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蔣云書照例去接白糖放學,回到家后,白糖禮貌地擼了下黑糖,便回了房,他瞟了好幾眼門外,悄悄地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放進柜子里層,又翻了翻,確保安眠藥瓶還在后,就拿出今天剛在小賣部買的鎖把柜子鎖上了。
基因檢測的結果出來了,那一張紙證明,蔣云蘇就是蔣云蘇,從來沒變過。
他覺自己的緒仿佛是將柴米油鹽醬醋茶混在一起的醬料碟,像松了一口氣又像提起嗓子眼,他不知道于他而言,是蔣云蘇更危險些,還是不知目的的陌生人更有威脅些。
不過,總歸是慶幸更多些吧,起碼有種雙腳踩到實地的覺。
雖然不能解釋為什麼腦死亡突然痊愈,也不知道為什麼格大變,但白糖已經不想在alpha的上多花時間了,無論如何補救,蔣云蘇都是傷害自己最深的那個人。
那些傷痛絕不是短時間就能夠平的,枷鎖留下的烙印會一輩子留在白皙的上。
只要那是蔣云蘇,他就絕不會釋懷。
“叮咚。”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頁面彈出一條新信息。
發呆被打斷的白糖長手臂拿過來,劃開。
是周朝雨:今天上學覺怎麼樣?學校的老師有換人嗎?
自從他去上學后,周朝雨就沒法一周三次地給他做心理疏導了,但每天晚上兩人都會聊會天。
白糖:學長晚上好!上學的覺特別特別好!秦老師去別的學校了,剩下的 5 個老師都沒變,方老師好厲害!同時教歷史和語文,之前我都不知道!
白糖又看了看門外,繼續打字:學長學長我和你說哦,昨天我和你提到的我的同班同學,我和他重新為朋友了!
周朝雨回復:那很好,周六有一個書展邀請我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白糖瞬間神煥發,如果頭上有耳朵,肯定立得邦直:去!我去!我想去!
但沒一秒,他又耷拉下來,背都彎了,“但黑心怪肯定不讓我去…… 他不讓我出門的……”
特別解釋下:黑心怪 = 蔣云蘇。
周朝雨:沒事,你先問問,不行的話,我和他說。
白糖心里有些忐忑與抗拒,讓他去問蔣云蘇…… 會讓他去嗎?不會的吧…… 但冥冥之中,白糖又莫名覺得這個蔣云蘇會同意。
朦朧中,白糖聽見黑糖的狗爪子 “噠噠噠” 上樓梯的聲音,由遠及近,他抬起頭,看向門口。
你的黑糖忽然出現. jpg
“黑糖,” 白糖蹲下來把黑糖抱進懷里,雙手一陣猛擼,“有沒有想阿嚏…… 阿嚏!”
