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堯的話,葉祈遠差點笑出來。
覺得他房間的人不,但紀堯的反應是最別致的。葉祈遠心想,真有那麼嗎?他看著自己的房間,理直氣壯的對紀堯道:“這生活的氣息。”
紀堯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屋子里這狀況八不是因為遭了賊,而是原生狀態。一時之間,紀堯的臉非常的……一言難盡。
作為一個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一不茍,井井有條,并且徹底遠離臟差的強迫癥患者,如果要問紀堯的想法,那他只能說,他想象不到人類可以在這樣的空間里生活。
看到紀堯的表,原本只打算讓他在玄關站一會兒的葉祈遠,突然惡趣味上頭,拉著紀堯走到了客廳中央。
在這一瞬間,葉祈遠覺得這個經常讓他到毫無辦法的男人,特別的乖巧。
他站在一堆書籍、拼圖和躺在地上的家用電中間,幾乎要把雙手都支棱起來,仿佛一個誤荊棘叢的可小男孩。
葉祈遠忍著笑后退幾步看了看紀堯,非常想拿出手機對著僵的影帝先生拍一張。不過那樣“乖巧”的影帝先生估計就要發火了。
“你站在這里不要哈,等會兒就來救你。”葉祈遠虎著臉對紀堯囑咐一句,然后憋不住的笑著轉去臥室里找東西。
紀堯:“……”
他心想,就算自己想,這里也沒地方給他。
慢慢的,在對周圍環境足夠悉之后,紀堯才緩緩收起上支棱起來的雷達。還好,他注意到葉祈遠這間房間只是而已,并沒有垃圾滿天飛的況。
太小的房間里放了太多東西,偏偏主人還對收納的學問一無所知,所以造現在這種棘手的況。
紀堯掃過自己邊的“障礙”。沙發一旁的扶手上堆滿了服,但應該是洗干凈的,甚至因為主人忘記收而曬得有點。但是最后收服的主人顯然忘記一個重要的步驟,那就是把服疊起來放在柜里。
地板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書堆,有的因為堆太高而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這些書堆顯然圍一個圓圈,圓圈中間還擺著個臺燈,臺燈線蜿蜒的和其余電糾纏在一起,看不見盡頭。
而在另一邊,則放著幾個游戲手柄,還有沒拼滿的拼圖。紀堯掃了一眼,發現還是難度最大的空白拼圖。
葉祈遠倒沒有強詞奪理,這的確是生活的痕跡。
至過這些東西的分布,紀堯眼前幾乎能浮現出青年席地而坐,或是看書,或是打游戲,或是因為太過困難的拼圖苦惱得抓頭發的樣子。
紀堯突然想到,被展華雪藏的兩年,葉祈遠應該就是在這里度過的吧。
他不知道展華有沒有限制葉祈遠的自由,但是明顯,青年生活得很苦惱,很無聊。在最意氣風發的年齡,被迫限制在這樣一個展臂范圍的房間里。
從客廳里數量最多的書籍來看,說不定葉祈遠的網絡自由也是被限制的。
紀堯漸漸的蹲下了子,嘗試去青年留下的痕跡。他很難想象,那兩年的生活,葉祈遠是怎樣度過的。
但是很快他的視線被地上書籍的名稱吸引了:《表演基礎理論》、《舞蹈的形》、《時尚概念》……看到這些書籍,紀堯意識到,也許那兩年對葉祈遠來說,遠遠算不上是荒廢。
翻開一本厚重的表演相關書籍,或許是因為太過晦難懂,青年在留白草草的批注:寫得什麼鬼玩意兒?!
但是看后面持續不斷的批注,顯然青年努力的把這本“鬼玩意兒”給看了下去。
男人角帶了點笑,目里出溫和慨。
他一本本翻開地上的書籍,看看上面無聊的涂,或者是認真的批注和慨,然后再把看完的書籍整整齊齊的安放在一旁。
等到葉祈遠吭哧吭哧的把通告單找出來的時候,他回到客廳,發現紀堯竟然收拾出了一小片空地!
男人的西裝下來掛在了一旁,襯衫袖子倒沒卷上去,就這樣彎著腰把葉祈遠的兩個游戲手柄收到箱子里,再把箱子舉起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紀堯腰背的曲線很好看,無論是彎腰還是抬手的時候,都非常有力量。
不知為何,看著別人認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葉祈遠心底突然泛起一很特殊的覺。他站在臥室的門框里,睜大了眼睛看著男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他想,也許是因為自己從未在家政阿姨以外的人上,看到過那麼讓人的背影吧。
一開始接紀堯的時候,葉祈遠難免在心里吐槽這個男人的潔癖和。
但現在,他卻覺得紀堯這病也不錯。至以后他的房間得沒法腳的時候,他只需要捕捉一只紀堯扔進去關上門。等會兒再打開的時候,就是一間整整齊齊說不定還閃閃發亮的整潔房間。
紀堯不知道葉祈遠正在腦補“紀影帝的108種用途”,他轉過,看到發呆的葉祈遠出聲問道:“看什麼?”
