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援疆在一旁開口說道。
“嘖嘖,那算了,我不買了。”
大媽將手裡的茭白往攤子上一扔,站起,直接離開。
顧紅將那個被掐過的茭白放到一旁的簍子裡,一般況下,沒人會要這種被人掐過的茭白,這一個,只能晚上帶回去,自己做了吃了。
菜市場外頭,什麼樣的顧客都有,豪爽的,也不剝殼直接以五塊五一斤將茭白十斤十斤的買走,挑剔一點的,就如同剛剛的大媽一樣,一陣挑挑揀揀,在把殼都剝了以後,又輕飄飄來一句不要了。
顧紅和晏援疆好脾氣地招呼了一下午的顧客,今天他們的運氣不錯,城管沒有過來檢查,而且帶來的一車茭白也賣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原本以為賣不出去的茭白,也被一個老太太以四塊五一斤的價格全部買走了。
今天一天下來,他們一共掙了三百多塊錢,不過這也是趕在茭白沒有大批量上市的時候,過了這段時間,就沒有那麼好的生意了。
兩口子盤算了一下,四道水裡種的那些茭白,除去本,估計能給他們帶來三千左右的淨收益。
算著這筆錢,夫妻倆皺的眉頭松散了不,等過段時間地裡的葡萄了,又能給家裡增添不進項,似乎日子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老頭子,你坐到後面去,回去的時候我開車。”
將剝了一地的茭白殼收拾到籮筐裡,顧紅趕著丈夫上了三車的後車筐,自己坐到了駕駛的位置。
現在天已經有些暗下來了,老頭子的眼神不好使,要是到時候撞了了,那就麻煩了。
晏援疆也知道自己的病,老老實實坐到了車後筐,抓著凳子旁的車側欄桿,一手按著鼓囊囊的腰包,笑的有些滿足。
因為最後兩單生意折騰的比較久,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顧紅有些急,今天中午離開家的時候,就只給兒子溫了午飯在灶頭,等兒子醒來正好可以吃,但那也只是一餐的分量,現在都那麼晚了,恐怕兒子早就已經了吧。
沒來得及收拾東西,顧紅就匆忙朝廚房走去,誰知道,一開門,就聞到了一飯菜的香味。
“這是?”
連帶著後頭進來的晏援疆,看著客廳餐桌上三素一葷的飯菜,都有些愣住了。
“爸媽,你們回來了,晚飯我已經做好了。”
晏褚正端著碗筷進來,剛剛他聽到了電三的聲音,就預想到可能是原的父母回來了。
說起來,原還真夠奇葩的,作為一個大男人,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二十五歲,依舊來手,飯來張口,連油瓶子倒了,都懶得扶一下的。
尤其是看著父母越發老邁憔悴,在著這一切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愧疚的心嗎?
當然,在原這種格的養上,眼前這對老夫妻也不是全然無錯的,至夫妻倆的溺和縱容,是他變今天這副德的元兇之一。
“阿褚啊,你這是?”
顧紅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了,看媽你還沒回來,就學著你以前燒菜的步驟做了幾道菜,就是不怎麼功,把菜都給炒糊了。”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就沒有做過菜的人,自然不可能頭一次做菜就做出驚天的味來,因此晏褚很謹慎的將每一道菜都做初學者的模樣,勉強做,調味也是按照最基礎的來,沒有添加其他七八糟的東西,看上去就是普通家常小菜。
蔥花蛋,炒青菜,蒸臘腸,以及青椒土豆。
最後那道青椒土豆,土豆都炒的焦黃粘鍋了,青椒也炒的癟癟的,帶著可疑的焦黑。
“都怪媽回來的晚了。”
果然,顧紅第一反應就是自責,要不是回來的太晚,兒子著了,他也不會手做菜啊。
“還有做飯那水我似乎沒加對,看上去有些稀。”
原喜歡吃一點有嚼勁的米飯,為了將就他的口味,夫妻倆也跟著吃那種幹飯,可對於老年人而言,那樣的米飯不好嚼,同樣的,也不好消化。
晏褚注意到,兩個老人的大牙落了好幾顆,並沒有足夠的力氣咀嚼那些米飯,通過原的記憶能夠清楚的看到,每一次吃飯的時候,夫妻倆總是要吃很久,晏褚擔心,長此下去,兩位老人的消化系統也會出現問題。
因此今天,他特地將米飯煮的稀了些,更好消化。
“煮稀了啊?”
顧紅立馬說道:“那媽再給你煮一鍋。”
“不用了,我壞了,今天就將就著吃吧。”
晏褚出點小驕縱地緒,顧紅和晏援疆一點都不覺得違和,當即就寵溺地答應了下來。
“我兒子做的飯,真好吃,這手藝,飯店的大廚都比不上。”
晏援疆心裡那一個開心啊,夾了一大筷子的土豆放到裡,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味道,還帶著一焦味,偏偏就是這樣的菜,讓他吃出了瓊漿玉的味道來。
“就是,我燒了一輩子的菜,連咱兒子的零頭都比不上。”
顧紅也覺得這菜好吃,大口大口吃著,地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要是覺得好吃,明天的飯菜,依舊由我來做吧,媽,你還別說,今天做了這一頓飯,我覺得還有意思的,等哪天我做膩了,再換你來吧。”
晏褚的表就像是得到了一個新玩的孩子,顧紅剛想說做飯太累了,看到兒子高興的表,一下子就猶豫了。
“那,以後我和你爸就你的福了。”
誰家兒子能夠餐餐給爸媽做飯吃的,顧紅心裡熨帖,覺得自己的兒子,遠沒有村裡人談論的那麼壞。
“嗷嗚嗚——”
被關在後院狗窩裡的晏傲天狗臉委屈。
來人呢,這裡有一只狗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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