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喜歡啊？”

程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了額頭，像是在笑，語氣有點推心置腹的意思。

“向晚，你都不知道你當初的拒絕，對我的打擊有多大……我的自尊，自信，自我評判，還有心的堡壘，都在那一刻垮塌了……甚至有一段時間產生了強烈的好勝心，一定要得到你，哪怕把你從白慕川的邊搶過來，也在所不惜。那時候我認為，沒有你，我整個人生都是有缺憾的，是灰暗的。這……大概就是嫉妒和自尊的雙重反應吧？了魔一樣。”

呃！

有這麼分析自己的？

向晚被他說笑了，“那實在是……有點抱歉了。其實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也不太一樣。”

“確實。”程正點頭，“如果那時候的你，是現在的你，我又怎麼會猶豫呢？”

“哈哈！”這麼坦誠的說開，向晚覺得很輕松，“那個時候，我不如現在想得開。與其說是是拒絕了你，不如說是一種對自我的變相保護……因為我也沒有自信啊，不認為那樣的我，與那樣的你在一起，會有幸福的未來。說到底，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拒絕你，只是為了尋找更好的人生出路。”

程正似乎沒有想到，微微一怔，“你不是看不上我？”

哈！向晚笑容擴大，不停擼臉，不好意思地笑，“我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你啊？且不說你的家庭背景，就論你的個人況，也是數一數二的適婚男人。我小姨不會害我，給我選的相親對象，絕對不是很拙劣的男人，肯定是符合對人生要有上升空間的觀念的……”

眨個眼，又笑了一聲，“所以，認真說，是那時的我，配不上那時的你。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不是我真心想拒絕你。而是我發現，你并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只是覺得我合適結婚才愿意考慮我，咳！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嗯，自尊心不了，也可以解釋為文人的酸腐病。”

“……”

程正許久沒有說話。

那麼久的心結，不是一下可以解開的。

“你不是在安我？”他問。

“我是那樣的人嗎？不存在的，我沒那麼善良！”向晚認真臉，“都在這個時候，更是沒有必要了。對不對？畢竟我們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呢？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唉！”

談到明天，話題突然沉重下來。

這顯然不是程正想要的。

他深吸一口氣，了脖子，順便松了松領口。

“聽你這麼說，我心里舒服多了。”

“嗯？”向晚一臉是笑。

“第一次被人踐踏的自尊，又被你扶起來了。”程正勾了勾，著的眼睛，“向老師心理學造詣不錯，很懂得怎麼安人心，謝謝！”

他還是認為向晚是為了安他，或者激他來營救，故意那麼說的。

而向晚……

半真半假吧。

“我謝謝你了。”向晚似笑非笑，眉眼彎彎，“不過，今天有機會跟你把這些話說開，我還是高興的。相信你能說出來，也已經走出來了，不會再記恨我了，對吧？”

走出來了嗎？

程正微微瞇眼，苦笑。

“是，走出來了，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東西。”

“那就好。”向晚真心微笑。

“不過，有一點。”程正話說到一半，頓了片刻，審視向晚，“為什麼你對白慕川，沒有你說的那種……那種所謂的自我保護？”

“有的。”向晚微笑，“我認識他的時候，其實也是這樣的人。”

“哦？”程正意外地看著，“那……為什麼？”

為什麼跟他沒，跟白慕川卻了呢？

他沒有問，向晚卻看明白了。

“因為白慕川跟你……你倆的格差異，其實大的吧。”

那時候的白慕川與程正是不同的，至在心里，白慕川的行事要優秀敞亮得多……他幾乎是心里的白月一般的存在，是他的出現，解開了上的魔咒，打開了的心結，讓變得勇敢，變了今天這個向晚。

程正：“有什麼不一樣？”

他饒有興趣，向晚卻不能實話實說。

“大概是他……比你的臉皮厚？”

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程正。

這句話讓程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這到是，他小時候就那樣，要做什麼事，一定要做，要什麼東西的時候，臉皮也是超厚的……我還記得，他為了要我的一個手辦，一口氣不歇地了一百聲哥哥最好了。呵，你說這個人……”

程正笑著笑著，臉上的表突然凝固。

哥哥最好了……

這輩子怕是再也聽不到了。

他和向晚回不去，和白慕川也回不去。

向晚看到了他表的微妙變化，稍稍有些嘆息，“那個，其實我對你跟他的關系，一直納悶的，有很多……不能理解的部分。他曾經說，信任過一個人，后來被背叛，指的就是你……這個哥哥吧？”

程正默認。

向晚小聲問：“那為什麼你們后來鬧這樣子？”

程正看一眼，“他沒有告訴過你？”

向晚搖頭。

程正慢慢闔了闔眼，一只手慢慢轉著另一只手指，思考時的猶豫浮現在皺的眉間。

許久，像是從回憶里經過一番掙扎，他慢慢嘆息，“他媽媽過世后，被我爸帶了回來……向晚，你可以想象，他的突然出現，對我，對我的家庭有多大的沖擊……”

程為季帶回自己與別的人生下的兒子，還要讓原配老婆接并當兒子養。

不得不說，這是高要求。

對他老婆來說，肯定是很難接的事。

哪怕孩子無辜，心的抗拒和怨懟也不可避免。

而程正……

那個時候，只比白慕川大兩歲的程正，他當時是什麼心，更是容易被家長忽略……因為他是一個未年孩子，沒有人會去考慮他的想法，遑論尊重他的意見了。

“他來家的第一天，我爸就讓我把房間讓給他住，因為他小嘛……那是冬天，我去睡客房，總覺那個客房里保暖不好，許久不住人，還有點霉臭味……我很冷，我媽來給我送被子，抱著我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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