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是沒有善意,那一功德金又從何而來?
而正是因為如此,他更加想不通,裴姝為什麼要與妖魔混在一起。
如此,不是自甘墮落嗎?
裴姝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忽地笑了,問道:“在大師眼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是沒想到,會問這樣的問題,玄悟先是怔了怔,才回道:“裴姑娘劍高強,又善良勇敢,是個極好的人。”
“極好的人?”裴姝角笑意更深,“所以,在大師的心中,我是個好人對嗎?”
“自然。”
玄悟回道。
“大師說我是個好人,那好人會殺人嗎?”
裴姝問。
玄悟眉頭一皺,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裴姝出萬靈劍,白皙的手指在鋒利的劍上輕輕劃過,臉上帶著清冷的笑意道:“大師可知,這劍之所以能如此鋒利,便是用養的。”
“自我得到這劍后,多年來,便是我自己也數不清我殺過多人了。”
玄悟眉頭皺得更了。
裴姝繼續道:“而這些人中,有該殺的壞人,也有大師認為的好人。現在,大師,還認為我是個好人嗎?”
劍,本就是兇。
那銀劍上更是散發濃濃的兇煞之氣。
玄悟一心修佛,天生有一雙慧眼,自然能覺得到那銀劍上的腥之氣,濃烈得讓人心驚。
而觀裴姝的面,也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這位裴姑娘真的殺人無數,可若是如此,為何的上又有那般厚的功德呢?
“姑娘,可曾是上過戰場?”
他忽然如此問道。
裴姝眼中難得閃過一驚訝,倒是沒想到這小和尚竟然能一眼道破關鍵,笑了笑,回道:“大師果然慧眼,不錯,我確實曾在戰場待過一段時間。”
沒等玄悟說話,又繼續道:“在戰場上我殺得是敵人,可是誰又能說,那些敵人全是壞人呢?不過是各自立場不同罷了。”
作為修仙者時,仙魔兩道勢不兩立,彼此都示對方為心腹大患,便是魔道不侵,總有一天,這仙魔之戰也會發。
那時,也說不定是仙道一方先挑起的戰爭。
畢竟在仙魔大戰之前,兩道之間的小站可不,而主方,兩方皆有。
那時,是修仙者,又是天嘯門的弟子,的責任便是守護宗門,守護仙道。因此,上了戰場,自不會手,死在手中的魔族不知凡幾。
可即便如此,裴姝也從未認為魔族便是壞的,是不應該存在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遇到萬蓉母時,會出手相救。
彼時,已不是萬靈仙子,自是不用再遵守仙道的規則。劍修,何為真正的劍修?的劍道,不僅僅是殺道,也是俠道。
但歸結底,無論因為什麼原因,的雙手早便沾滿了腥。
所以,這樣的,還會是這個小和尚眼里的好人嗎?
玄悟一時間陷了沉思。
半晌,才道:“便是如此,姑娘也不應該自甘墮落與妖魔混在一。”
“自甘墮落?”裴姝揚眉,忽地再次問了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大師,你的慈悲到底是什麼?佛說眾生平等,那無論是人還是魔,難道不都只是世間的生靈嗎?又有何低劣好壞之分?”
“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姑娘可知,妖魔之所以稱為妖魔,便是因為它們缺乏仁慈之心。便是如今,它們還未做過壞事,但一旦魔化,便會稱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到時候,便會為禍人間,不知害死多生靈。”玄悟卻是有自己的一番理解,“所以,妖魔必須殺。”
裴姝面淡了下去,沉聲道:“這就是大師的慈悲嗎?因為妖魔未來會犯錯、會害人,因此,便先殺掉還是無辜的他們,以絕后患?”
玄悟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卻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人族弱小,而妖魔狡詐狠毒。”
這便是他的答案。
聞言,裴姝笑了笑,卻是沒有再反駁什麼,只道:“那我和大師怕是要打上一場了,謝無藥是我的朋友,我這人護短,絕不可能任由外人傷我的人。”
氣氛一時僵滯了起來。
“姑娘……”
“行了,到薛家了。”玄悟皺著眉頭還想說話,裴姝卻打斷了他的話,指著面前的府邸笑道,“大師是得道高僧,一心救世,既然如此,便由大師去敲門吧。想必薛家人也會很歡迎你的。”
玄悟的名聲早便傳遍了青云鎮,大家都知道有個年輕俊俏的高僧來了青云鎮,法力高強能除妖。
薛家下人見是他,自然不敢怠慢,忙引著玄悟和裴姝二人進了府,然后飛快地去主院通報了。
裴姝跟在玄悟后進了薛府,期間,玄悟幾次想說什麼,都被裴姝不著痕跡的岔開了話題。他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自然是個極聰慧的,看得出裴姝不與他多說這個話題。
只是他到底也是太過年輕,與人流不多,見此,竟是生了些無措。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無人發現,他們后不遠,有個白人睜著一雙染著死灰之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們。
“慈悲是什麼?”他輕喃出聲,片刻,臉上出了一抹冷笑,竟是忽然啟罵了一句,“禿驢。”
“你在這兒干什麼?”正這時,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悉的聲音,“你跟蹤我?”
白人子頓時一僵,轉頭,便看到一團金。
白人正是申屠凜。
說起來,這服還是小豆芽給他買的。小豆芽是個有品味的男孩子,他先前就想吐槽了,那紅服真的是太難看啦,像是山的一樣,俗!
