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君苒呆呆地眨了眨眼，去賞？不是吧。

    雖然之前曾聽白芷提過，在天啟朝這邊，民風比前朝開放，最主要的產富，百姓足食。所以一年四季有不的節慶活，比如二月二龍抬頭趕廟會，三月三踏青秋千放風箏……到了九月初九，也就是九九重這一天，是必定是要爬山登高遠眺，再來便是賞吃重糕的。

    而佩戴茱萸的香囊荷包，也是必不可的一個習俗。記得唐朝詩人王維在《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裡便有“遙知兄弟登高，遍茱萸一人”一句。說起來，在習俗這方面，天啟朝與李君苒印象中的天朝古代還真的蠻相似的。

    許是因為九月初九白鹿書院正式開課的日子，所以程府大小姐這才決定提前兩日打算去賞。對於賞什麼的，李君苒沒太大的興趣。

    要知道在天朝花原本就有三千多年的栽種曆史，花中四君子（梅蘭竹）之一。記得屈原的《離》中，曾有“朝飲木蘭之墮兮，夕餐秋之落英”之句。李君苒的爺爺李老爺子是骨灰級的茶花迷，可對於其他花，比如花蘭花，也是頗為喜歡的。李君苒在沒穿越到天啟朝這邊時，跟在李老爺子的後面，陸陸續續地也曾見過不花，好多還是最新培育功的新品種。

    再退一萬步，李君苒還有個莊園在呢。雖說現在莊園裡頭已經是冬季，萬枯萎一片蕭條，可等到來年秋天，想要賞怎樣的花沒有？別說花了，牡丹、茶花、荷花、蘭花……但凡只要報的上名字的，回頭都能栽種出來。

    所以李君苒對於賞花這樣的雅事，還真提不起什麼勁兒來。這會兒，這小妮子一心一意惦記著的還是那個今日要參加白鹿書院學試的便宜大哥李君楊。而這一點，程語嫣顯然也瞧出來了。正是因為瞧出來了，才不願意讓李君苒去什麼白鹿書院。為李君楊加油鼓氣。別忘了，那位好二妹今兒也要參加書院的學試呢。若是這會兒派這丫頭過去，若是讓有些人察覺到了，豈不是……

    “小七。你趕去準備一下。”

    “小姐師姐，可不可以不去啊。”李君苒對著手指，一字一頓地問道。

    “不去？”程語嫣挑了下眉頭，“你說呢。”

    “真的可以不去嗎？”李君苒又不是真的呆呆傻傻的，見程語嫣如此問。其實也明白按著正常人的正常思維，肯定是不能去啦。可偏偏李君苒反其道而行。趕忙朝著程語嫣匆匆行了個曲禮，笑道：“謝謝大小姐師姐。”

    話音未落，便提著長，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出門前還差點跟夏嬤嬤給撞到了一塊。

    “七丫頭，哪裡去？”

    “嬤嬤好。小姐許我去白鹿書院吶。”

    “……”夏嬤嬤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程語嫣，隨後道，“哦。那你去吧。記得早去早回。”

    “哎~”

    夏嬤嬤等李君苒置靜雅軒的院子，這才帶著擔心地開口道：“姐兒……”

    “嬤嬤不比多言。”已經梳妝打扮好的程語嫣擺了擺手，笑道，“不管怎麼說，總歸是爹爹的兒，我的好二妹。當姐姐的哪能不關心一下自家妹妹參加白鹿書院學試的況咧。派七柳這丫頭過去瞧瞧也是好的。”

    “是，只是七丫頭……”夏嬤嬤本想說李君苒看起來一臉呆傻樣兒，是不是另外派個機靈點兒的比較好。可轉念一想，想到之前就是這小妮子在餅裡頭發現讓人添加了東西，也就想明白了。試問。一個能發現如此事兒的丫頭，又怎麼可能是個蠢笨的？或許反應是比尋常丫頭慢一些，說話也不怎麼利索，可要說這腦袋瓜子。或許所謂的大智若愚的人就是這般吧。

    夏嬤嬤顯然也不希自己當親閨一般疼的程府大小姐那邊丫鬟，一個比一個蠢笨，最好能機靈一些，能幹一些。可若是太聰明能幹了，夏嬤嬤也不見得會樂意。

    “大小姐所言甚是。”

    “嬤嬤，找個人跟著。別讓小七吃了虧。”

    “嬤嬤省得的。”夏嬤嬤連連笑著應道，“看來大姐兒是真的喜歡那個七丫頭。”

    “多事。”程語嫣對此並不否認，事實如何，也就只有程語嫣自己心裡明白了。

    因為要參加白鹿書院的學試，程語瑤比往日還早一刻鐘，便來到主院上房給程張氏晨省請安。也不曉得是不是已將三姨娘順利關進宜蘭苑的關系，程張氏也沒為難程語瑤，可要說有多親切也不見得。甚至可以說，連維系一下表面的母分都沒有。沒有一句鼓勵程語瑤好好考書院的學試，更沒有準備寓意好意頭的荷包以示鼓勵，只讓程語瑤在院子裡大廳門口磕個頭，便將人給打發了。

    無疑，程張氏這麼做就是故意的，無非就是想激怒程語瑤，將事兒鬧大。一旦事鬧大了，程語瑤還能不能參加白鹿書院的學試可就兩說了。

    白鹿書院每年分上下兩個學期，每學期也就那麼幾個學名額。即便對於世族府家的子而言，會適當放寬些條件，可那是針對嫡出的爺小姐們而言的。至於庶嘛……倘若真的有優秀的，也不是不可以擇優錄取。可最起碼你也得參加學試，讓書院知道你的優秀。若是連學試都遲到，甚至不來參加，書院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本就不笨的程語瑤顯然也明白了這些，對於程張氏的刁難，竟然破天荒的忍下了這口氣。非但不見毫的不悅，就連往日慣用的弱攻勢都不曾開啟，很是順從地在門口朝著大廳的方向磕了頭，然後起，轉離去。

    早已起床，梳妝完畢的程張氏順手地端起了一杯清茶，輕聲問旁的丁香：“當真？”

    “是。沒見一一毫的不高興。磕了頭，便起去了中門那兒乘坐馬車。”丁香小聲地回道。

    “果然比那賤人懂得審時度勢，知道這會兒不能鬧。”程張氏的臉上閃過一憤然。

    “那夫人，是不是找個人跟著？”丁香試探地詢問了一句。

    還不等程張氏開口，門外便傳來了檀香的稟告聲：“夫人，大小姐邊的白芷姑娘過來了，說是大小姐剛剛指派了七柳丫頭去白鹿書院。”

    “知道了。”程張氏回轉過頭，叮囑道，“既然嫣兒指派了七柳這丫頭，這哪兒像話。丁香，一會兒你讓你娘親自跑一趟。”

    “是。”丁香的親娘丁嬤嬤原就是程張氏邊的陪嫁丫鬟，後來配了府裡的管事，晉級為管事嬤嬤，現在依舊陪在程張氏的邊。不過自從將兒丁香培養出來後，多數時間丁嬤嬤也就是負責一些輕松活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