雖然他看著并不像會收拾東西的人,但紀堯的確很多時候都是自己手,至他的收納能力,要比葉祈遠好的多。
葉祈遠回過神來,朝著紀堯豎了個大拇指:“我就說嚴哥之前夸張了,他說他半個小時連個角都沒收拾出來,果然是他技不行。”
以紀堯的立場,原本他應該點點頭附和葉祈遠,但現在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部分,十分罕見的贊同了嚴岱的話。
他走上前,看了看葉祈遠手里拿得一疊文件。
葉祈遠也沒避著他,道:“是展華的通告單,嚴哥讓我找出來。”
紀堯沉默了一會兒,手接過葉祈遠手上的文件。文件一手,紀堯便察覺到,這些文件一定是被葉祈遠心保存著的。
否則,他存放東西那麼心,這些文件怎麼可能連折角和泛黃都沒有。
紀堯翻看起了這些通告單。
前年一月,空白;
二月,空白;
……
每一張通告單上,都只有最基礎的表格,而代表著工作和資源的那一項里,一直是空白。但在這些空白通告單的簽名欄上,每一張青年都認認真真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紀堯自己也是藝人,還是一個經紀公司的總裁。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待在圈子里卻沒有工作,是怎樣一種讓人焦躁和絕的覺。
而這樣的狀況,一持續,就是兩年。
紀堯想像不到,當年的葉祈遠,是懷著怎樣的心在每一張通告單上簽字,又是怎樣珍重的把一張張空白的通告單心保存起來。
就像保存這兩年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時。
他抬頭看著葉祈遠,覺得腔里升騰起一難言的緒,盤旋在他的間,有什麼話好像呼之出,卻又始終問不出口。
“走吧。”青年回他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到玄關等他。
葉祈遠的眼中沒有霾,紀堯卻覺得間的迫更重了,幾乎讓他不過氣來。
紀堯心沉重,一路沉默,直到把葉祈遠送回酒店,都一直沒有說話。
下車前,青年似乎察覺到了他緒的不對勁,轉問他:“堯哥?怎麼了?”
“沒事。”
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卻朝著葉祈遠輕輕扯了一下角。
目送著青年進酒店,紀堯把車停在路上,垂頭伏在方向盤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他想問葉祈遠,后悔嗎?但卻意識到,在某種程度上,自己也是葉祈遠不幸的始作俑者。
紀堯的心很復雜,有愧疚,更多的是心疼,還有一種無名的憤怒。只不過他本人,也是自己憤怒的對象罷了。
嚴岱很快便把葉祈遠拿出來的通告單公布出去,并聯系了好幾個營銷號,擺明著這次要鬧得展華方下不來臺。
經紀公司親自對付自家藝人的迷作引來了無數網友吃瓜,但他們還沒弄明白葉祈遠的資源是否真有問題,接連二十四張完全空白的通告單就驚掉了他們的眼珠子。
這不是有沒有問題,這是問題大了去了!
展華的藝人那麼苦的嗎?連續兩年沒有工作,結果現在還要被方帶節奏指責資源向他偏斜?
在之前水軍和別家的描述里,葉祈遠仿佛展華太子,展華一切資源任挑。而實際上,葉祈遠就是展華的棄兒,再不出去自己找點工作就快死了。
可就是這樣,展華回來還要指責葉祈遠疑似搶占同期藝人資源?
真……嘆為觀止!
展華的通告單并不是,很多展華藝人的頭都能搞到這些東西,并按照上面的日程追星。所以現在網上流傳的幾張葉祈遠的通告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東西的真實。
無論是葉祈遠的手寫簽名,還是展華的公章可都明晃晃的在上面放著呢。
這一波又一波的作實在駭人聽聞,先前被展華當槍使的別家,非但沒有繼續揪著這個事兒不放,反而因為太過不到頭腦而躲了起來。
更有大批開始擔心自家豆的工作,畢竟展華這公司看起來怎麼那麼不靠譜?
一時之間,竟然連習慣和葉祈遠作對的牧言,都沒有借此繼續蹦跶。
因為葉祈遠在去年年底,才因為《誤人間》被公眾知曉。
所以很多人都以為葉祈遠是去年才出道,或者是去年才被展華簽下。牧言的也一直覺得自家蒸煮就是葉祈遠前輩,但現在一看,好家伙,葉祈遠竟然跟牧言是同期的藝人!
看牧言及其同期的幾個藝人,在這兩年里,參加過多節目,又演了多電視劇,就知道展華虧欠了葉祈遠多資源。
某個有名的娛樂圈吐槽bot,都忍不住發了條投稿。配圖是葉祈遠走秀時,氣場十足的截圖,但配字卻是:小白菜……地里黃……
反差十足。
一時之間,葉祈遠了苦的代名詞,連吃瓜路人都忍不住跑進他的微博里虎一通。
而與之相對的,展華這幾日的奇葩作則讓公司的公眾印象直線下降。原本很多藝人,對經紀公司都有很大意見。現在在吐槽豆團隊或者公司時,往往都會自我安般的來一句:跟展華比,還是好多了。
甚至再跟對家撕的時候,罵出一句“祝XXX早日跟展華簽約”,都覺得是傷害力巨大的攻擊。
同時,又有一個尖銳的問題被提了出來:
既然葉祈遠兩年都沒被分配到工作資源,那原本屬于葉祈遠的那份資源哪兒去了?