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眉垂眸應道:“二弟有禮。”說完丫鬟上前,雙手奉上一個荷包,魏子言含笑接過,拱手道謝。
蘇挽眉舉止端方,溫和應回:“略微薄禮,二弟不嫌棄便好。”
魏子言笑意淺淺:“大嫂言重了。”說完,又轉而看向一旁的魏子衿,笑意深了許多,眼含揶揄,“還未恭喜大哥喜得良緣!”
魏子衿微微挑眉:“二弟不必道喜,再過幾日,也是你的好日子了,愚兄也在此先道個恭喜罷!”
“那便謝過大哥了!”魏子言笑著拱手。
林氏笑言道:“得了,後頭還有弟妹等著見新嫂子,你們兄弟倆什麽時候說不得玩笑話?快別在這礙事了!”
二人拱手應下,退到一旁,魏子謙上前見禮。
這位小年見著不太悉的大嫂有些靦腆,接了見麵禮,就退到自家二哥邊了。魏子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這般德行,將來能不能討著媳婦兒?
他轉而看向一邊大方施禮的魏綺,暗中點頭,還是二妹妹有前途些!
本家的小輩就這些,陸紹兄妹三個見了禮後,這場認親儀式才算完了。今日隻是本家小規模認親,定國公府人口不多,可旁支卻枝繁葉茂,待到明日,便是見族人了,屆時還有的忙呢!
在座的長輩都是過來人,自然知曉新婦辛苦,所以也沒立規矩,一同用了早膳,便魏子衿小兩口回去歇息了。
蘇挽眉雖子淡些,可到了婆家人的善意,自不會無於衷,於是也投桃報李,愈發上心,與諸人相的倒甚是融洽。
魏子衿扶著回院子裏,看著眉眼間的笑意,道:“母親子直爽,日後有事直說便是。卿兒聰慧和善,也不是旁人家那般挑事的小姑子,的久了你便知曉,最是個招人稀罕的!祖母平日裏不管事,二嬸娘也是個爽利人,二妹妹雖驕矜了些,倒是個有趣的,日後你與們相,隻管隨心便好。”
這算是把蘇挽眉日後要相的後院眷都說到了,也清楚些,在婆家更能立得住。蘇挽眉淺笑應道:“多謝世……夫君提點!”
見終於對了,魏子衿麵帶滿意,又道:“錦兒你昨日當見過,子要強,卻也不是個為難人的,日後出去應酬,若有麻煩事,隻找便是。”眷際,他不上手,母親過於彪悍了些,小妹妹還小。嗯,大妹妹……一般人兜不住,有事找沒差兒!
既然娶了人回來,自不是委屈來的!該有的責任他也擔得起!
蘇挽眉點頭,溫和回道:“世子妃是個和善的,妾也是喜歡的。”
“你喜歡作甚?”魏子衿放下折扇,眼中含笑,“你有我就夠了!”
蘇挽眉被他噎了下,隻能道:“自該如此。”
魏子衿滿意了,坐下喝了杯茶,看著隔了半邊的蘇挽眉,挑眉:“你離我那麽遠作甚?新婚夫妻,難道不該親近?”說完,拉了蘇挽眉一把,直接把人撈進了自己懷裏。
看著懷中人麵帶薄紅,杏麵桃腮,他心下微,收了手臂。
這才像話!對著外人便罷,新婚夜對著夫君一副冷淡臉像什麽樣子?姑娘家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
完全忘了之前是誰說就想找個冷淡姐!!
魏世子選擇失憶,抱著媳婦兒無比滿足。嗯,這般看著,媳婦兒長得倒是還行。想起昨夜下的風景,他呼吸沉了些,麵龐緩緩下去……
魏子衿的婚期過了,接下來自然該鑼鼓的籌備魏子言的婚事了。
他的婚期在八月初三,好在前些日子準備的夠充分,林氏幫著二夫人一同在打理,現下也不顯得忙。
這日,魏卿來給老太君請安,魏綺倒是早早到了,正和蘇挽眉在與老太君說笑。
魏綺看到,眉頭高高揚起:“三妹妹近日來歇息的愈發好了,也是,妹妹嫁到祁王府也不必日日立規矩,憊懶些也實屬正常。”
魏卿給老太君請完安,轉溫言淺笑:“二姐姐是酸了?”魏綺上頭婆婆妯娌一個不,為著這個,可是被二夫人折騰了不日子呢,現下看著魏卿如此悠閑,該是心裏不平衡了!
蘇挽眉抿而笑,老太君也淺淺笑開。
“哼!”魏綺雙手環,轉過頭冷哼一聲。才不是心裏酸!