所以,是霸道的給申屠凜選了白服。
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孝,青年本就長得極是雋秀俏麗,穿上這白服,竟是生生多了幾分仙氣,打眼看去,竟真的就像是個翩翩佳公子。
而申屠凜眼中的金嘛,自然是裴姝了。
也不知是因為他如今化人,修為沒了的緣故,裴姝靠近時,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讓申屠凜的面微微變了變。
“龍公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不是和那個禿驢進去了嗎?”他口而出。
裴姝挑眉道:“說起來,若是不龍公子的眼睛,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你的眼睛看不見。大半夜的,不但能一個人出來,還能知道我是與和尚走在一路。”
申屠凜的臉有點僵。
所以,是要拆穿他了嗎?
他的心中生起了淡淡的嘲諷,以及……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失落,或許他做人的這一程也要結束了吧。
“我為什麼會過來?自然是因為,”裴姝拖長了音調,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我聞到龍公子上的味道了啊,不知我可曾說過,龍公子上有一淡淡的香味?”
申屠凜:“……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耳邊,傳來子的輕笑聲,“我只是想說,這味道其實特別的。”
不等,申屠凜回答,一扯他的袖朝一邊走,邊道:“好了,天太晚了,我們回去吧。小豆芽現在肯定已經生完氣回來了,若是讓他知道你跑出來,定會罰你的,想必你也不想被那小子念叨吧?”
一提起小豆芽,申屠凜的眉心都跳了跳。
那臭小子話多得很,一說起來就沒停,仗著救了他囂張得厲害,整天在他耳朵邊念叨,有時候念得申屠凜心煩意。
不過,裴姝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懷疑他了嗎?
“你不是要去薛家查訪嗎?”他問。
裴姝回道:“不去了,我想了想,就給玄悟小和尚吧。”而,或許暗探更適合。若是與玄悟一起出現,反倒是讓人忌憚。
況且。
薛伊人早已看到了。
此刻,薛府怕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當著別人大師,背地里卻人小和尚,這人表里不如一,善變得很。申屠凜轉頭面向,只見那金一閃一閃的,晃得他眼疼。
“龍公子既然知道我們本是要去薛家查訪的,想必也聽到了我與玄悟小和尚的話吧?”裴姝忽然道。
此話一出,便見那峻秀青年面上罕見的生起一抹尷尬。
夜下,那玉白的耳尖微微泛著紅。
聽別人講話,還被人抓到了……
裴姝輕笑道:“那龍公子覺得,我是個好人嗎?”
申屠凜沒想到竟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霎時微微一頓。
**
裴姝猜得不錯,那金鯉魚之所以能跑掉確實是有人相助,便是他口中的主人所為。那銀是他主人賜給他的一道保命符咒,其中有主人的三靈力,足以讓他在危機之時逃命。
金鯉魚本是不想用的。
只是沒想到裴姝竟會那般兇猛,他無奈之下,不得不用了這保命符。
青云鎮是待不下去了,他想要活命,須得離開這里才行。金鯉魚左思右想,便準備直接去尋他的主人。
他不是裴姝的對手,那便去請主人!
想到主人那通天的手段,金鯉魚便心中發狠,總有一天要報了此仇,親手殺了那個凡人子!
帶著這種恨意,他便直接朝著京都而去。
——他的主人正是居住在京都,并且是京都的一個大人!
心里幻想著以后對裴姝的種種報復,金鯉魚正想得興,上卻忽地一疼,一只手忽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手速度極快,且力氣極大,他本反抗不了,只能被人掐著脖子抓在了手中。
“你……你是誰?!”
他可是使用了飛行之,這可是在空中!
“鯉魚?”
夜空中,一道冷冽的男音驀然響起。
這人,正是在趕路的姬不夜。
他到底習慣了劍。
在靈力恢復后,便又劍而行了。
最重要的是,劍飛行速度也大大增加,倒是沒想到,竟是恰巧撞到了一條在天上飛的鯉魚。
姬不夜在凡間不是沒見過妖怪,只是他目的清晰,如不是恰恰遇到,一般是不會管的。
金鯉魚猛地抬眼,眼的是一張俊無雙的男人臉,讓他驚恐地是,這男人竟是站在了一柄劍上——
劍飛行?!
這是個修仙者!
“大人……饒命……”
因為脖子被掐住,他只能艱難的發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俊男人臉上一片冰冷,那雙注視著他的黑眸間更滿是冰涼,毫無一人間之氣,金鯉魚的心霎時涼了一片。
“大人……求求您……”
“你上的傷從何而來?”不等他說完,男人看著他上的劍上,冷厲的目忽然凝住,便連那聲音也帶了幾分急迫,“說,是誰傷得你?!”
“是……是一個青子……”
“青子……什麼名字?”最后這一句話,男人的聲音竟是多了幾分抖。
“裴……裴姝,裴姝!”
“你說什麼?”
“裴姝!”金鯉魚再次回道,這一次,那兩個字無比清晰的落了男人的耳里。
“裴姝,你說裴姝……”他喃喃自語,忽地低低笑了起來,“裴姝,裴姝,裴姝,還……活著!”
霎那間,心神震。
沉寂許久的心瘋狂的跳了起來,那雙黑眸中像是有在閃。
“對對對,就裴姝!”金鯉魚見他這個狀若瘋狂的模樣,還以為這個修仙者與裴姝有仇,心中一喜,忙道,“大人,你是要找嗎?我知道在哪兒!只要您放了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聞言,男人看向了他。
“在哪里?”
“在百里之外的青云鎮,住在那青云觀里,你只要……唔!”
話未說完,寂靜的夜里,一聲清晰的咔嚓聲響起。
他的脖子已經被那個男人用力掐斷了。
霎時,金鯉魚的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倏然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很快,便化為了原形——一條已然沒了聲息的金鯉魚。
不一會兒,黑暗中便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一口吞掉了他的。
而天空之上,黑夜之中,只見一道劍飛速閃過,很快便恢復了寂靜。
“還活著,還活著……青云鎮,青云觀……”
那一刻,姬不夜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他要立刻見到!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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