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啾啾的話，從進門開始，程雋第一次把目投向，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毫無波。

“房子不能給你。”

房子？阮啾啾愣了一下。

桌上是兩份離婚協議，阮啾啾匆匆翻開瀏覽，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兩人破裂而離婚，方阮啾啾愿意主放棄不產的歸屬，作為賠償，男方會給自己所擁有的程氏公司的所有份，折合下來約莫人民幣五百多萬。

原書中有提到過，程氏公司是程雋父親擁有的產業，公司規模不算大。只不過自從母親過世繼母上門后，父子兩人關系早已決裂，程雋手上擁有的份很，也足足有幾百萬了。

阮啾啾有些驚訝。這棟房子只是接近市區的一棟不到一百平米的普通居民樓，按照書中主估價，最多不過三百萬，程雋竟然要給賠償這麼多？

怪不得原主立即答應了離婚。

按照書中的描述，原主可是相當高興地接了程雋的條件，以至于主連帶著把也給記了一筆。主起初是一心想著嫁給程雋的，而原主帶走的幾百萬已經夠一個普通人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

阮啾啾合上合同，搖了搖頭：“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也不是要房子，我不打算離婚了。”

在目前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穩定周遭的環境條件才是最重要的。阮啾啾在短暫的時間里經歷了幾次波折，直到現在腦袋都是一團漿糊，只想先待在一個地方讓自己緩過神來，接現實。

暫時不離婚，確定這個世界的劇發展再決定接下來的打算。

對于阮啾啾的變化，程雋表現得毫不在乎。

“好。”

或許對于他來說，邊有沒有人，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是很重要的事。

看著程雋手里的泡面，阮啾啾皺起眉。

走到廚房，撥拉一下冰箱里的食，不是速食品就是諸如泡面汽水之類的宅快樂套餐，沒有任何能夠吃的蔬菜水果。

阮啾啾沉默了。家里從來都不開火做飯的嗎？

“那個……程雋，你吃完泡面，我們出去一趟。去超市買點東西。”

程雋慢吞吞地瞟了一眼。

眼神的意味很明顯，仿佛阮啾啾是個陌生人提出了突兀的請求。

阮啾啾理不直氣也壯：“我提不，而且天黑了，外面還在下雨。”

“……”

平日里的原主和程雋屬于互不干擾的相模式，他們甚至可以做到幾個月不曾說過一句話。原主也曾經對程雋貪圖，無奈程雋是公認的木頭人，是一塊捂不熱的頑石，也就漸漸沒了熱臉冷屁的心思。

阮啾啾只想對程雋維持一個同居人應有的禮貌關切。

“吃完了去換一服，會著涼的。”

程雋沒有接茬，端著泡面回到書房，門被關住。

阮啾啾瞥到一眼，發現書房里似乎有張單人床，聯想到自己睡的房間沒有任何男人的，不由松了口氣。

……幸好，應該不用睡到一張床上了。

阮啾啾在穿書之前也是孤一人。沒有家人，沒有男朋友，獨生活在陌生的城市里，鮮和別人接。現在有了一個目測脾氣不錯的同居伙伴，反而有些欣悅。

說不定這樣的生活會很不錯呢。

程雋換掉黑的連帽衫，穿著淺灰的運，只是看著那張臉，說高中生都不會有人質疑。

他拎著幾袋垃圾，空著手的阮啾啾跟在后東張西，悉周圍的路線，兩人一路無話倒也不尷尬。附近就有一家超市，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阮啾啾業務練地尋找家里需要的東西，程雋負責推購車，兩人分工明確。

“嗡嗡。”程雋的手機突然震，他停在原地，一手扶著購車接通電話。

電話另一頭是年輕的男聲音：“老板，bug修復好了，你上線看看？”

“在忙。”

程雋的目落在前面不遠的一排貨架，阮啾啾正踮著腳尖夠最上排的衛生紙巾。因為吃力面頰飄起緋紅，仰著頭，一手得高高，笨拙得有些不像“”。

他的表若有所思。

“嗯？為什麼沒時間，你不是回家了嗎？”