“卿丫頭坐下罷,”老太君溫和道,“這青梅羹是膳房新研製的,味道很是不錯,你嚐嚐。”
魏卿接過丫鬟端上來的羹湯,嚐了一口,微笑道:“甜而不膩,清涼可口,著實不錯。”
蘇挽眉放下小碗,拭了,笑著開口:“這八月裏的天,正是日頭毒的時候,一碗青梅羹,解暑解饞,我是極喜歡的。”
“喜歡就膳房每日做給你,衿哥兒整日在外辦差,回來用一碗,也能舒快些。”老太君溫聲開口。
蘇挽眉聞言點頭,正說話,卻聽到門外丫鬟的問安聲,接著魏子衿大步進來,麵上沒了往常的笑意,反而有些凝重。
雖心中有事,他還是先向老太君行禮問安,老太君正了麵:“衿哥兒此時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今日可不是休沐日,且早就過了他平日出門的時辰,能讓他此時過來的,必然不是小事!
果然,魏子衿微微皺眉:“祖母,二姑母……腹中胎兒有異!”
魏茹?多年未育,乍逢有孕著實奇怪,當時魏子衿是在追查此事的,如今是有結果了?
老太君聽到是小兒有事,心沉了沉:“衿哥兒此話怎講?”
“自二姑母有孕後,孫兒便派了人往江西去查證,也暗衛日夜盯著鄭秀,”魏子衿拱手言道,“方才下麵人來報,鄭秀曾在江西時接過一神人,得了個‘深’的藥。”
深?聽到藥名,蘇挽眉皺眉道:“此藥我有所耳聞,雖看著普通,可藥極霸道,服用之人,必要行夫妻之禮才可解,否則藥穿腸而過,五髒潰爛至死。且子中了更慘烈些,必要懷孕生下死胎方解毒!”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如此虎狼之藥,鄭秀竟也能拿來給結發夫妻用?便是昔年然無存,可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此舉,著實禽不如!!
老太君聞言,緩緩閉上眼睛,一言不發。早在魏茹懷孕時,便察覺到不對,可總不願往壞了想,如今事明朗……猛的睜開雙眼,冷意驚人:“那孽畜何在?”自然是說鄭秀!
魏子衿臉有些難看:“孫兒得知此事第一時間,便派了人過去,可……人去樓空。”鄭家在京城沒有宅子,定國公府沒有鄭秀的容之地,故而他隻能住在客棧裏,如此倒方便了他逃跑!
“祖母放心,便是天涯海角,孫兒也一定找出人來!”魏子衿道,“萬祖母保重子!”
老太君揮揮手:“我老婆子見過的風浪多了,這點事……不至於我怎樣!”
魏子衿無言,正因如此,他才敢告訴老太君,且魏茹的肚子瞞不住,心裏有個準備,屆時也能得住。
魏卿此時道:“那個神人……會不會就是鄭玉後之人?”與鄭家父有聯係,又都是針對定國公府,也太巧合了些!
“難說!”魏子衿沉聲道,“他藏的太深,我的人也是查探許久,才撬出來東西!”能定國公府的人查了幾個月,才出蛛馬跡之人,實力可見一斑!
林氏也在此時匆匆過來了,進來後行了禮便正道:“母親,鄭秀不能留!”顯然也是知道了來龍去脈。
老太君點頭:“我自是知曉,此事……便給衿哥兒了,務必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
定國公在神機營,許多事不方便,隻能由魏子衿來做,也幸而他是個靠得住的,能擔得事!
魏子衿拱手應下,林氏見狀,未再多言。
也不過是擔心老太君心切,為著魏茹,又忍了鄭秀,最後累及定國公府。自己無所謂,可的兒不能到任何傷害!
“那二姑母那邊……”魏綺開口猶豫道。
老太君閉上眼睛:“待在客院,不許任何人接近。一切等找到鄭秀後再說!”這是要魏茹了!
魏子衿應了聲,出去安排了。
“行了,無事你們就回去罷,”老太君揮了揮手,麵容疲累。
這個時候還是讓老太君自己靜一靜的好,眾人未再多言,福了福,都退下了。
出來後,魏卿見林氏臉還是不太好看,便道:“母親莫要心急,那幕後之人是有些本事,可還不至於打的咱們無還手之力,左右是時間問題,母親且寬心些。”
“妹妹說的是,咱們一家人齊齊整整才是最要的,以夫君的能力,一定會查清楚的!”蘇挽眉扶著林氏,也溫聲寬道。
林氏拍了拍兒和兒媳婦的手,歎道:“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聖上,也沒法子短時間毀了定國公府,這個我不擔心。我隻是有些膈應……為著鄭家,咱們府裏出了多幺蛾子?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先有鄭玉,再是鄭秀,雖未致他們傷筋骨,可僅是如此,便足夠人不暢快!
蘇挽眉雖嫁過來時日不長,可得益於有個好夫君,嗯,該知道的也都不迷糊。了然點頭道:“近日咱們府裏喜事不斷,再過幾日二弟也要家了,都是大喜事,母親可莫要被這些醃臢事壞了心,他們還沒那麽大的臉麵!”
林氏被兒媳婦哄的暢快了,終於臉上鬆泛了些。
沒過幾日,就到了八月初三,魏子言婚的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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