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聞點的外賣到了。
他剛才只是出去拿了外賣,回來時,見林榆又了一團,蜷胎兒姿勢。
心理研究表明,這種睡姿是極度缺乏安全的表現,好像胎兒在母一樣,到母親的保護。
年閉著眼睛,傅時聞知道他沒有睡。
傅時聞在床邊坐下,手指輕地著年的發,低聲問:“是在怪的生日我沒有帶你回老宅麼?”
年沒說話。
傅時聞解釋道:“林榆,不好,老年癡呆,我不想刺激。”
年依舊沒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
傅時聞皺了皺眉,平日聽話懂事的小兔子,這幾天卻一直在鬧脾氣,還哄不好。
這讓傅時聞為數不多的耐心耗盡。
像傅時聞這樣的天之驕子,幾乎從來沒有哄過人。
作為傅家的太子爺,從小到大,傅時聞邊的人都是看著他的臉,而不是他去看別人臉。
肯放下姿態去哄林榆,這對傅時聞來說,已經是極限。
他皺著眉,淡淡地說了一句:“外賣到了,起來吃飯。”
林榆沒。
傅時聞臉徹底冷了下來,他起要走,手卻被林榆抓住了。
“先生……別走……”
傅時聞回頭,瞧見林榆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盛滿了恐懼、不安和依賴,這讓傅時聞怔愣了一瞬。
這讓傅時聞想起了一年前,剛遇把林榆帶回家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恐懼和不安占據了年的眸子。
傅時聞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他只是個徹頭徹尾的致利己主義者。
當年一頭撞在了他的車上,傅時聞看見年和安澄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時,心里便有了個卑劣的計劃。
他只是花了一點小錢,幫年擺平了母親的醫藥費,順便吩咐了一句手下去找個律師,幫年的父親翻案。
這點小事對他來說微不足道,舉手之勞,但是年和他的母親卻稱他為大恩人,對他激不盡。
傅時聞偽善地說自己只是做慈善,不要求回報,給自己包裝了上了一個高尚的人設。
果然,幾乎沒有廢吹灰之力,年便心甘愿地被他拐回了家。
傅時聞把林榆當做了一個替代品,可是,年卻似乎將他當做了自己的神。
傅時聞心安理得地著年的好。
在傅時聞眼里,與其說林榆是他的夫人,不如說,林榆是他養的一只聽話的寵。
熱地時候像一只搖尾的小狗,床上的時候像只人的兔子,總而言之,傅時聞對林榆是很滿意的。
以至于,就算安澄回來了,傅時聞也沒有將林榆趕走的想法。
只不過,現在這只寵在鬧脾氣。
傅時聞已經沒有太多耐心。
“還在鬧脾氣麼?”
林榆抬起頭向傅時聞,眼底閃爍著晶瑩,聲音輕:“先生……以后會不要我嗎?”
傅時聞緩了片刻,說道:“不會。”
暫時不會。
林榆垂下了眼眸,“先生,對不起,我以后會乖乖聽話的。”
他只是,太害怕,再次被拋棄。
父母去逝之后,他的世界,只有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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