程雋的語氣溫吞：“在超市。”

“超市？”對方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你該不會和小嫂子一起？”

他的回復輕飄飄。

“嗯。”

電話那頭死寂般地沉默幾秒，隨即發出震驚的吼聲：“你們怎麼……”

程雋直接掛斷電話，連帶著切斷了聒噪的源頭。他走上前，越過阮啾啾輕而易舉地拿下來一包紙，扔到購車里。阮啾啾激地松了口氣：“謝謝。”

回應的是程雋推購車離開的背影，輕車路地拐向對面的貨架。

阮啾啾：“……回來！不要拿垃圾食品！”

……

同一時間，被掛掉電話的涂南一臉愕然，旁的幾人問道：“怎麼了？老板說要加班嗎？”

“沒有。”

他回過味了，神兮兮地說：“你們猜我聽到什麼驚天大了？老板竟然陪老婆逛超市！哎喲我去，他還會跟別人出門，天上下紅雨了啊！”

話一出，眾人嘩然。

平日里老板從來不提關于妻子的事。當初結婚連喜宴都沒辦，他們至今不知道傳說中的程太太的模樣。

現在這麼一看，說不定兩人關系不錯，只是程雋格斂不喜歡表緒？

“不是聽說他的妻子在鬧離婚嗎？”唯一的一名安咬了咬，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可別胡說啊！老板不喜歡別人傳閑話。”

“哪有，我朋友跟妻子偶爾會在一起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一群單漢立即興趣了：“嫂子長什麼樣？好看不？格如何？”

這下問到點子上了。想起遠遠看到的那張濃妝艷抹審奇差的臉，對比自己致的妝，誰庸俗誰高級一眼就能分得清。安噗地捂著，只是含笑搖頭。

“妝有些濃，看得不太清楚呢。”

……

短暫的相，阮啾啾發現了程雋諸多優點。

會主提垃圾、推購車，會主付錢本不用阮啾啾開口，沉默不聒噪。

最重要的一點是對于阮啾啾表現異常的行為不聞不問，讓阮啾啾能夠放肆地暴本，不用偽裝。

不，應該說，他對任何事都不上心，包括自己。

阮啾啾本想好心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程雋卻放下購袋徑直回到書房。著他把門關上，阮啾啾聳聳肩，決定自己做碗面吃。

晚上，阮啾啾舒服地躺在雙人床上滾來滾去。已經想好明天要一覺睡到天亮，去商場好好買幾件服。

“叮叮咚咚……”

手機鈴聲又響起，催命似的一遍遍無休止。

阮啾啾看了一眼聯系人的名字，是個陌生號，沒有接，表很冷靜。很快對方發來了幾條信息，看樣子火氣很大，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微信聊天記錄中，可是給這位備注著小寶貝的。

向戎，一個謀人錢財的小白臉，心思不軌，原主不知是真蠢還是裝傻，和這種人不清不楚往還給對方花錢，還許諾離婚之后拿著錢去跟他結婚？

奪人錢財，毀人家庭，哪一條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向戎一直在不停發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像是生怕阮啾啾玩失蹤，就差追到家門口。正在他發信息的當口，還有一個備注為蕓蕓的閨也發來信息，好生相勸。

[秋秋你是不是生氣啦，向戎這個人的格就這樣，你別跟他計較，我們還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對了，你離婚的事怎麼樣了，明天開個養生局慶祝一下？]

阮啾啾看著這個名字，很悉。朋友圈里不和阮啾啾、向戎的合照，而這位閨明顯跟向戎的關系親。

向戎是這位閨介紹的，說難聽點就是拉皮條，他們之間未必干凈。

麻煩是永遠躲不掉的，除了親自解決，別無他法。阮啾啾淡定地坐直了，分別給兩邊發了條消息。

[向戎，我們明天見面。]

[蕓蕓，明天會帶著向戎去見你們。不見不散。]

阮啾啾合上手機。

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想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阮啾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行就放程雋。

程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