他撇過頭去打了好幾個噴嚏,又從里鼻子里拈走好幾。
“嗚嗷嗚……” 黑糖哼幾聲,一大串口水邊溢出,滴到地板上。
白糖這才看到,黑糖的里好像叼著什麼,他出來,是一張卷起來的紙,已經噠噠的了。
漂亮的行書一行行列下來,筆墨被水沾,暈染得像朵花。
“1、冰箱里有陳姨帶來的小蛋糕。2、一個壞消息,陳姨回鄉下了,以后都沒法來我們家工作了,說讓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3、我在書房,有事可以敲門。4、洗完澡早些睡。”
以后都見不到陳姨了?白糖悵然若失地看了好幾遍,心里悶悶地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難過地蹲下來把臉埋進黑糖的背上。
直到黑糖耐不住安靜地開始掙扎,白糖才抬起憋得有些紅紅的眼睛,“走吧黑糖,我們去樓下看看陳姨給我們帶了什麼小蛋糕,如果油的話你也可以吃一點哦。”
和之前的一樣,一看就是那些在路邊買的、幾塊錢的油蛋糕,又膩又甜,但白糖仍然一口一口吃得很珍惜,還挖了些里面沒沾上油的蛋糕給黑糖嘗嘗味。
可突然,白糖覺到一強烈的信息素發出來,在橫沖直撞,他措手不及,悶哼一聲,雙膝猛地磕到了地板上,酸地往旁邊一歪,倒下的時候撞到了爬山虎墻,手里的蛋糕也 “啪嗒” 掉了下來。
“唔……” 白糖嗚咽著,蜷起發燙的,在墻角團一團,眼前是一大片空白,他咬著牙死死制著不控制的信息素。
好在只有短短一小會,這突如其來的曲就結束了。的信息素重歸平靜,白糖著氣,眼前逐漸清明。
黑糖在他的手心,白糖緩了幾秒,抬起有些迷茫的臉,上面艷麗,眼尾飛出一片上挑的緋紅。
白糖心不妙,他的發期好像快來了。
白糖是在第二天晚上和蔣云書提起這件事的,他不停地在心里和自己說氣點,可面對alpha時,還是不控制地站得端端正正,一開始的氣勢也然無存,聲音越來越小:“就是這樣…… 學長邀請我去書展,我想去。”
書房里,冷白的燈下,蔣云書坐在辦公椅上,他側過子,眉眼平靜,安靜地聽著,“能去,但你們兩個都是 omega,有什麼可以確保你們的安全嗎?”
白糖被問住了,“…… 不知道。”
“我能給周教授打個電話問問況嗎?” 蔣云書問。
白糖表有些猶豫,“應該可以吧。”
蔣云書點頭,撥了周朝雨的電話,然后點開免提,放在桌子上。
白糖的視線很自然地跟著手機走,也因此看到了被手機在下面的資料與文件。
2015 年—2021 年關于 #omega 保障法# 的提請議案。賈恩提出實現omega別生育權利公平化,為omega別設立……
賈恩這個名字被特別圈了起來,剩下的容就都被遮住了,看不見了。
白糖一時之間愣住了,仿佛魔怔了一般,有一強烈的念頭促使他不由自主地出手,想撥開上面的紙,去看底下的容。
“喂?” 周朝雨的聲音。
白糖猛然驚醒,“嗖” 地一聲收回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了驚的兔子。
“周教授你好,我是蔣云蘇。” 蔣云書好似什麼都沒發現,他道,“我聽白糖說了,很謝你邀請他,但我想請問下同行的只有你們兩位嗎?”
周朝雨聽出了蔣云書的言外之意,“我的助理和書都是 alpha,不必擔心。”
“好,” 蔣云書說,“那麻煩周教授了。”
周朝雨很冷漠,“不必。”
白糖回到房間后覺還有些輕飄飄的,蔣云蘇真的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出門了,還允許他有自己的社圈……
Alpha 真的變太多了…… 白糖喃喃。
他發消息給周朝雨,“學長!他同意了!”
周朝雨可能是嫌打字麻煩,直接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嗯。”
落地窗上鋪了純白的羊毯,白糖著腳坐在上面,眉眼染上了生氣:“那我們是幾點出門?我要怎麼去?要穿什麼服啊?”
“早上十點去到,我來接你或者讓蔣云蘇送,平常的服就可以。” 周朝雨像個不帶的播報機。
“啊……” 白糖又搖起來了,他不好意思讓周朝雨來接,又不想讓蔣云蘇送。
周朝雨明了,“周五再說,現在還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周朝雨絕算不上溫,但面對 omega,總是耐心的。
“學長,你剛剛說你的助理和書都是 alpha。”
“嗯。”
白糖趴在床上,潔勻稱的小翹起晃著,“那秦醫生不會擔心嗎?”
“擔心什麼?” 周朝雨說。
“就……” 白糖擰起眉,“怕你傷什麼的,還有吃醋啊生氣之類的……”
對面聞言,淡淡道:“不會,他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他自己?”
白糖呆住了,晃的小也停了,半晌,他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小聲說道:“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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