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左然與何修懿開拍第一場真正的激戲,地點依然還是被當作“沈家大屋”的片場。這是“宋至”與“沈炎”第一次靈與合,對于兩個角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從此刻起,所有的曖昧不明、猶豫不定、模棱兩可將會無影無蹤、消形斂跡。
因為這回兩個演員真的要,李朝導演進行了清場,整個片場只留了他自己、左然、何修懿、攝像師等數幾人。
左然帶上了白安全罩。通常來講,為了防止“槍走火”,安全罩會被用膠帶地粘在演員的關鍵部位,很多演員都說摘安全罩的時候會十分疼痛。何修懿則是用裹住重點,又用黃膠帶纏了幾圈。李朝導演說,不要兩個人都帶安全罩,會有聲音,影響聲效同時影響緒。
按照劇本,在一開始,“沈炎”會細細地親吻“宋至”。大部分攝影機會在遠拍攝兩個人的整,觀眾很難看清楚只了一個側臉的何修懿。電影中還會有一段部特寫,不過應該也沒有人能只通過便認出誰。
李朝對左然說道:“沈炎即將真正得到宋至。他很珍惜這個‘初次接’,你要現出這一點。下表達能力有限,想想待會兒該如何親吻。”
“‘珍惜’是嗎?”左然的眸子依然波瀾不驚的,“我試試吧。”
“對,試試吧。”
幫兩個人擺好姿勢之后,李朝走到了監視的后面。場記十分有穿力的聲音響徹片場:“第30場1A鏡1次!”
幾臺攝影機有條不紊地工作,安靜的氣氛迅速彌散到各。
左然先吻了下何修懿的發際線,而后著飽滿的前額劃過,又吻上了何修懿漂亮的眼睛。他用雙抿著何修懿的睫輕輕拉扯,讓何修懿覺得有一些,不過,很快左然便放過了眼睛,順著鼻梁向下,輕輕地了何修懿的。那個吻是蜻蜓點水般的,了一下之后立即小心地避開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到對方。他很小心地呵護著對方,卻又存在著溫存的。幾秒之后,左然才又啄了一下,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每一次輕的時間越來越長,到了最后,終于徹底啜住了何修懿的。何修懿上有一個小巧的珠,左然含住了,用舌尖輕輕地來回撥弄。過了片刻,左然才轉而進攻何修懿的下。他一下一下地將下了,用舌尖勾畫對方的形。等何修懿的雙被弄得紅通通的,左然才將他的舌頭推進對方齒。他裹挾住何修懿的舌尖,引導兩人舌尖互相輕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親吻變重重,無比霸道,占有強,甚至有些魯,強悍而又熾熱,像要將何修懿整個吞下、永遠只屬于他一人一般。
何修懿覺得口腔的空氣全部被對方猛烈地奪走了。在這樣的時候,他不由得佩服起了左然。左然的演技實在是太出彩了——方才明明只說“試試”,結果竟能將表達得如此細膩,仿佛真的初次從如此近的地方接自己的摯,何修懿確實有一種被珍惜的覺。
“停!好!很好!”一直在盯著特寫鏡頭的李朝激地大聲喊了一句,“這就是我要的!”甚至,比預期還要更出。他能明顯地到,“宋至”就是“沈炎”一切思的中心和終結。
接下來的一場便是真正的“正餐”了。
何修懿揚起了他致的脖頸,大口氣,發出了無聲的吶喊。左然見狀,低下頭吻上了何修懿的結,開始模仿合二為一時的作。
何修懿努力地飾演“宋至”。他全繃了,仿佛正在接一場蛻變。
對于“宋至”來說,有些在他部形了巨大的漩渦,將一切意識全部拉進去并且吞噬了。好像是一碗清水被滴進了一滴料,料由近至遠逐漸彌散開來,靈魂當中一直封閉著的某樣東西也終于掙了出去,流遍四肢百骸,他的每骨頭、每條管、每個細胞,都有一種被充盈的覺。
到了這里,這段戲便到了尾聲,再有幾秒就該卡了,一切順利。
就在何修懿以為會順利地結束的時候,一直趴在他上的左然突然間不了。
何修懿也放松:“……?”
左然抬起了頭,用冷淡的聲音對李朝導演說:“停一下。”
何修懿再一次:“……?”
左然從何修懿上直起子,右手輕輕按住自己腰下。
“……”何修懿看見,原本將安全罩黏在皮上的膠帶已經松了。之前膠帶十分實,此刻卻是松松垮垮地搭在皮上。
“……”何修懿很清楚,影帝肯定是再次“戲”了,然后將扣著的安全罩頂開了。可能,因為太的炙熱線,還因為方才的連續作,左然上出了薄汗,汗水也使膠帶的黏變差了。
何修懿努力思考著,應該說些什麼話好。場面實在有些尷尬,沉默以對不是辦法。兩秒之后,他撐起子,沒心沒肺地笑著說:“這膠帶的質量太差了。”
左然依然是冰著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何修懿只好著頭發繼續道:“劇組也太摳了。”他科打諢的,希能用玩笑緩解一下氣氛。
不過其實,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安全罩被彈開,真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膠帶本能黏不好,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詭異問題?
太摳了吧……
雖然這是不能上映的文藝片,但李朝好歹是個名導,劇組應該不至于太窮的——總有“藝”的商人會投資他。
可是現在,連卷膠帶都要買便宜的,何修懿實在是想不明白。
何修懿完全不認為膠帶是正常膠帶。
原因非常簡單,沒有人有那麼……
……
“行了,”李朝導演輕咳了一聲,似乎也到有一些尷尬,“沒事,重拍這場。”
何修懿說:“好的。”
攝影機再一次開始運轉。
何修懿兩手“失控”地抓床單。他雖然沒什麼“實戰經驗”,但也看過一些片子。在那些片子中,承的一方總是抓床單。方才他沒想到這點,此時卻是覺得他還可以演得更好。何修懿對待演戲很認真,即使這只是柳揚庭主拋棄了的場次。他不敢太用力,怕把場景弄,只將床單揪出了兩個小鼓包。
沒有想到,左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扯離原并且強勢地按在了枕頭旁邊,一只手在頭頂,一只手在耳側。
左然下半作依舊,明亮的眸子盯著何修懿,兩手卻從何修懿的手腕附近開始,上到手心,而后是指尖,最后強地分開對方的指,十分霸道地將他自己的指尖一一了何修懿的指——十指相扣,嚴合。
左然握得太過用力,何修懿有一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