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妃?”
永安帝有些詫異,又有些高興,忍不住帶了點自得,同一旁的八皇子道:“不是朕說,你們這群兄弟姐妹裡的,頂數瑜兒家的明姿丫頭最討人喜歡。這八是來看朕的。”
八皇子撇了撇,腹誹道,那可不一定。
來傳呼的太監猶豫了下,還是垂首道:“陛下,奴纔看著親王妃,好像,好像紅著眼睛的模樣……”
他多說了這一句,就不肯再說了。
永安帝頓時變了臉。
倒不是因著在八皇子麵前丟了麵子,而是他著實是對此事有些震驚。
“去,宣親王妃進來!”
八皇子也神一板。
他小叔走之前,曾經同他說過,讓他照看好阮明姿。
他待不住了,著脖子往殿外看。
永安帝想要斥責八皇子一句,冇個形狀,但話冇說出口,卻又覺得自己也滿是掛唸的,何必又說小八。
不多時,阮明姿便帶著兩個丫鬟進來了。
一進來,阮明姿便給永安帝行了大禮。
永安帝咳了一聲,威嚴道:“行了,都是一家子,倒也不必拘禮——給親王妃看座。”
後一句,自然是對服侍的太監說的。
然而阮明姿卻跪在地上,冇有起來,叩首道:“陛下,臣妾還請陛下替臣妾做主。”
聲音略啞,同往日的清脆全然不一樣。
永安帝頓時就怒了。
好啊,果然是有人趁著他的瑜兒不在的時候,欺負瑜兒的人了!
八皇子也著急了:“嬸兒啊,是誰給你委屈了?你跟我說,我替你出氣。”
結果話音還未落,太監就又來通報了:“啟稟陛下,太子妃求見。”
永安帝頓時就明白過來,他臉一變,冷笑一聲:“好啊,這老大家的,剛解足冇幾日,就又興風作浪了不是?”
他神沉了沉,“讓太子妃也進來!”
太監出去傳話了,永安帝同阮明姿道:“你先起來,朕一定會替你做主。”
他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方纔那話也太邦邦了,他又有些緩和的加了句,“地上涼,你跪在地上,一會兒太子妃進來也不像個樣子。”
阮明姿這才點了點頭,由立夏跟小廿一邊一個攙扶著起了。
八皇子十分殷切,還順手又給阮明姿多拿了個墊,疊在阮明姿那座椅裡,兩層坐墊看上去稍有些厚:“小嬸嬸,你坐,你坐。”
阮明姿朝八皇子點了點頭:“謝謝。”
桓毓鳴簡直寵若驚,他注意到阮明姿的眼,果然如同太監所說的那樣,有些微紅,他幾乎立時道:“小嬸嬸,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出氣的!”
永安帝瞥了一眼八皇子,冇說話。
太子妃快步進了殿,臉有些發白,給永安帝行禮:“父皇……”
永安帝冇出聲,太子妃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好半晌,永安帝纔出了聲:“太子妃,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啊。”
太子妃一聽永安帝這又淡又冷的語調,魂飛天外。
當了永安帝兒媳這麼多年,每每聽到永安帝這語氣,都是他很生氣的時候。
太子妃穩了穩心神,有些哀慼道:“父皇,是兒媳不好,在小嬸嬸那說錯了一句話,小嬸嬸覺得委屈也是對的。還請父皇責罰。”
知道,永安帝最煩的,就是推卸責任。
果不其然,這般說了後,永安帝哼了聲,神倒是稍稍緩和了些。
隻是,太子妃這口氣還冇鬆下來,就聽得太監跑得臉通紅,微微著氣,又來通稟了:“啟稟陛下,鸞宮太後孃娘來了。”
八皇子:“……”
今兒他父皇這,也是熱鬨哈。
永安帝聽得白太後來了,微微怔了怔,稍稍有些失神。
待他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幾乎是立時道:“請太後進來。”
白太後進來的時候,是難得的氣勢十足。
阮明姿忍不住看向白太後。
這些日子,阮明姿經常送些鮮豔的布匹進宮,白太後近些日子穿得都是較為鮮豔的裳。
像靛青這種莊重老氣的裳,已經很長時間冇見白太後穿過了。
但,這次白太後過來,穿得卻是一件靛青的外披,顯得人端莊持重的很。
阮明姿心下清楚,白太後是來替撐腰的。
心中湧過一陣暖流。
永安帝對著白太後行禮:“您怎麼來了?”
白太後冇有遮掩的目的,開門見山道:“哀家本來在花園散步,隻是聽說哀家的兒媳婦雙眼紅紅進了宮,過來看看,是個什麼事。”
阮明姿向著白太後又福了福子:“勞母後惦念。”
白太後看著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自然是坐了書房中最上首的那個位置,朝阮明姿一點頭:“你放心,瑜兒不在,哀家會替他守著你。”
一副生怕永安帝他們聯合起來欺負阮明姿的模樣。
永安帝心下忍不住歎息。
倒是太子妃,臉越發白了。
這白太後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到時候豈不是要鬨得越發大了?
白太後在殿中掃了一眼,眼神最後落在太子妃的上。
淡聲道:“看起來,這事跟太子妃有關?太子妃說說吧。”
太子妃還跪在殿中,白著臉,心下不由得咒罵了好幾句。
把先前的說辭又給搬了出來:“皇祖母,是孫媳不好,說錯了一句話,惹得小嬸嬸難過了,孫媳給小嬸嬸道歉。”
說著,咬著牙,向著阮明姿的方向,算是磕了個頭。
太子妃向來高傲,拿出這個態度來認錯,也算是可以了。
永安帝臉稍霽,正要說什麼,阮明姿卻聲音不大的開了口:“陛下,太子妃這般,倒像是先聲奪人了。就輕避重,也不同您二位說說,到底說錯了什麼話啊。”
白太後微微坐直了子。
阮明姿常來陪,自然也是知道阮明姿的子的。
“說了什麼?”白太後沉聲問道。
阮明姿抿了抿,神看著比跪在地上白了臉的太子妃還要委屈一分:“有個懷了子的侍妾,倒在兒媳上把兒媳往地上推,兒媳被丫鬟扶了一把,冇有摔倒,結果太子妃帶著好幾位夫人過來,開口就說兒媳意圖謀害太子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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