的恩好報,百家的難還,學姐請幫我停止捐款,我沒有到需要捐款的地步,這些還是留給真正需要幫助的同學,謝謝你們的好意。”
許念頓了一會兒,見態度堅決,也沒再強求就走了。
林荍轉進了教室,前排的學生看向走了的生,“那是許念吧,近看更漂亮了。”
“對啊,白富呢,就是那種能靠臉卻偏偏要靠才華的類型,很厲害的,還是學生會主席,而且還替林荍募捐了。”
“真是人心善又優秀,聽說好多男生追,大神級別。”
林荍回到座位上,教室里時不時有同學看向,要應付這些眼就已經耗費了很多力氣,就沒再留意捐款的事。
可沒過兩天,捐款還是功了。
學生會主席許念,當天就帶著裝好的信封和所有的捐款明細到老師那里。
學校對這件事非常支持,特地公開表揚了學生會和許念,而裝滿錢的信封則由班主任給林荍。
“這個是同學們的捐款,你好好收著,自己規劃好,以后用到錢的地方會很多。”劉友容對林荍的況是了解過的,雖然霍家資助了上學,可到底是寄人籬下,對這個小姑娘多有些同。
林荍看著鼓鼓的信封,垂在邊的手遲遲沒有,“老師,我不能要。”
晚上吃了飯,林荍沒有回教室,而是坐在場上,看著天空漸漸沉下,蔚藍的天際幾顆星星,場也從熱鬧到空無一人。
安靜的場外路過一個人,似乎看了眼這里。
距離太遠,林荍看不清,但明顯覺那個人視線落在上。
是一個人坐在這里太奇怪了嗎?
林荍托著下,無聲看著那個人發呆。
遠的人站了一會兒,提步往這個方向走來。
林荍看著那個人慢慢走近,男生的面容慢慢清晰,笑起來有種瀲滟的好看。
林荍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霍圾看著眼前耷拉著腦袋的小姑娘,很像被他了發的小湯圓,雖然還是乖乖的,但其實已經有點小緒。
霍圾一笑,“怎麼沒去上晚自習?”
林荍搖頭,兩個腳尖微微一頂,“不想去。”
“是因為大家都在說你家里的事,讓你不開心了?”霍圾難得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用異樣的目看著。
“沒有不開心,只是不想大家都看著我。”林荍手了自己的臉,輕嘆了口氣,“我都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可其實在我眼里,我家和別人家并沒有區別,他們在別人或許是另外一個樣子,可在我這里就只是爸爸媽媽。
我爸爸是個英雄,我不一定能為一個英雄,我媽媽做錯了事,我也不一定會重蹈覆轍。
我不會因為自己家比不上別人而自卑難堪,這世上千百種活法,就注定有人行淤泥,有人步清水,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各安其樂,我沒有他們想象得那麼脆弱可憐。”
霍圾看著很久,沒有說話。
小姑娘的眼里有一種亮,哪怕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絕的黑暗,在這里也不過是暫時沒了,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林荍見他沒有說話,抬頭看向他,有些疑,“你也覺得我可憐嗎?”
霍圾聞言一笑,微微俯,了的頭,“姐姐這麼厲害,還想要弟弟同你?”
林荍覺他自己的手法很像小湯圓,不過還好,不是的,否則頭發都了。
林荍回了寢室,其他三個人本來還在說話,見進來就停了下來。
寢室里莫名安靜。
林荍自己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又倒了熱水,端著洗腳盆到自己的床前,準備泡腳。
宿舍里安靜了一會兒,顧語真穿著拖鞋走到旁坐下,“你沒事吧?”
問完之后,其他兩個孩還是沒說話。
林荍了子,把白白的腳丫進熱水里,“別擔心,我沒事。”。
寢室又安靜了幾分。
林荍看向們,溫開口,“你們要是真的害怕,我可以申請換宿舍。”
顧語真面愁容,看向另外兩個孩,不想林荍搬走,可寢室是大家一起住的,一個人說了不算。
陸依依看向,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麼呢,誰讓你搬宿舍了,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萬一說得不對,讓你不開心了怎麼辦?”
一邊的唐文璇著腳,憤憤不平把抹布扔進了水盆里,“那個大欣賞家太惡心了,故意暴別人私,險歹毒,太可恨了!依依,你有沒有辦法朋友可以查?”
陸依依手了下,“我問問。”
林荍覺得很難,“那個賬號已經注銷了,可能注冊的時候都不是他自己本人的信息。”
陸依依皺了眉,“這是有備而來啊,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林荍想到孟誠,陳詩楠,陳宣沖,微微一頓,“來學校后有三個,還有個不是一中的,但不一定是他們。”
宿舍里三個小姑娘一臉懵,為什麼真的有一種前面坐著年級老大的錯覺。
才剛來學校沒多久,就惹了三個人嗎,而且這對付手段,還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
陸依依咳了一聲,淡定道:“沒關系,范圍不大。”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
林荍:“我不需要別人同。”
霍圾:“姐姐這麼厲害,還需要弟弟同?”
長大后
林荍淚奔:“求求你同一下我,放過我吧。”
霍圾意味深長:“姐姐這麼厲害,還需要弟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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